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剛剛在想什麼？」娘收起白綢，挑眉問道。

蘇狐抬頭，「公孫佩什麼時候才能落在我手裡。」

娘私以為這個問題不難回想啊。

做夢的時候……

幽市，四海商盟。

天歌也在就青玖門的問題討教容祁。

妖月無非是想拖垮錫坊給青玖門爭回面。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面要不要爭回去。

讓爭，無疑打了黎嘯天的臉。

如果不讓，問題就簡單了。

一個字，錢。

金面下，容祁角在抖。

求別借錢，你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這個。

「天歌以為想要在魚市立足，那麼這件事我們不能讓，所以……」再一再二之後，天歌覺得其實求人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天歌想再朝盟主借五百萬兩……」

「可以。」

「黃金。」

天歌跟容祁幾乎同時怔住。

於天歌，做夢也沒想到四海商盟的實力居然大到無法想象，五百萬兩黃金就是五千萬兩白銀，溫玉竟然如此爽快答應了，沒有半點猶豫。

於容祁，他已經在心世界里狂自己，他以為五百萬兩怎麼都比五千萬兩好，不快點兒答應一會兒再變了腫麼辦，誰能想到是黃金？

「盟主放心，天歌今日所借，他朝必定加倍奉還。」天歌有這樣的自信，當年擁有的財富與四海商盟比也不遑多讓。

容祁已經心痛到不能自己，沒別的，他就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你想，怎麼用。」容祁強自己鎮定，才不至發出音。

天歌淺淡抿，「天機不可泄。」

容祁淚奔，他花五千萬兩雪花白銀，就換回『天機不可泄』這幾個字？

老天爺，要不你發發善心還是把銀面帶走了吧，獨孤艷的仇我自己報！

天歌離開后，容祁火速去了逍遙王府，那老東西欠他的二百兩銀子今天必須還……

有五千萬兩的底，天歌直接去了魚市。

而此時，南無館的黎嘯天正翻看賬簿，不時皺眉。

自青玖門在魚市的錫品鋪子開張那日，他便暗示娘可以降價，與其相同。

不想三天降了三，這哪裡是做生意，擺明就是拚。

這時，外面有人稟報。

待天歌進來時，黎嘯天恭敬拱手。

「黎老不必客氣。」天歌落座時，瞄到桌面賬簿，「這是錫坊的流水？」

「正是。」黎嘯天走過去，「青玖門移主，他們新開的月錫坊來勢洶洶，老朽自作主張補了錫坊銀兩，要是做的不對……」

天歌將五千萬兩拿給黎嘯天，「沒什麼不對，南無館爭回的面不是誰說搶就能搶回去的。」

看到銀票，黎嘯天不已。

他很清楚上面這是在為誰保住面。

「我要見娘。」

青玖門曾是的產業，很清楚月錫坊的錫礦石來自何。

所以，想跟娘談一樁穩賺不賠的生意。

然而，該請的人還沒請，就有人不請自來。

第一眼看到妖月的時候，天歌後頸汗都跟著豎起來了。

別的人，的賞心悅目。

妖月也，的骨悚然。

眼前子無論從服飾還是妝容，都可以用兩個字概括。

黑，白。

半黑半白的袍子，銀墨發各佔一邊，袍下在外面的褶亦如此，腳踏絨靴也是一隻純黑，一隻純白。

這些天歌都能理解，世界這麼大，特立獨行的人必然存在。

但不能理解的是，妖月竟然連妝容也是這樣的風格。

左半張臉就跟塗了墨一樣，偏偏眉眼以白描的嫵橫生，右半張臉也不知道拍了多胭脂，白如凈紙，偏用黛筆畫的妖冶邪魅。

是紅的……

莫說天歌，就連黎嘯天這種在江湖上爬滾打一輩子的人都被眼前子給鎮住了。

外面有南無館的人衝進來，被黎嘯天揮手退下。

妖月行至廳前止步，眼瞄向座上天歌，微微一笑。

大白天活見鬼了這是！

天歌驚覺妖月居然可以做到只勾起一邊角，另一邊紋不。

「你，是南無館上面的？」妖月語調，說話時左手勾起蘭花指。

天歌看似淡定，實則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妖月淺笑，「沒什麼，初來乍到本門主過來打聲招呼，順便聊聊有關南無館放棄錫坊的事。」

見天歌依舊不開口，妖月心底微涼。

好足的定力！

其實不是，天歌還需要再緩一緩。

「當然，作為南無館識實務的獎賞，本主門自會將這段時間南無館的損失，百倍奉還。」妖月站在天歌左前方，所以在天歌的角度，更多看到的是那張白臉。

說真的，如果是天歌，如果一定要這樣打扮，應該會選擇整張白臉，再用黛筆細描眉眼，效果絕對比現在好。

著服飾也不必如此對稱，穿搭配應該會有驚喜。

「是誰給你的勇氣？」天歌終於開口了。

妖月微愣，「什麼？」

是特麼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大白天出來作妖的，嚇到老娘了有木有！

「我看起來像是很缺錢的樣子嗎？」明璃紗下，天歌櫻淺抿，傲然道。

妖月聞聲，臉驟變。

事實上只有知道變臉了，別人本看不出來。

「怎麼，本門主親自過來給你們一個面的臺階，你們這是不想下？」聲音多了幾分寒意，妖月冷冷看向座上天歌。

天歌是誰呢！

「誰讓你過來的？」天歌冷笑。

三句反問，直接讓妖月徹底無語。

見妖月轉，天歌不幹了，「南無館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

如此，妖月轉回，「想打？」

「未免俗。」天歌搖頭，「既然門主有興趣，我們不妨比一比，倘若錫坊先在魚市消失，我定親自登門三拜九叩如何？」

一側，黎嘯天暗自了把汗，卻未吭聲。

「好！」妖月似乎來了興緻，「月錫坊若先關門，我把命輸給你！」

真傻，幹嘛賭命呢。

重生一世，天歌恍覺這世上沒有比命更重要的東西。

人活著才有希。

至於尊嚴，有時候千金難換，有時候一文不值。

看著妖月傲離開的影，天歌緒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從未見過的人，卻讓有種很悉的覺。

說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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