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把好好一件事做得這麼極端,肯定是心理出現了問題。
任逍遙也覺得很惋惜:「估計是,花阿婆格倔強對別人說得話本不聽,有人讓去看看心理醫生,卻被大罵一通,還撿起笤帚把人打攆出門,以後再也沒人敢說。」
「這都是些生活瑣事,數不勝數,讓母二人真正反目的是數年前的規劃案。開發商給出高價讓住戶搬遷,要麼就用舊房子抵換新房差價。花阿婆則希用舊房子換兩座新房,結果開發商沒同意。」
「那時花阿婆的養已經讀大學,開發商找到希讓勸說花阿婆,把條件降低一些。養知道這件事花阿婆是過分了,市場價本不可能換兩座新房,回家時便小心翼翼把這件事說了。沒想到花阿婆破口大罵是白眼狼,說要是再向著開發商說話,以後就別再進這個家門,別再喊媽。養心灰意冷,整整一個學期都沒再踏進家門。」
花音音忽然很心疼這個養,「那的學費和生活費怎麼辦?」
「花阿婆繼續供著,每月紋不打賬戶上,但這些錢養再也沒過,大學畢業后直接把錢轉存給了花阿婆,參加工作后每個月也給花阿婆打三百塊錢,哦,那是以前,現在聽說已經漲到一千塊了。」
嘖嘖,這麼孝順的養哪裡找?
母倆本都不壞,壞就壞在花阿婆的格上。
「那以後養還喊花阿婆媽媽嗎?」
任逍遙搖頭:「不知。」
「……」
太過細節的東西,除了當事人外人並不知道。
任逍遙腦海里的這些記憶,是以前聽別人說的。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年,鄰居們彼此認識。
花音音一臉唏噓:「好可惜,這對母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老太太的壞脾氣惹的。」
「沒錯,花阿婆看誰不順眼,罵人的話張口就來,你要是和講道理,能和你說一天一夜沒完沒了。所以大家見到都繞道,若是發生糾紛,都直接視而不見。一來嫌麻煩,二來不人家早年過花阿婆幫襯,也不好意思。」
「嗯,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阻止我了。」
任逍遙喝了一大口麵條湯,覺肚子里熱乎乎的。
「你為什麼對花阿婆這麼興趣?」
「大概因為都姓花?」
「……這是什麼理由?」
「好吧,其實主要因為我也不是我媽親生的,可我媽對我非常好。」
沒有對比就沒有,花音音很慶幸自己的養母不像花阿婆。
花音音手藝不賴,蛋面煮得很有滋味,任逍遙連續吃了兩碗。
「我明天就出去找工作,你過得實在太不容易了。」
任逍遙癟癟的錢包就是花音音的痛,每吃一口飯,都有種深深的罪惡。
任逍遙哈哈大笑,卻是個樂天派。
「其實我本來沒那麼窮,上大學後勤工儉學做兼職賺了不。只是臨近畢業,要把欠學校的學費補上才能拿畢業證,所以還完后我就剩寥寥了。」
讀大學時本可以申請國家救助,但是他拒絕了,認為自己有能力養活自己,應該把機會留給別人。
「不過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
花音音「哦」了聲:「你投了簡歷?」
「畢業前投了幾家,都中了約我面試,我一直猶豫。不過現在我已經決定好了,就去藍菲科研所。」
「離家遠嗎?」
「不近,但是在XX警校旁邊,還提供食宿。」
花音音笑著道:「行啊,近水樓臺先得月。」
任逍遙鼻子:「為了若兒,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犯上輩子的錯誤。」
在草原孤獨守候多年,他一直在反思,這一世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
這麼多年和若兒分開,好容易老了兩人終於能夠在一起,可他的若兒又因為拯救大周穿越回去了,從此二人天各一方。
若兒不在的這些日子,任逍遙每一天都覺得後悔。
後悔自己不夠主,後悔和若兒爭論,爭論世界上先有還是先有蛋。
他是個大男人,讓一讓怎麼了?
幸好老天有眼,又給了他一次機會,這次一定好好珍惜。
任逍遙卯足了勁兒打算開啟寵妻路線,重活一回,可對於花音音就沒那麼容易了。
沒有有效證件和畢業證書,想找工作只能去勞務市場。
好吧,就算是先去飯店端盤子刷碗,也得賺點生活費,不然連生活都困難。
花音音打算明日一早直奔勞務市場,把計劃和任逍遙說了,任逍遙道:「正好明早我也有事外出,一起走。」
「好。」
任逍遙從錢包里了幾張鈔票出來放到桌上:「要是晌午趕不及回來,你就自己在外面吃。」
花音音低頭一看,桌上擺著三張藍綠票子,一張五十塊,兩張十塊。
「這也太多了,我用不了,你還是拿……」
「給你就拿著,小姑娘家一個人在外面,有點錢方便。」
任逍遙又從兜里出來一把鑰匙:「喏,這是你屋子的鑰匙,小心些別丟了,就一把。」
說完也不容反駁,直接起離開了。
在他眼裡,花音音不過就是大周花家寨的一個普通小姑娘,即便二人了忘年,他也把視若晚輩。
「謝謝,」後很快傳來花音音的回應:「這錢算我先借的,等我掙了工資就還你。」
「……」
這點錢還不還的,任逍遙並不在意,他在想明天要做的事。
警司要跑一趟,還打算一併把工作的事辦妥。既然來了這兒,就要做好長期準備,就像花音音所說得先解決生存問題。
回到屋裡,任逍遙拿出手機打開一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給他回信了。
龍若的頭像是一個卡通小熊貓,呆萌呆萌的。
「任先生你好,不好意思我有點忙,一直沒看賬號。」
任逍遙笑了笑,很快打字回復:沒關係,吃飯了嗎?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正在吃。
任逍遙立刻回道:你先吃飯,晚點再聊。
吃飯的時候看手機,可不是個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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