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接回來的第二天，顧圭璋那支被所有人視為垃圾的票，竟然破天荒的開始漲了。）

顧圭璋對這一變故，心裡既有底，同時又驚嘆。

「蓮兒果然是旺我的。」顧圭璋心想。

又過了幾天，陳桁再次離開了海關衙門，這次他是調到了外地。

當然，陳桁調到外地，是鐵路部門的次長，油水更厚，等於明貶暗升，陳桁很高興，只是顧圭璋不知道罷了。

顧圭璋還以為陳桁倒霉了，心大好。

從此，他將蓮兒視為掌上明珠，比顧輕舟等人寵多了。

「以後顧家的興旺，都要靠這孩子了！」顧圭璋哈哈大笑。

二姨太和三姨太眸掠過安靜嫻雅的顧輕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顧纓正襟危坐，不敢說話。

顧輕舟覺得這些都是蓮兒應得的，畢竟那兩隻手指，是被秦箏箏喪心病狂剁去的。

顧圭璋那支票，差不多回本，能賺一千多塊時，又有下降的趨勢，顧圭璋這次不敢再貪心，全拋了出去。

那一萬塊沒保住，好歹本錢回來了，還賺了一千多。

和輸得一無所有相比，這一千多的賺頭，顧圭璋是真心滿足了。他經歷了這一次，發現自己沒有玩票的本事，從此就不敢再下市了。

「沒想到，他自制力這麼高！」通過這件事，顧輕舟對顧圭璋倒也刮目相看。

以為顧圭璋一無是，沒想到他對外頭的，居然有很強的抵抗力，這比絕大多數的人厲害了。

顧輕舟眼眸微斂。

「也許，對我來說這是新的一條路。」顧輕舟默默盤算著。

蓮兒到顧家，到了所有人的歡迎。

顧維離家出走、秦箏箏自殺、顧紹去留學、顧緗還在牢里，顧家減了一半的人，有種家破人亡的荒涼之。

蓮兒的到來，給家裡補充了新鮮的，每個人都泛出一種活力。

在何氏藥鋪生活了大半年的蓮兒，學會了慕三娘的善良熱，甚至會討好人，二姨太和三姨太很喜歡。

「我做了件好事。」顧輕舟這樣想。

何家則很捨不得蓮兒。

慕三娘抹眼淚。

哪怕是養只貓狗，半年了也有，何況是那麼乖巧聽話的孩子？

顧輕舟特意去安：「您這麼辛苦，也該清閑些。」

「勞累慣了，蓮兒可招人疼了。不過，孩子還是要跟著親娘。」慕三娘很理解，就是捨不得。

蓮兒其實也捨不得慕三娘，第一天到顧家，夜裡還問姑姑呢，四姨太說以後不住在姑姑家，蓮兒小聲噎了很久。

四姨太心疼得不行。

這事顧輕舟沒有告訴慕三娘，怕慕三娘聽了更傷心。

何微不在家。

顧輕舟道：「微微不是說要考大學，會辭一份家教，怎麼還這麼忙？」

「大學是要考的。」慕三娘提到這個，終於提起了幾分神，「上次幫你姑父從牢里出來的霍爺，你還記得他吧？」

「記得。」顧輕舟點頭。

「他後來到我們藥鋪抓過兩次葯，問起何微做什麼，我就說做家教。霍龍頭說，他很想念點英文，又沒有可靠的家教，想請何微，周六周日各上兩個鐘頭的課，一個周末給十八塊，頂得上微微去教四個月的家教。

微微問我，這個能不能去。我想著霍龍頭雖然是青幫的，青幫卻講道義，又是輕舟認識的朋友，不會害微微的，我就讓去了。」慕三娘道，「我不是圖這個錢，就是希微微輕鬆一點，周末只教四個小時，很快就上完了。」

顧輕舟卻愣了片刻。

這麼一愣，慕三娘有點擔心：「怎麼，你覺得不妥？」

「沒有沒有！」顧輕舟立馬笑道，「霍爺是很有道義的人，他是絕不會害微微的。）這個家教很好，我只是覺得，霍龍頭打殺那麼厲害，居然還要學英文」

「是啊，霍龍頭一派儒雅！」慕三娘也道，「我也是吃驚，他居然是青幫龍頭。」

顧輕舟笑。

從何氏藥鋪出來，顧輕舟心裡就想這件事。

霍鉞怎麼突然想請微微做家教？

正好這天，顧輕舟要去看司行霈，就把此事告訴了他。

「霍爺居然要念英文，是不是有點奇怪？」顧輕舟道，「他打算和英國人做生意啊？」

司行霈坐在窗邊的書案前，毫無儀態，把穿著軍靴的腳搭在桌子上，一邊翻閱文件，一邊漫不經心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他想睡何微。」

