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歸降大漢的夏侯霸,他是魏國前征西將軍夏侯淵的次子,現在是大漢鐵騎的重要將領之一。大將軍姜維對他十分看重,經常委以重任,劉閃、張紹對這個舅舅也敬重有加。
夏侯淵的第七子夏侯和是魏軍的步卒將領,張紹幾次想以外甥的份「請」他到城中喝酒,可惜一直未能如願。
前日,被張紹「請」城中的夏侯惠是夏侯淵的第六子,劉閃、姜維和張紹只是簡單地探了一下其口風,覺要勸其歸降並不容易。
現在的大漢軍中正缺將才,既然夏侯惠不願歸降,劉閃這個外甥也不想多加為難,他命人準備了好酒好菜,準備吃過飯就送夏侯惠出城。
「舅舅,你既然不願投我大漢,也不能著肚子吧?這兩日你滴水未盡,也沒力氣趕路吧?」
「我乃大魏的虎豹騎的統領,沒你這樣的外甥!你套近乎!也不用惺惺作態!要殺要剮請自便!」夏侯惠瞪著張紹怒道。夏侯惠始終不明白,張紹為何老是稱自己為「舅舅」。
「舅舅不認我這個外甥,但張紹不能不認舅舅!」張紹給夏侯惠倒上碗酒後說道:「舅舅,這是我大漢獨有的二鍋頭,請舅舅一定要嘗嘗,就當外甥給舅舅陪罪了。」
含著高濃度酒的「二鍋頭」剛剛倒出,夏侯惠就聞到濃郁的酒香,他本就飢腸轆轆,不由得吞了一大口口水。
「舅舅,這壇酒是陛下賜,專門給舅舅送行!等吃過這頓飯,外甥親自送舅舅出城,請!」張紹舉著酒碗說道。
這畢竟是高濃度的白酒,張紹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大口喝,他淺嘗了一口就放下碗,夏侯惠仍舊不為所。
「舅舅,你連死都不怕,難道不敢喝一碗酒?難道怕朕下毒?」劉閃說道。
夏侯惠又覺得奇怪,張紹稱自己為舅舅也就罷了,怎麼蜀國的皇帝也稱自己為舅舅?
「哼!」夏侯惠冷哼一聲,端起碗就猛喝了一大口,頓覺嚨火辣辣地疼,待緩過來后怒喝道:「本將未能戰死沙場,卻死於一碗毒酒!蒼天啊!何薄於我!」
「這隻燒也有毒!還請舅舅慢用!哈哈哈!」劉閃大笑著離開大殿,只留下張紹和夏侯惠二人。
夏侯惠大口大口地啃著燒,將碗中的酒喝之後,過了一刻鐘也沒有毒發的跡象,反而有點懷念這酒的味道,張紹趕又給他倒上一碗。
「舅舅多慮了!我大漢皇帝欽佩舅舅忠貞不二之節,特賜此壇酒為舅舅送行,舅舅,請!」
張紹說罷,夏侯惠再也不作猶豫,很快就將整隻燒全部吃,並且連喝了三大碗二鍋頭,明顯有了醉意,卻有猶意未盡的覺。
「舅舅,外甥這就送你出城!」張紹起,恭敬地將夏侯惠送至殿外,突然又返回殿,將沒有喝完的半壇酒帶來。
「這酒是我大漢的珍釀,魏國極難買到。舅舅若是喜歡,可帶回去慢慢喝;喝完之後若還想喝,可隨時到城下來,外甥必陪舅舅暢欽!」
張紹說得很是誠懇,夏侯惠猶豫了一下,還是捨不得如此酒,咬咬牙將其接過,然後騎上張紹牽來的馬直出西門,順利回到不遠的曹演大寨。
寨中的曹演聽聞夏侯惠歸來,疑地來到帳中「探」。此時的夏侯惠滿的油,滿的酒氣,滿臉通紅地將鼻子湊到酒罈邊。
