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王鵬看著桌上沒吃完的菜，剛拿起來的筷子，‘啪’的一下，就拍到了桌子上，道：“麗娘正是需要補的時候，你是姐姐，怎麼不知道……”

“我家就我一個兒，哪來的妹妹？”曹榛娘打斷他的話，放下碗道：“是送給我表侄，沈將軍夫人的，你要是覺得送錯了，那我現在就去拿回來。”

曹榛娘上這麼說著，但是本沒有起的意思。

王鵬沉著臉，盯著曹榛娘，自從回了一趟家之后，就不再像從前那樣聽話了。

“明天，我要跟著一起去船上。”曹榛娘的話音方落，王鵬就打斷道：“不可以，你一個婦道人家，湊什麼？”

“我娘讓我說去，我想，應該是沈夫人的意思？”曹榛娘想到唐念的話，無懼王鵬那吃人的眼睛回答著。

曹榛娘著筷子，屋子里連吃飯咀嚼的聲音都沒有了，曹榛娘甚至能清楚地聽到，如打鼓一般的心跳聲。

“真的？”王鵬盯著，狐疑的問：“你娘真是這麼說的？”

“我還能騙你不？”曹榛娘發現，有些話說出來之后，覺得好像也沒那麼難說出口，一口氣地說道：“不僅僅是我，還有兩個孩子也要一起去。”

“他們去干什麼？那不是凈添嗎？”王鵬的眉頭都快到一塊了，道：“你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我聽我娘的，聽沈夫人的，你要是覺得不好，那就你自己去問。”曹榛娘說完，埋頭開始吃飯，瘦這麼好吃，吃什麼啊！

曹榛娘大口吃的菜，似要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委屈，全部都要發泄出來一般。

“你……”王鵬氣的口一堵。

“鵬哥，氣大傷，可千萬別傷了子。”鄭麗娘往王鵬的方向挪了挪，輕拍著他的后背，溫聲細語的安道：“來，吃。”

鄭麗娘特意夾了一大塊王鵬最喜歡吃的瘦相間的。

溫如水的鄭麗娘，再看一眼狼吞虎咽的曹榛娘，王鵬的眼里是微不可查的嫌棄，他清了清嗓子道：“麗娘，我們都出門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如今子重，有什麼事……”

王鵬想說好好照顧自己，最后一想，他都不在這里，無法照顧，后面的話，全部都咽了回去。

“鵬哥，我在家里你就放心吧，我和孩子都會乖乖的。”鄭麗娘低頭著隆起的腹部，乖巧懂事。

“麗娘，我這輩子真是燒了高香，才娶到你。”王鵬看著的模樣，抓著他的手，微微，哪怕懷孕的鄭麗娘，也總是有法子讓他開心快活。

“鵬哥，嫁給你才是我的福氣。”鄭麗娘滿臉。

曹榛娘里塞的滿滿當當的，看著這一幕的時候，里香的紅燒，在此時卻是一點味道都沒了。

他們兩個儂我儂的，還有的位置嗎？

曹榛娘如同嚼臘一般將里滿當當的吃食咽了下去，看著鄭麗娘那張的臉龐，的弱，是永遠都學不會的。

‘啪’曹榛娘將筷子拍在桌子上，道：“王鵬，別忘了，當初你在我爹娘面前發誓，若是負了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話落，曹榛娘轉就朝著外頭走去，出了暖融的屋子，外頭的寒風刺骨，卻比不上心里的痛。

“你……”王鵬大力的拍著桌子，回頭看著曹榛娘的背影，想要罵人的話，頓時就咽了回去，現在還用得上曹榛娘，背后的娘家不可怕，可沈將軍的夫人……

王鵬的拳頭死死地攥在一起，就差攥出水來了。

曹榛娘一直走到院門口，也沒能見到王鵬追出來，回頭，鄭麗娘安著王鵬，王鵬的手搭在的腰間，他們兩個人才像是真正的夫妻，而，只是那個多余的人。

當初和王鵬剛剛回黑山島的時候，王鵬的叔伯防備著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為了在黑山村活下來，就像是個男人一樣，跟著王鵬一樣出海捕魚為生。

那幾年，因為時常泡在水里，的吃不消，一直都沒有懷孕，直到后來，家里日子好了些，曹榛娘便四尋醫問藥，日日吃藥的，上都帶著藥味，還要被王鵬給嫌棄。

除了剛知道懷孕的時候，王鵬是高興的，對也夠溫，到后來，就開始嫌棄懷孕不如別人能干活了，直到生下兒子，王鵬也是高興的。

可是很快，王鵬就嫌棄孩子太吵，懷孕吃不下，還要干活，還要小心翼翼的保胎，得到的，不過是王鵬的冷眼，偶爾一點的笑，便讓滿足了。

曾以為，王鵬的子使然，他想要過上好日子，他隔三岔五地出海，孩子一點點地長大，后來，又生下第二個兒子，娘家那邊時而給寄好東西過來，的日子便更加好過了。

直到，鄭麗娘的出現。

曹榛娘的手抓著口的服，口的絞痛讓腳下的步子都邁不出去了，大口地著氣，耳邊傳來親娘的聲音：你還沒死呢，就放心不下鄭氏，要是你死了，兩個孩子跟著鄭氏，還能落著半點好？

“如果我是你，背靠著強的娘家，夫家那邊誰敢吱半句聲，都對不起你姓曹。”

“再強有力的支撐，如果自己立不起來，那不管來多支撐，最后，還是要倒下去。”

“你想讓一個妾室的孩子，來繼承你辛苦經營的一切，你愿意嗎？”

唐念的聲音一句一句，就像是鼓點一般，落在了的心田，不愿意，不愿意！

當年的王鵬，不過就是一個討飯的窮小子，得連命都快沒了，跟著王鵬來到黑山島的時候，住的是山，別說房子了，飯都吃不飽，要不是爹娘給的東西，哪有王鵬的今日？

如今，王鵬手里有錢了，長本事了，就想把一切好的東西都給鄭氏的孩子，不愿意！

“念念，你讓榛娘和孩子也跟著上船，是不是不妥當？”唐委婉地提醒道：“不是我說自己生下來的閨，這力氣不大，腦子也不清楚，兩孩子年歲也不大。”怕是要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