顧輕舟愕然，抓起一本文件就往他上砸：「你思想齷齪。」

司行霈一把將文件抓住，放在手邊，沖顧輕舟勾勾手指：「過來。」

顧輕舟走到了他邊。

落在的臉上，的睫修長濃，像一把小扇子，眼芒清。

「若是霍鉞想睡何微，你打算怎麼辦？」司行霈問。

顧輕舟啞然。

能怎麼辦？

「何微要是不願意，我就會去跟霍爺談談。」顧輕舟道。

司行霈放下了，將抱坐在自己上，輕輕的鼻子：「當初你義父義母也跟我談了，你現在願意跟我，他們會不會尷尬？」

顧輕舟又是一默。

「所以，這種時候你就管閑事。」司行霈道，「男之間那點事，外人攙和就裡外不是人。」

顧輕舟想起什麼，半晌才反駁了一句：「我現在也不願意跟你！」

司行霈就順勢把書桌上的文件全部拂到地上，把輕舟倒。

深棕的書桌微涼堅，顧輕舟躲閃不開，已經被司行霈侵住。

「真心話？」司行霈問。

顧輕舟掙扎：「你快讓開，這樣太過分了。」

「我，看看輕舟是不是又口是心非了。」司行霈笑道。

手就很順利從襟底下鑽了進去。

顧輕舟今天穿著月白斜襟上，擺寬鬆，司行霈很順利就攻城略地了。

「輕舟，你這個妖！」司行霈輕輕咬著的耳垂，「男人都願意把命給你！」

顧輕舟掙扎，道：「混賬，別鬧了。」

襟卻被司行霈給解開了。

就在司行霈意迷的時候，有人敲門：「帥？」

是個年輕的聲。

顧輕舟嚇得心都跳，繼而有吃驚：這麼年輕的子，怎麼會在司行霈的別館。

司行霈回神，依舊住顧輕舟，手下不停的，問：「何事？」

「我姆媽問，蛤蜊還要買嗎？今天的菜市場沒有，要去碼頭買。」聲繼續道。

姆媽？

朱嫂的兒？

顧輕舟看了眼司行霈。

司行霈卻深深吻。

片刻之後，他的離開了顧輕舟的，才回答：「要買，快去！」

「是！」

等腳步聲遠離書房時，顧輕舟的裳已經被解開，雪白的尤勝雪綢，黑髮映襯在臉側，雙頰紅潤，飽滿鮮亮。

像只勾人魂魄的妖。

「別這樣！」顧輕舟罵他，「我以後不來了，你太混賬了！我恨你！」

這些話是沒有意義的。

司行霈，更這句完無瑕的軀。

等司行霈結束時，顧輕舟後背已經被書桌磨紅了。

又哭了。

司行霈將摟住。

扣裳的紐扣。這種布的扣子，不會被拉斷，只會拉得有點變形，顧輕舟一粒粒扣上，一臉的淚痕。

司行霈吻的後頸。

顧輕舟躲，罵道：「我恨你，我就知道你這德行，一輩子也改不了！」

他弄到前，那味道很淡，卻實實在在落在的口，顧輕舟拭的時候，總覺洗不幹凈。

司行霈最近特別這種方式，他好像對那兩隻已經長大覺醒的玉兔偏極了。

「你好噁心。」顧輕舟哭著說，「我真的是」

每次下定決心，想把他的好都想起來，他必定要噁心顧輕舟一次。

總之，難過了很久。

上樓洗澡，顧輕舟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

朱嫂帶著一個年輕的孩子，買了很多菜回來，包括蛤蜊。

「顧小姐！」朱嫂很熱的招呼顧輕舟。

顧輕舟卻看了眼那個孩子。

這孩子比顧輕舟大，約莫二十來歲，穿著白底碎花斜襟短衫，梳著很長的辮子，辮子又又烏黑，五和朱嫂很像，非常的清秀。

只是，臉上有點愁苦，看到顧輕舟之後甚至很害，往朱嫂後站了站。

朱嫂介紹道：「顧小姐，這是我兒阿瀟，剛從婆家回來，小住幾天，過來幫忙打掃衛生。」

阿瀟是嫁過人的。

顧輕舟沒由來鬆了口氣。

阿瀟臉上還是有點怯，低聲道：「顧小姐好。」

司行霈隨後也下樓。

「見過阿瀟了？」司行霈對顧輕舟道，「跟我親妹妹一樣。」

阿瀟低垂著頭，不說話了。不知為何，這句話讓阿瀟難過的。

司行霈見這次回來，跟上次不太一樣，好像很沉默，心想估計是出事了，回頭再問。

他將袖子擼起來，道：「蛤蜊呢？」

朱嫂將新鮮的蛤蜊遞給他。

司行霈拳掌：「今天給我太太做一道蛤蜊蒸蛋，討好討好太太！」

朱嫂被他說得哈哈大笑。

顧輕舟臉微紅：「真討厭你這個人，說什麼話？」

阿瀟則吃驚，錯愕看了眼司行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