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貧了。”顧安然理完傷口，轉過來把蕭遠按到凳子上坐下。坐在他的對麵冷聲詢問：“你快跟我說說，我離開之後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你和頭他們怎麽會忽然打這個樣子？”

    “這事兒怎麽可能是忽然就能發生的。當然是多年積攢下來的積怨，發了。”蕭遠吧嗒吧嗒，撚著手指問顧安然：“你家有煙嗎？來煙，我再和你說。”

    顧安然起給他拿了煙，他接連了三，他在煙霧繚繞中瞇著眼睛和顧安然一句一句的往外蹦著話。

    “那天你走之後，我發現小龍沒跟上來，小龍是我鄰居家的孩子，就跟我親弟弟沒什麽區別。我帶人回去找，他們已經撤離了，留下了一封信，信裏裹著一小龍的手指。”

    “當時看見那手指，我的腦子一下子就大了，這些年和頭他們結下的恩恩怨怨全都浮現了出來。”

    “我本忍不了了。我也不能忍了。假如我忍了，任憑他們抓走我的兄弟，欺負我的兄弟，其他兄弟怎麽看我？”

    “一山不容二虎，我們兩撥人之間的這場仗是早晚會打的。如今看來，這場仗打過之後，我們算是兩敗俱傷了，以後誰也別想再在南城支棱起來。他既然屢次違反我們之間的生存法則，既然不想讓我活，那就誰都別活！”

    蕭遠用力的把煙按在煙灰缸裏，他角是微微上揚的弧度，眼底深卻早就是一片徹骨的冰寒。

    他們之間的生存法則是什麽，顧安然不得而知。他們之間這些年的恩恩怨怨又是什麽，顧安然還是一無所知。

    隻是默默的在想，他們弄到今天這一步，是不是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要不是蕭遠幫找磊磊進而多次冒險探查頭他們的基地，或許今天就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就算是如同蕭遠說的，他和頭之間是一山不容二虎，早晚都會發，也應該不會發的這麽快，這麽殘暴。

    顧安然沉重冗長的吐出一口氣，“小龍呢？救出來了嗎？”

    “救？”蕭遠角往上勾起，他明明笑著，眼睛卻紅了，“怎麽救？他們抓走小龍就沒打算讓他活著回來的。我找到了小龍的，很慘。”

    蕭遠非常了解頭他們那群人的做派。

    上說著蕭遠拿著保險箱去換小龍的命，實際上這就是個鴻門宴。他們會提前安排好陷阱，等著蕭遠坑，那群人很貪婪，他們要的是保險箱，也是蕭遠的命。

    “是我害了小龍。”蕭遠了自己兩個後流著淚傻笑：“我鬼迷心竅的想要這個保險箱幹什麽？我不去這個保險箱小龍就不會有事了！”

    “不，我不止害了小龍，我還害了所有的兄弟們。我打聽過了，像我們這種當街打架，故意傷害他人的行為，被警察抓走就會去坐牢。”

    “我該死！我對不起那些跟著我的兄弟們！”

    顧安然沒有安蕭遠，自打他決定幹這個開始，他其實心裏早就知道會是不好的結局。

    他的那些兄弟們也是一樣，他們早就做好了隨時傷的準備。但凡他們有更好的選擇，誰也不會幹這個的。

    “及時止損吧。”顧安然沉了一會兒平靜的說道：“你現在及時止損，興許還能給你的兄弟們換來一些轉機。”

    蕭遠抬眸盯著顧安然問，“怎麽止損？事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還能怎麽止損。”

    “那就先要看看頭他們極力看管的那個保險箱裏到底有什麽了。”

    等許豪回來，顧安然問了問他外麵警察的搜尋況，得知警察已經從這一片離開了，便和許豪顧謙一起跟著蕭遠去往他暫時存放保險箱的地方。

    撬開保險箱時，他們幾人都傻了。

    保險箱雖然不大，裏麵滿滿登登，全都是大黃條。

    顧安然自從重生在這裏之後就養了通過看報紙來獲取信息的習慣。

    看到這些大黃條就想起了一則看過的頭版頭條的新聞。

    銀行金庫被人挖通了地道，連夜丟失了大量的金條。警方高價懸賞尋求線索。

    “臥槽！”顧謙的手來來回回在大黃條上：“我做夢都沒夢到過這麽多的大黃條啊！”

    許豪也愣住了，誰見過這個世麵啊？不過他比顧謙表現的鎮定一些，他拍開顧謙的手厲聲對他說：“不是你的東西，你瞎什麽？小心上麵落下了你的指紋，回頭你扯上司！”

    顧謙嚇得馬上回了手。

    顧安然點頭：“二哥說的沒錯，這東西不得，這是銀行丟失的一批金條，這東西得還回去，天網恢恢疏而不，誰想吞下它，誰就會倒黴。”

    顧安然這話就是說給蕭遠聽的，希他盡快把金條上去，越快越好。

    但蕭遠直勾勾的盯著這些大黃條，就擰著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不說話。

    顧安然見他眼神忽明忽暗，仿佛看到了他腦海中跳出來一正一邪兩個他在那裏艱難的掙紮。

    正義的他想聽從顧安然的說法將大黃條還回去。

    但邪惡的他卻在說：不能還回去！就因為這些東西，死傷了那麽些兄弟！現在卻要轉回到原點去把東西還回去？有這些大黃條在，他離開南城，去過逍遙法外的日子不香嗎？

    蕭遠的腦子不夠用了，他蹲在地上一一的著煙。

    顧安然見他久久不能下了決心，便蹲下來問他：“這種東躲西藏，暗無天日的日子，你還沒過夠呢？”

    蕭遠抬頭，看著眼神清澈的顧安然，他了下顧安然的臉，流出羨慕的笑容：“我怎麽沒過夠。早就過夠了。我真的很羨慕你們這樣活在下的人。”

    “你也可以的。”顧安然指著那一堆大黃條：“這東西雖然害的你們傷痛苦，卻同時也是在給你們機會。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是盜這些大黃條的罪犯，抓到就被槍斃。二是變幫警方找到它的英雄，從此金盆洗手離開黑灰的邊緣地帶，來到下重新開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