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和教導員要留孟思昭吃飯,他這次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待金穗從車上下來,他馬上發托車,往大門開去。
金穗以為他們要回市區吃飯,不料孟思昭把車子開向集市,去找當年那家他最喜歡吃的羊館子。
點了兩份羊雜湯,還有一份羊餃子,金穗問他:“既然都在西林吃飯,為什麼剛才不在部隊吃?”
孟思昭說:“部隊的大鍋飯難吃,我就懷念這兒的羊湯。”
金穗說:“覺西林的羊做得也不是特別好吃,在京城有些館子做得比這兒更好。”
“咱們到這兒來,吃的是一個回憶,不是味道。”孟思昭說。
吃完餃子喝完湯,兩人又是一汗。這時候夕開始落下,大地上還殘留著暑熱。
“咱們去河邊走走吧。”孟思昭提議。
金穗點頭:“好!”
灑在河面上,河水泛著金,波紋一陣一陣涌上岸邊。兩個人并排走在河灘上,孟思昭突然抓住的手,低聲說:“媳婦,謝謝你!”
這聲謝謝來得莫名其妙:“怎麼突然就說這話?”
孟思昭說:“這次回老家,又到南濱來,我有很多的慨。要謝你這麼多年的支持和付出,我才有今天的就。”
金穗笑著問道:“這不是應該做的嗎?”
他搖頭:“把你保護好,讓你食無憂過富足的生活,這才是我應該做的。但是我失職了,沒做到我應盡的責任,讓你跟著我顛沛流離。”
“人生在于斗,這樣也好的。”金穗說。
“我有時候會很難,尤其是家里出事,而我自己在部隊無能為力。”孟思昭看著河面說。
金穗安他:“你也有你的優點。至會正視,且尊重我為家庭的付出,沒有男尊卑那種糟糕的觀念。”
孟思昭把擁懷里:“還好這些年,我們一直都健康平安,彼此相伴。”
兩人相擁而立,久久沒有說話。
直到太完全落山,孟思昭才開車回城里。
回到方敏家,見焦急地說:“你們回來得正好,金瑀不知道怎麼突然上吐下瀉的,我和清泉正準備把他送到醫院里去。”
金穗吃驚:“怎麼回事?”
孟思昭問:“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
“下午他們喊熱,我買了些西瓜和冰回來。兄弟倆一起吃的,但金珩沒事。”方敏說。
金穗指揮孟思昭:“你快去把孩子抱出來,可能是急腸胃炎。他腸胃向來就弱一點,冰吃多了。”
金珩在旁邊說:“金瑀吃了三冰。”
孟思昭去把兒子抱出來,發車子,方敏疚地說:“要不我也跟你們一塊兒去。”
“你不用去,在家看著他們三個就行。不用給我們留飯,我倆在西林吃過了。”
孟思昭把車子開到最近的南濱三醫院。
掛完急診,孟思昭把孩子帶到急診室,金穗跟在后。
急診室里的大夫正低頭寫病歷,頭也沒抬地問道:“什麼況?”
孟思昭說:“這孩子上吐下瀉地,不知道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醫生猛地抬起頭打量孟思昭,還有后的金穗,眼睛里滿是不可思議。
金穗察覺到這個醫生的異樣,連忙問道:“大夫,孩子況不好嗎?”
醫生下口罩,苦笑著問道:“怎麼是你們?不是說已經去京城了嗎?”
竟然是多年不見且沒有任何音信的溫曉凝!
金穗和孟思昭都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在金瑀出聲打斷了三人的尷尬。他痛苦地說:“爸,我肚子痛,還想上廁所。”
金穗說:“那就先帶他去上廁所吧。”
孟思昭把金瑀抱出去找廁所,金穗留在診室里,淡淡地說:“沒想到會在這兒到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溫曉凝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就那樣吧。聽說他去京城學習,留在京城,現在轉業了嗎?”
“還沒有,在京城的單位待著。”金穗回。
“呵!”溫曉凝語氣有些惆悵:“他看人的眼真準。”
“這麼些年頭了,你還一直沒釋懷?”金穗反問。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慕過,猛地見到了你們,心頭不是滋味兒的。”坦誠地說。
金穗還是蠻欣賞這利落爽快的格。說:“每個人的心底,都有過一個好的異,這其實也不是壞事。至能提高篩選異的水平。”
溫曉凝笑:“那倒是。反正認識他之后,再看別的男人,覺得誰都不如他。”
“那你現在單?”金穗問。
點點頭:“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實在沒辦法過下去,離了。”
金穗便沉默,不再說話。
溫曉凝問:“你們怎麼會來南濱?”
“我公公不在了,我們回老家奔喪,還有點假期,就過來這邊看看老朋友。”
“你的老朋友里,肯定沒有我。”
金穗沒掩飾:“這倒是真的,真沒想過會遇見你。”
孟思昭抱著孩子進來,們的聊天中止。溫曉凝拿起聽診放到金瑀口上聽,低聲詢問他的癥狀。
最后論斷為急腸胃炎,需要打吊瓶。開著方,又忍不住問起來:“這孩子幾歲了?你們幾個孩子?”
孟思昭說:“這個是老二,有一對雙胞胎兒子。”
溫曉凝寫字的手頓住,筆尖在紙上。過一會兒才恢復常態:“雙胞胎?真有福氣!”
金穗和孟思昭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開完方,溫曉凝來一個護士:“你帶他們去打針,弄個床給孩子睡。床位費算我賬上。”
金穗連忙說:“溫醫生,不用你破費,我們自己掏得起。”
溫曉凝朝笑道:“沒事,也沒多錢。替你們出床位費,讓你們以后記得我這個人。”
護士對他們二人說:“你們帶孩子跟我走吧。”
待金瑀輸好躺在床上,孟思昭才問金穗:“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就是聊一點家常,打探彼此的近況。”金穗說。
“沒有說什麼冒犯你的話吧?”他問。
金穗朝他翻白眼:“能說什麼冒犯我的話?你張什麼?”
孟思昭搖頭:“我沒張,我就是怕惹你生氣。”
“我又不是河鲀,有什麼可氣的。不過話說回來,也算是長,這麼多年對你念念不忘。咱們剛到診室里,原本埋頭寫字,一聽到你的聲音就馬上抬起頭來看。”金穗揶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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