穆淩落聞言，不由驚詫，連忙讓救人。

好在，宸王府中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很快就組織了會泅水的人去冰麵下救人。

這寒冬臘月裡，湖水冰涼骨，而且人上又穿著厚服，這一落水，人就會往下落。

何況，柳心蕊更是一心求死。

等把人救上來的後，柳心蕊整個人的臉都是泛青的，上的麵板都是冰寒冰寒的。

薑姨娘見了那模樣，當下就倒地不起了。

是做夢都沒想到，柳心蕊會尋死。

穆淩落趕到的時候，丫鬟剛給柳心蕊換了裳，但是饒是屋子裡燒得火旺火旺的，但人卻毫不見回暖的。

“問問廚房，怎麼還沒把熱水送過來？這燒火已經不頂事了，得泡熱水的。”碧落急急忙忙地道。

等到廚房的人送來了熱水，把柳心蕊放進了熱水裡，的臉才微微好些。而穆淩落給紮了幾針，總算是把快要沒氣的人給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薑姨娘隻暈了片刻，待得醒來，就匆匆忙忙地奔了過來，見到泡在桶裡的柳心蕊，撲到木桶邊，就開始嚶嚶地哭了起來。

“阿蕊，你怎麼樣了，你，你別嚇娘啊！”

“王妃娘娘，阿蕊，阿蕊可，可還活著？”

薑姨娘看到旁邊立著的，臉並不好的穆淩落，忙撲了上來，問道。

穆淩落覷了眼淚眼婆娑的，淡淡地頷首：“算是救回來了。好了，薑姨娘，你且和我說一說，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蕊昨天不是還好好兒的麼？我已經命人看過了，冰麵破裂是外力所為。而且是天亮的時候，心蕊才掉進去的，不然若是早了，怕是早已經斃命了。”

薑姨娘聞言，也是一臉懵。

“我，我也不曉得的。昨天，昨天明明還好好兒的，從您那回來的時候，還同我說了些話的。”

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實在是柳心蕊這次的尋死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聽到是尋死，薑姨娘心裡是又恨又惱的。

“你到底是怎麼了，孃的阿蕊啊，你這是要氣死娘麼？這人生裡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你竟然要尋死？你這是要著娘也去死的嗎？沒了你，娘還怎麼活啊？”

薑姨娘本來就為了柳心蕊才會一直活下來，而今若是連依靠的閨都沒了，還有什麼好活的？

穆淩落皺了皺眉，“這次落水時間雖不長，但是子的本就不好，阿蕊質偏寒，此次落水寒氣浸骨，怕是以後逢冬變天之跡，的怕是會疼痛。這是沒辦法除的，隻能慢慢的養著了！”

薑姨娘淚水漣漣，道：“能活下來就好，能活下來便好了。這次，謝謝王妃，又勞煩了您！我知道，您要離開去尋世子，卻還為了我們母擔憂勞，實在是我們的過錯。”

穆淩落嘆了口氣，“都是自家人，何必說兩家話。”頓了頓，讓人把柳心蕊從木桶裡搬出來。

等到柳心蕊換上潔凈溫暖的新服，穆淩落這纔去給重新把脈。

而現在柳心蕊的脈象也從開始的紊，變得平和了下來。而一旦脈象穩定了，穆淩落這一把脈，便看出了問題的所在了。

薑姨娘見穆淩落麵不對，不由滿臉擔憂，張地問道，“怎麼了，王妃，可是阿蕊還有什麼事兒？”

穆淩落仔細地又把了一遍，這才確定了下來，把柳心蕊的手放了被褥裡，又把添來的湯婆子放到被褥裡，給暖著，隨後才抬起了眸子，看向薑姨娘。

“倒是無事了，不過，薑姨娘，你可見過阿蕊最近和男子親近的？”

薑姨娘一怔，忙擺手道，“怎麼可能？阿蕊慣來是最聽話的。而且，您都給看好了婚事了，我和阿蕊都很是滿意，怎麼可能會落了您的麵子，去見外男呢？最近阿蕊可是半步門都沒出過的，不信，您問一問門房就知道了！阿蕊肯定不會給您丟了麵子的。”

說著，薑姨娘生怕穆淩落不信，就要去掀柳心蕊的被子，“阿蕊可是還有守宮砂的，當初還是老夫人讓點的。您看……”

可是，起了柳心蕊的袖，卻見那原本艷滴的守宮砂的位置，隻剩下潔白的一片，什麼都沒有了。

“怎，怎麼回事……？”

薑姨娘見此，都不由愣住了。

穆淩落了額角，“不瞞您說，我方纔把脈，也是不敢相信。我大概是知道了，阿蕊尋短見的原因了。”

“什，什麼？”薑姨娘大概是猜到了什麼，臉上的都褪了下去。

穆淩落著，一字一頓地，慢慢道：“阿蕊有了孕，已然月餘了。”

“不，不可能——”

穆淩落這句話，就像是個提醒的開關，讓薑姨娘瞬間就想起了很多被忽略的細節來。

最近柳心蕊的開始變得圓潤，原本以為是因為過冬的關係，了秋膘。也不像以往一樣吃魚了，桌上不能放魚，聞不得魚腥味。還有，之前特地問了關於懷孕的癥狀，當時臉都不對了，隻以為是覺得要嫁人了，想瞭解下況，卻沒想到……

“是了，就是特地問了我，關於懷孕的癥狀……然後，然後就……”

然後，今早就跳湖自殺了。

恐怕是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了的。

而柳心蕊的丫鬟也證明，前一天裡，柳心蕊拿著剪刀想捅自己，卻被給攔下了。當時，也以為是意外，沒想到柳心蕊卻是早就有了這沖的。

薑姨娘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柳心蕊懷孕了，無論孩子的父親是誰，和嚴峰的婚事都泡湯了。

嚴家是什麼門第，就算嚴峰是個庶子，也是斷斷容不得個不貞潔的姑娘門的。

“王妃，王妃，您要救救阿蕊啊！我，我這條命給您都沒關係，求您救救！”

這件事鬧出來後，柳心蕊這輩子都給毀了。而今，能夠救的，也就隻剩下了穆淩落了。

薑姨娘跪了下來，急急地抓住了穆淩落的擺，急迫地道。

藥香嫡：王爺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