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謹在嘆息的同時,劉閃也在嘆息。
酉城中的糧草已經所剩不多,劉閃始終沒等到姜維的援軍,吳軍的進攻卻日漸猛烈,他不知道姜維的大軍為何遲遲未到,也不知道酉城還能堅守多久。
為了給孫權和吳兵造足夠的心理恐懼,今日吳軍試圖渡河時,劉閃毫不吝嗇地用去了一大半的炸彈,軍械局需要兩個多月才能做出這麼多,這真是「炸彈一響,黃金萬兩」。
大殿上,劉閃跟往常一樣,了解了昨日雙方戰的戰況,部署完今日的防措施后,眾將紛紛回寨調度兵馬,鄧芝離開大殿後又獨自返回,似乎想要說什麼又不敢開口。
「鄧將軍去而復返,莫非有事相商?」劉閃見他言又止,於是主詢問。
「陛下,臣……有一事不解……不知陛下能否……」
「鄧將軍,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劉閃見他吞吞吐吐,心頭暗嘆:自己雖然是皇帝,但卻不想做個「孤家寡人」,與眾將之間流時也沒有皇帝該有的威嚴,不知鄧芝為何這般惶恐。
「陛下,臣實在不明白,蠻人、匈奴人、鮮卑人、氐人、羌人和倭人都是異族,為何皇上能將蠻人和羌人視為大漢的百姓,卻又對匈奴人、鮮卑人、氐人和倭人如此憎惡?為何想將他們斬盡殺絕?」
鄧芝的這個問題其實很有「深度」,劉閃沒法用歷史上即將發生的事去解釋,只好說道:「長久以來,相父都是施行的「和蠻」和「和羌」政策,朕不過是遵從相父的願罷了。」
劉閃的回答自然不能讓鄧芝滿意,他又不敢深地詢問,遲疑片刻后問道:「這確實是諸葛丞相的「和夷」政策,請恕臣斗膽!請問陛下如何看待「山越」?」
劉閃不知鄧芝為何會問起這個問題,一時間有些茫然。在劉閃了解的歷史中,吳國想除之而後快的「山越」並非異族,而是吳境的山賊或某些武裝集團的統稱。
自黃巾之始,吳國境的潘臨、彭綺、嚴白虎、金奇、甘等諸多地方割據勢力,因為天下,這些集團不納王租而佔山為王,便被吳國統稱為「山越」。
現在,吳國境的山越並非「越王勾踐臥薪嘗膽」時的「越人」,他們小部分是秦漢時期南方越人的後裔,也有一部分是山中的土著,他們很多都已經與漢人融合,甚至很多都是逃避徵兵或高賦稅的吳國百姓,他們常年躲在山中,平時也種田勞作,故而也被稱為「山民」。
這些「山越」人的生產方式以農業為主,種植穀,又因「山出銅鐵」而常常「自鑄兵甲」。他們大分散、小聚居,好習武,以山險為依託,組武裝集團,經常與吳國政權發生對峙。
其實山越並非異族,自三分歸晉以後,這些山民已經為漢人的一部分。了解這些況的劉閃自然不會對「山越」有所歧視。
「鄧將軍,在朕看來,山越並非異族,他們跟蠻人、羌人一樣,也是大漢的百姓!」劉閃堅定地說道。
劉閃表明態度后,鄧芝欣喜地說道:「陛下,猛河以西的武陵山中正好有一支山越部族,其首領名刁融,下有部卒三萬餘人,經常與吳國作對,前吳國武陵郡守衛荊頭疼不已,陛下可否下詔招安?」
「鄧將軍,現在的武陵郡已是大漢的國土,既然郡有山民作,待武陵郡戰事平定之後,將其招安,使之歸於大漢王化勢在必行!」
「陛下,臣認為,山民悉山中地型,招安之事宜早不宜遲!」
劉閃終於明白了鄧芝的意思!他是擔心酉城無法堅守,希招安刁融麾下的山越部族,對酉城的7萬蜀軍來說,這樣或許會多一條退路。
「現在就招安?不知鄧將軍可有把握?」
「陛下,據臣所知,這支山越部族本來歸附吳國,刁融曾命人與前武陵郡守衛荊談判,將其嫁予衛荊之子,希麾下的部族百姓能獲得戶籍,奈何刁融曾多次搶奪郡資並殺死多名縣令,為郡守的衛荊沒敢接納,所以這事就再無下文。」
鄧芝說著,劉閃覺得有些可笑:自古國家之間或皇室部經常有政治婚姻,沒想到這個刁融還「時尚」,竟能想到用自己的兒去賄賂衛荊。
劉閃認為,衛荊為郡守,他的的職責不允許倒是其一,他又怎會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衫襤褸、未曾開化的山越子?就算讓刁融的兒給他做婢,他或許都會嫌棄!
鄧芝或許看出了劉閃心中的想法,他解釋道:「陛下,刁融的兒年芳15,據說溫文爾雅,清秀俗,絕非普通的土著!臣願前往武陵山,遊說刁融臣服於大漢王化!」
「哦?既然鄧將軍有把握,那就請鄧將軍擇日前往!若能讓大漢再增三萬百姓,鄧將軍功不可沒!」
「謝陛下!臣即刻前往!願促刁融的歸順,更為陛下促這樁姻親。」
「好……慢著!」劉閃突然聽懂了鄧芝的最後那句話,急忙說道:「若刁融的兒真有你說的那般貌,還是留給你兒子鄧良吧!到時朕親自賜婚,哈哈哈!」
「陛下之言,臣甚是惶恐!」鄧芝告罪道:「那刁蟬長得花容月貌,有傾國之姿……」
「慢著!」劉閃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異地問道:「貂蟬?你說名「貂蟬」?」
「沒錯!陛下,正是刁蟬!」
劉閃突然明白了,鄧芝說的是「刁蟬」。
「貂蟬」跟「刁蟬」的發音一樣,但此「刁蟬」絕非彼「貂蟬」,劉閃不想再糾結此事,示意鄧芝即刻前往武陵山。
劉閃相信,以蜀中現有的各種優惠政策,鄧芝必能說服刁融麾下的山民走出深山,為真正的大漢百姓。
酉水的另一邊,被炸彈炸懵的諸葛謹沒敢再發起進攻,他正和孫權商議攻取酉城的辦法,突然一名校事急匆匆到來帳外報告。
「陛下、大將軍,探馬來報:郁林郡發現15萬蜀軍,他們正往武陵開進!先頭部隊已經抵到黎平縣!」
「黎平縣?」諸葛謹疑地問道:「15萬?怎麼可能?由誰統領?」
「稟陛下、大將軍:主將是魏延,副將是馬忠和霍弋!」
「啊!」
孫權子一就癱倒在地。
諸葛謹倒還沉得住氣,不過他想到另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急忙問道:「蜀軍的騎兵何在?」
「稟大將軍,正在沅水一線!」
「啊……我軍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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