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面來看,這就是一個福袋,掌大小,和普通平安符沒什麼兩異。
可誰知,這袋子里裝得東西卻無比惡毒,即便白擎夜不懂巫,也可以看出這個小人兒正是按照葉宸的外形雕刻的。
同時小人兒背面刻著葉宸的名字,說明幕後行兇人想要陷害的人就是宸兒。
白擎夜心裡只覺作痛。
花音音細細翻看著木頭小人,看了一會兒道:「據我所知,這是西域流傳許久的一種古老巫。」
白擎夜臉上劃過一凝重,「能否確定?」
「對,我見過一次。」花音音很篤定。
事已至此,基本已經可以斷定就是秋霜作祟。
天虎教同樣也自西域傳來,近期蔓延至京城,呈逐步擴散趨勢。
這個幫派並非正義之,而是利用神仙藥來斂財和祭祀品,必當誅之。
花音音既已查出前因,那麼這件事接下來就好辦得多,利用師父教習的法很快為葉宸布法。
隔日葉宸清醒過來,和常人無異。
白擎夜特意設宴謝花音音出手相助,酒過三巡,葉宸邀請花音音一同去後花園散步。
剛打春的園子,冷風乍起倒春寒,一片蕭條,唯有寒梅傲立。
昨夜下了一場雪,雖然不厚但也落滿枝頭,映襯出紅白相間的景。
葉宸披了件狐大氅,柳葉眉香腮雪,回首間顧盼流離,站在梅林中有一番別樣的。
輕輕吹一口氣,面前立刻升起薄薄白霧,漸漸飄渺而去。
花音音瞪大眼眸細細著眼前,嘖嘖一聲。
「師姐真是個人,我總算知道為什麼白大哥會對你念念不忘了,你們的讓人羨慕。」
葉宸回頭嫣然一笑,「那你呢?不是也有阿智?」
「唉,我們本不可能。」花音音嘆口氣,目看向樹梢上一朵紅梅,「你知道,我不屬於這裡。」
「不屬於這裡只能代表過去,現在你本無力改變什麼,不是麼?」
事經過白擎夜已經和葉宸細說,對於花音音的來龍去脈也了如指掌。加上有同一個師父明月心,葉宸心底對這個小師妹存有善意。
或許因為有過穿越現代的經歷,對於花音音的境非常理解。
這和至尊太皇太后況差不多,可花音音比起老祖宗不同的是,居然來自老祖宗年代后二十年。
換句話說,和老祖宗雖然都是穿越,卻不是來自同一個年代,花音音比起老祖宗要晚了二十年。
「再無力改變,我也不能昧著良心欺騙。」花音音道,「阿智是個好人,應該有一個好歸宿,我不是他的良人。」
或許並不是這樣。
這句話葉宸考慮再三,終沒有說出口。
很多事結局不會複製,未來怎樣,世事難料。
老祖宗和任前輩經歷了數多年終於在一起,他們早已不計較名分功利和其他,只想安安穩穩度過餘生。
現在老祖宗穿越回了家鄉,只留下孤零零的任前輩自己,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儘管現代技很先進,可誰都不能確定什麼時候可以研發出隨意穿行的平行穿越系統,遙遙相隔的兩人何時見面是個未知。
葉宸想起老祖宗的託付,又於心不忍。
若不知道,或許心中還有一期盼,還有一束明。
若是知道了,在虛無縹緲漫無邊際的諾言中守候這份不太現實的相見,亦是一種折磨。
別離無奈,傾訴無,大概這也是花音音的真實想法。
葉宸沉默了片刻,「這件事你自己想好,以後若是哪裡需要我的幫助,儘管開口。」
花音音真誠著,「謝謝師姐,其實你已經幫了我很多。」
「也不多,就是把我知道的況告訴你,但實際卻幫不上什麼忙。」葉宸略帶歉意道。
花音音笑了笑,「師姐無需自責,真得已經幫了我大忙。起碼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止我一個這樣的人,還知道有穿越回家鄉得到可能,只不過時間未知罷了。」
長長吸了口氣,目向遠的琉璃屋檐:「我現在已經安心了,我會等著,一直等下去。」
葉宸遲疑了下,「那阿智那邊?」
「我會和他解釋清楚一切,雖然我說得他現在聽不懂,不過我相信假以時日,他就會明白。」
花音音眼中帶著堅決,心境已經完全平靜下來。
得知葉宸蘇醒過來的消息,王府連續幾日門檻都快要被踏破。
葉宸特意安排石鎖小靈夫婦領著花音音和花智賢在京城玩逛一遍,並且邀請他們多住一段時間。
不過因著花智賢父親生辰臨近,他們只住了三四日便啟程回了祁縣。
朝中這段日子氣氛有些僵冷,幸好白擎夜的回歸讓一切得以制,不過有些事僅靠制本行不通。
這日在朝堂上,岳侍郎又對蘇太后提議的祭祀政策抱遲疑態度,並且接連舉疑反問,蘇太后惱怒直接拂袖離去。
小皇帝急了眼,一下從龍椅上蹦下顛顛跑過去:「母后要去哪兒?」
旁服侍的小太監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追上去,左右護著唯恐小皇帝摔倒。
若是摔到皇帝可是要掉腦袋的!
蘇太后氣得最終回了東宮,小皇帝也跟著回了東宮,留下滿朝文武面面相覷。
「臣恭送皇上。」
「……」
下了朝,眾人並未散去,逗留大殿議論紛紛。
蘇郡王來到岳南山旁抱拳行禮,笑呵呵道:「岳侍郎這幾日火氣不小,可是最近心不太好?」
岳南山回了禮,同樣樂呵呵道:「非也。」
「那岳侍郎何必在朝堂上頻頻讓太后難堪?」蘇郡王苦口婆心,「蘇太后能有今日這般,已經是很大進步。」
自從過完正月十五,在白擎夜主持下小皇帝開始正式親政,蘇太后垂簾聽政從旁輔佐。
登基大典擬定於五月初,此時禮部侍郎楊冷清已經在規劃周詳事宜,年後忙得團團轉。
蘇太后等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自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本人熱高漲,對待朝政也分外上心。
因為上心,各方面準備也很認真,盡量事無巨細做到圓滿。
可就在蘇太后積極進的關鍵時刻,被岳南山連連將軍,就有些不住了。
「蘇郡王的仁慈之心是不是過於泛濫?」岳南山呵呵一笑,「朝政非同兒戲,我只是正常進諫,何錯之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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