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來勢洶洶毫不留,白擎夜退守防護暫時落後。
不過當他腰間懸掛長劍出鞘后,二人的對招明顯開始勢力均衡。
季華和蕭亞被命令不許出手,只能在旁看守著鷹澤,免得他趁人之危。
可是沒料想,這鷹澤居然十分老實,規規矩矩站著也不。
幾十個回合過去,王和察覺異常著氣停了下來,惱怒問道:「白擎夜,你的武功招數怎麼變了!」
白擎夜淡淡一笑:「活到老學到老,你每天看到的,只是我練功的皮。」
以前去宮裡批閱奏摺,時間過長,批閱累了的時候,他便喜歡練武,這時便由王和作陪。
王和對於他的武功招式的確有機會鑽研。
可後來隨著白擎夜將朝政歸還蘇太后,自己空閑時間多了起來,便有機會常在自家府中。
日漸斗移,武功招數越練越進。王和再想多看,便是看不到了。
二人對戰,說到底還是白擎夜經驗富更佔優勢。
很快就輕輕鬆鬆將王和到一顆樹下,這時王和有些急眼,心一橫,乾脆從懷裡出一粒藥丸,閉著眼一口吞下。
一雙眼睛很快泛起一層妖冶紅,瞳孔幽深幽深,深不見底。
白擎夜心中約升起一不好的預:「你吞的是什麼?」
王和森森笑道:「你不是喜歡猜麼?那就繼續猜啊!」
他隨攜帶的,無非就是類似笙香曼陀羅和神仙藥這種邪惡功效的毒藥。
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白擎夜很快猜出他服下的是神仙藥。
因為神仙藥藥效迅猛,短期可以讓人功力暴增。
「居然敢親自服用神仙藥,」他兩道濃眉立刻揪了麻花:「難道你不怕死?」
服用神仙藥雖然可以使得短期功力暴漲,卻有致命一點,便是服藥之人數月後到藥反噬,傷及命。
很多天虎教徒都是被迫服下,像秋霜這種專為復仇而食的,不多。
「哈哈……算你有點見識。」
王和算是默認了白擎夜猜測,不過卻一點兒不張。
這時的他到藥效洗禮,明顯從聲音都開始有了變化。
原先尖銳沉的細嗓變得更加尖細,聲音扭曲到就像從嗓子眼裡出來,讓人聽著聒噪十分不適。
像是在炫耀,王和得意說道:「告訴你,這葯是我去往西域時,從一個得道高僧那兒學來的,我既然會配製,自然也會煉製解藥。」
白擎夜微微驚訝:「你的意思是神仙藥有解?」
「哈哈,那是,不然我怎敢隨意服下?」
白擎夜冷冷道:「既然神仙藥有解,為何不顧你手下人生死?你用神仙藥控制他們,終究是為了讓他們替你賣命。他們既然已經服從於你,你就該給他們解藥才是。」
當初徐尚青調查天虎教,在京郊發現不因服用神仙藥被反噬而亡的天虎教徒,死狀殘忍。
同時全國各地也有員上報此類形,原以為這神仙藥無葯可解,然而卻不是這麼回事。
王和殘忍至極,完全不顧及人命。
白擎夜話音剛落,王和哈哈大笑,「收起你那顆懷天下的聖子心,你以為煉製解藥容易?」
他話鋒一轉,戾聲道:「當初那僧人對我藏,只說無解,我信以為真一心一意跟隨,誰知並不是這樣。」
「後來我偶然在他的屋發現一張在箱底的黃紙,紙上寫著幾行字。我問他是什麼,他搶了去死活不說,然後就被我殺了。哈哈哈……從此我便了天虎教聖主。」
「……」
說得好一個雲淡風輕,連自己的師父殺起來都不眨眼。
雖然這師父不是什麼好人,但到了王和這個魔頭,也是倒霉。
「你年便了宮,又是何時拜的師?」
「這還不容易,宮裡那群笨蛋哪能看穿我的心思,每回出宮我都是去侍奉僧人,他們還傻傻以為我回老家探表叔,哈哈哈……」
「白擎夜你還不知道,那僧人創立天虎教當初就是為了對付朝廷,所以才會接我。而我每次去侍奉,同時也是為了去通風報信。」
「那僧人本不是好人,通過我的傳話得知宮裡發生的一切,本該激我卻哄騙我吃下神仙藥,其名曰是為了讓我自己更好保護自己。我後面到藥侵蝕生不如死,必須定期回去找他,才能拿到解藥。說到底我其實也是害者。」
往事湧上心頭,王和回憶極此仍然痛心疾首。
「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全是被而為之。後來我認真鑽研藥方,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悟出配製方法。只是可惜這藥引子不好找,需要各四十九名男的鮮熬制七七四十九日,再加藥材熬制七七四十九日,最後只取其表薄薄一層製藥丸,這便是神仙藥的解藥由來。」
「煉製解藥這麼麻煩,一次只能兩顆。當初那僧人為了留我命,一次只給半顆。'
「如此珍貴,我怎麼捨得給別人用?」
「……」
真想居然是這樣。
原來神仙藥真有解藥。
王和這番話不似有假,白擎夜聽得十分認真,可當他聽完后恍然發覺自己已經中計。
王和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等待藥效反應。
他不笨,很明白他若說假話,白擎夜一定不會相信,若是說些白擎夜興趣的東西,那麼他就會認認真真聽下去。
後知後覺還有後悔的餘地麼?
白擎夜自然不後悔,只要對調查天虎教有利,多掌握一些信息,就算套也無妨。
王和早已悄然無息發生了巨大變化,「白擎夜,你死吧!」
他桀桀一笑,滲人聲音從嚨中出來的剎那,那柄刃再次揮出。
這回速度快準穩狠,威力巨大,伴隨「咔嚓」雷電炸響的剎那,如惡龍咆哮穿過雨幕直白擎夜心口。
白擎夜完全沒機會躲開。
然而服過神仙藥后的王和和剛才判若兩人,一雙眼睛猩紅如同泛,速度快比閃電,在白擎夜還未曾將長劍橫置時,那柄刃已經到了白擎夜口。
「王爺小心!」蕭亞和季華嚇白了臉,提著刀便沖了過去。
可哪有那麼簡單?
二人近在咫尺,刃尖帶著冰涼的雨,冷如冰凍。
白擎夜瞇著眸子,死死盯著王和猩紅的眼,那雙瞳孔里有一襲白的他,幕天雨中依然翩若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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