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江何深問:“中午吃什麽?”
夏特助:“二夫人中午應該是在食堂吃。”
江何深微抬下:“讓食堂做全素菜。”
夏特助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江何深的理由冠冕堂皇:“天冷易犯困,吃太油膩更容易困,讓他們都提起神,公司不是養他們來睡覺的。”
夏特助總覺得他們說的好像不是同一回事兒……
於是,一向以恒安食堂菜品富為傲的員工們,這一天驚恐地發現,原本占據八的葷菜,現在幾乎變全素,僅剩不多的幾道葷菜,也是幾乎沒有油水的荷包蛋、白灼蝦、……
在一片匪夷所思和唉聲歎氣裏,時歡倒是吃得滿意。
不過在同事們吐槽食堂的時候,也點點頭:“確實,葷素搭配起碼五五分吧,全是素菜,做這個決策的人,是不是哪裏有問題啊?”
本想暗示時歡,這是二爺為做的夏特助默默轉出了食堂:“……”
做這個決策的總裁本人在辦公室簽著文件,冷不防打了個噴嚏:“……”
鑒於中午的失敗表現,夏特助又給江何深出了個主意:“江總,我們樓下新開了一家茶店,好像是個網紅品牌,孩子喜歡的,翻譯部這段時間辛苦了,要不我們也訂一些過去?”
江何深目微:“孩子喜歡?”
夏特助又加了一把火:“江總您可能不知道,辦公室一直有結婚或者找到對象,要請同事吃飯的不文傳統,大家都知道Aurora的份,Aurora還沒有請過翻譯部吃東西,您其實可以代為表示。”
江何深看不上:“糟粕,他們是來上班,還是來聯誼?”若無其事地簽了文件,“算了,今天是小年,是應該給員工福利,去訂吧,有蛋糕也定一些,就當是下午茶。”
“我馬上去辦,然後親自送過去,一定讓二夫人知道您的心意!”
夏特助信心滿滿,江何深雖然隻是淡淡地“嗯”,很不在意的樣子,但是筆下卻將一份原本不太想通過的提案也批了,足見心不錯。
然而。
當夏特助拎著兩大袋茶和小蛋糕來到翻譯部時,卻被翻譯部的同事告知,時歡下午不在公司。
夏特助:“……”
怎麽說呢?
可能高高在上的二爺,天生就不宜低頭吧。
……
全然不知公司發生了什麽事的時歡,正與商務部去參加一個開在禹城的航空大型論壇,臨場救急,擔任本次論壇的同聲傳譯。
一般這種大型活的翻譯,都是一早就安排好,不巧的是,原本負責同聲傳譯的那位翻譯的飛機,因為暴雨被困在外地回不來。
論壇的方負責人就問了位於禹城的幾家有配備翻譯部的航空公司,有沒有能勝任同聲傳譯的德翻?
時歡看沒有人報名,便自薦了,大學時有過同聲傳譯的經驗,論專業程度也是夠的。
所謂同聲傳譯,就是各種國際會議上,那些住在一個“箱子”裏的翻譯,他們要將發言人的話語,通過設備,同步翻譯給與會人員,非常考驗翻譯的能力水平和臨場反應。
同聲傳譯一般是兩個人搭檔,這次和時歡搭檔的是一位男翻譯,會議開始前,時歡先跟他對了一遍“暗號”,比如如果遇到翻譯不出的況,打什麽手勢,另一位好及時跟上。
會議進行得非常順利,時歡與那位男翻譯配合默契,流上場,最終促這場長達三小時的會議圓滿結束。
男翻譯擰開礦泉水遞給時歡,時歡道了謝接過去,噸噸噸地喝水。
“我得向你道個歉,”男翻譯笑道,“一開始知道你是航空公司的翻譯,被臨時拉來救急,我還揣測過你水平一般,這場會議得靠我自己呢,沒想到你這麽厲害。”
“這其實是我第二次做專業的同傳。”時歡出手,“合作愉快。”
男翻譯握住的手:“非常愉快,希我們以後還有機會能合作。”
時歡出了箱子,找到宋寅,宋寅非常得意地將介紹給其他來參會的公司,很凡爾賽地說:“我們恒安什麽都是頂尖的,就連翻譯,也是能做同傳的級別。”
時歡隻能笑笑不說話。
男翻譯從時歡後走過,悄悄說了句:“像不像過年被父母拉著向親戚介紹才藝的樣子?”
時歡啞然失笑。
男翻譯剛要走,就被人喊住:“樂知,你等一下。”那個被宋寅炫耀了一通的公司代表,轉頭說,“老宋,你把你家翻譯誇得這麽厲害,那我可真要跟你搶人了。”
宋寅笑瞇瞇:“你倒是說說,你想怎麽搶?老萬。”
老萬看向時歡,認真道:“你做同傳這麽厲害,再跟我們樂知搭檔一場——周日下午,本市最大的飛行俱樂部,跟國外的一個俱樂部,有個線上流活,需要兩個同傳,你有興趣賺點外快嗎?我保證,價格比起市麵,隻高不低!”
宋寅攔了一下:“等一下,老萬,你跟這個俱樂部什麽關係?怎麽還幫人找翻譯呢?”
老萬笑得意味深長:“我啊,在這個俱樂部投了一點小錢錢。”
宋寅指著他,一臉“真有你的”。
能這樣互開玩笑,證明兩人關係不錯,應該靠得住,隻是時歡還有些顧慮:“宋經理,咱們公司應該沒有不準翻譯接私活的規定吧?”
宋寅擺了下手:“隻要不耽誤公司的工作,隨你便!”
那時歡就沒有問題了,直接答應了老萬,正需要賺錢呢,同傳的工資在翻譯行業裏屬於最高的級別,接下這一單,距離買車的目標就又近了一步。
那位男翻譯笑說:“看來剛才握的手生效了,我們這麽快就要二搭了。正式介紹一下,我樂知。”
時歡回以微笑:“我是Aurora。”
……
為了配合國外的時差,飛行俱樂部的活在周日早上,時歡出門時咬咬還在睡。
特意對榮媽說,自己應該能在中午前回來,下午可以陪咬咬,所以不用把咬咬送到江夫人那兒,榮媽便表示自己和月嫂會照顧好小小姐。
時歡為了方便,還是借了榮媽的小汽車出門,開到大門口,等門房給開門,無意間看向後視鏡,看到晨跑回來的江何深。
他穿著灰白的運服,遠灰藍的天空是他的背景,襯得他越發清俊寡淡,他好像知道車上是,深邃的目一直落在的車上。
幾秒鍾後,江何深走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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