夏侯惠見到曹演進帳,毫不吝嗇地邀請他品嘗這難得的味,曹演不了酒香的,索命人在帳中擺下小宴,邊喝邊打聽夏侯惠被俘后的經過。
夏侯惠並不瞞,將自己被俘后的細節毫無保留地全部講出,曹演自然不相信蜀軍會輕易將他釋放,心頭難免有所猜忌。
傍晚時分,一名蜀兵隻捧著酒罈,來到曹演的大寨跟前,指名要見夏侯惠。寨邊的魏軍自然不會妄加殺,立刻派人去向夏侯惠報告。
夏侯惠醉醺醺地來到寨邊,見寨外的蜀兵捧著相同的酒罈,趕迎上前去。
「夏侯將軍,末將奉張將軍之命前來,特送上一壇酒,再轉張將軍的一封親筆信。」
夏侯惠接過信件和酒罈,未及拆看時這名蜀兵又說道:「張將軍因軍務會離開樊城,這幾日不能陪舅舅喝酒,特命末將送此酒孝敬舅舅;張將軍要說的話都在這封信里,末將先行告辭!」
這名兵卒的話說得也很誠懇,夏侯惠很想拒絕,但經不住酒的,於跌跌撞撞地抱著酒罈回到帳中。
夏侯惠剛要拆開信時,曹演突然領著兵將進帳中。
「夏侯將軍,你跟蜀軍的信使見過面?」曹演警惕地問道,目盯著他手中的信。
夏侯惠能覺到曹演的猜疑,他如實回答道:「曹將軍,那名信使送來這壇酒和這封信。末將與他見面時從未說過半句話,當時十幾名兵卒都在寨邊!末將絕不可能跟蜀軍有任何往來!」
夏侯惠被蜀軍釋放時曹演就多有猜忌,現在他又收到蜀兵送來的酒和信件,曹演的疑心自然就更重,他的目盯著夏侯惠手上的信件。
一名近衛將信取來,曹演閱讀之後,狠狠地瞪著夏侯惠說道:「還敢說你沒有與蜀軍私通?這封信作何解釋?」
夏侯惠接過信件,只見信上寫道:「舅舅:我樊城中的2千騎兵準備就緒,今夜將襲取縣城外的魏軍虎豹騎,舅舅勿要參戰,或將寨中的虎豹騎引往他。此事機,請舅舅慎重行事;待擊敗曹演,外甥再與舅舅城中痛欽。」
「曹將軍!這必是蜀軍的離間之計!末將如果真與蜀兵私通,怎會在眾多兵卒跟前收下信件?」
「舅舅?哼!舅舅?這個「舅舅」是怎麼回事?」
「曹將軍,末將實不知啊!自末將被俘之後,蜀主劉禪、蜀將姜維、張紹、文欽都稱末將為「舅舅」!就連看守房門的小卒也稱末將為「舅舅」!末將對大魏忠心耿耿,寧死也沒想過降蜀,絕不會與蜀軍私通!請曹將軍明查!」
「將軍!據我所知,這個「舅舅」確實不假!」荀粲慢慢地說道:「夏侯將軍有一妹,名夏侯娟,被蜀將張飛擄去為妻,之後產下二子二,這二皆是劉禪的嬪妃,其中一個還貴為皇后;二子之中,長子張苞早卒,次子正是蜀將張紹!」
「原來如此!若不是先生道破個中原委,誰知道我虎豹騎的副將竟然是國舅爺!你還打算瞞到何時?」曹演冷哼道:「這麼說來,夏侯將軍「失手」被擒,再被釋放,這絕非巧合吧!」
「荀先生……這……這從何說起?曹將軍,末將對大魏忠心……」
「夏侯將軍!國舅爺!」曹演打斷夏侯惠的話,指著信上的一團被塗改的地方問道:「這裡的「縣」明顯被塗改過!在這片墨跡之下,應該是「章陵」還是「湖」?還不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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