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就以見不得的份幫警察做線人，破了好幾單案子。

    再之後，他突然對法律興趣了，就去考了個證。

    他說出來的時候，誰都不信，還以為他是買來的，不過後來發覺那可是真材實料的律師證，眾人又到唏噓不已。

    沒有文化，甚至連字都不識幾個，沒有人教導，憑著自己的能力索，最後竟然能在每年刷掉數萬人的律師考核中穎而出。

    這何止是天才。

    簡直跟神無差別了。

    不過這也是在他人眼裏，其實於他而言，這東西未必是好，腦袋太靈活，就代表每做一件事都會不由自主地去想前因後果，個中利弊，況多了，生存就了一個疲憊的詞語。

    據說他常年難以睡，夜晚時長會神崩潰，所以即便隻要他一出馬，司必勝，即便有許多達貴人怒砸千金也隻為讓他辯護，他都不聞不問，隻在特定對象或者是自己願意的時候接司。

    所以在業界，能力第一，格怪異也排第一。

    霍雲深能請到他，還是兩人有集。

    他們倆是朋友。

    還是許多年前的朋友了。

    “錢要多沒關係，一定要把人帶出來。”霍雲深的聲音啞得不像話，眼裏的紅浮現，顯然好幾天沒有睡好了。

    陳固似笑非笑地睨著他，輕佻地吹了聲口哨，“你的馬子？”

    霍雲深沒有否認。

    陳固樂了，“之前怎麽都不說。”

    “倒是你沒留意新聞。”霍雲深從無刻意掩蓋宋妍的份，何況……陳固本就不社，也不管這些事。

    霍雲深算是了解陳固，他確實對這些事沒什麽興趣，於是隻寥寥說了兩句，兩人又重新回到了正題。

    “錢沒關係，這次我要贏。”陳固出了鮮出現的好勝表。

    霍雲深挑眉。

    陳固含著煙，用力吸了一口，緩緩吐了出去，他看著彌漫的煙霧，緩緩吐出了兩個字，“景然。”

    “你們……”

    陳固將煙頭往桌上一按，驀然起走向門口，“有點兒孽緣，是如何，你不用知道，你隻需要知道，這場戰爭我們是必勝的一方。”

    言罷，他自顧自地走了。

    聽著門開又關上的聲音，霍雲深陷了沉思。

    陳固是個低調的人，卻又不低調，景然怎麽會和他扯上關係？

    不管如何，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何況這個人還是陳固，他手上的勝算又多了不，而景然，已經無路可退了。

    安靜的辦公室裏，手機鈴聲響起，霍雲深瞥了眼，發現是警局那邊的，於是順手便接了起來。

    “有什麽事？”

    他以為是那悉的警察給他報信。

    可對方遲遲未開口，話筒之間隻有電流聲竄過。

    霍雲深抿了抿，重新開口時，聲線已染上了讓人駭然的冷冽，“景然。”

    幾秒後，那頭先是傳來了輕微的笑聲，再接著，便是愈加猖狂的大笑，如同瘋了一般。

    霍雲深沒有掛斷電話，隻是聽著話筒裏悉瘋狂又悲哀的笑聲。

    良久，他說，“是啊，我是景然，好久不見，雲深。”

    在前段時間兩人見麵之時也同樣說過好久不見，但回想起景然當時的不達眼底的笑容，那大抵不過是虛偽的麵。

    真正的景然，現在才和霍雲深見麵，所以直到現在，他才說得出那句“好久不見”。

    “你想要做什麽？”霍雲深並不想和景然周旋，他隻想知道景然真正的目的。

    “你是不是想問我，是否是因為當年的事？”景然在電話裏笑了，“當然是誰都會這麽想，可惜的是，我並沒有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甚至還謝你的，雲深，若不是當年那些破事還有當年的你，恐怕現在景然也不過是蕓蕓眾生的一灘爛泥罷了。”

    景然的語氣輕浮，卻又認真，不像是撒謊，“你比你的人要笨，可是早就猜到了，所以我才會先將這張王牌放了出來，不過我也要誇讚一下你，你培養的人，差一點就將我的全盤計劃攪得稀碎了。”他突然頓了頓，電話那頭一陣吵雜，約約有人的嗚咽聲。

    霍雲深蹙眉聽著他那邊的靜，一濃烈的不安在腔之中擴散開來。

    “景然！”他怒喊了景然的名字。

    景然像是沒聽到似的，依舊用輕浮的語氣說著，“雲深，要不是你的人是，我們恐怕還是好朋友，不是嗎？”

    他說，“我的目標是啊，你怎麽一直沒發現呢，你知道嗎，你們兩人就跟傻子似的，被我玩弄於掌之間。”

    還不等霍雲深回答，景然那頭突然傳來了人的尖聲，即使過話筒，霍雲深也將那聲音辨認出來了。

    “你什麽意思？你在用人要挾我？你在哪？為什麽能用這個號碼？”他拋出了一係列問題。

    景然沒有回答，隻是在瘋狂地笑著。

    而人的聲音，再也沒聽到過。

    十秒後，電話被掛斷了。

    急促的電話聲提醒著霍雲深，宋妍如今危險，而他卻任由其發生了，他終究是沒有保護好。

    腔中的那團不安逐漸凝聚了一團巨大的黑霧，將眼前的一切都籠罩在黑暗裏。

    *

    景然是有備而來，霍雲深能想到的方式他都能想得到，既然白的不行，那就用黑的，霍雲深已經打算豁出去了。

    自從與宋妍一起後，他便很去用黑暗的勢力，可如今，他不惜冒險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找到景然的位置，再一舉殲滅對方。

    為此，他找了陳固。

    對方的消息十分靈通，還未等他開口，陳固便已知他的目的。

    陳固倒是沒說什麽，態度也是不鹹不淡的，隻是他提醒了一句，景然突然聯係，還說了這麽些古怪的話語，除了告知宋妍在他手上，其餘更像是在擺弄一個陷阱，引霍雲深跳進去。

    霍雲深是個聰明人，景然利用了宋妍，他固然氣急，但這麽明顯的激將法，他還是看出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