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珂一愣，道：“真相就是真相，也就是事實，而事實只會有一個，又如何會分為幾種？”

趙俊臣則是搖頭，道：“錯了！在本閣看來，真相未必就是事實！這個世界上，真相實際上可以分為兩種！

其一，就像是黃大人所言一般，真相就是事實，也就是事發生之際的真正起因、經過、與結果，但這種真相、這種事實，卻未必符合絕大多數人的想法，也未必能讓絕大多數人所信服！

其二則是……絕大多數人所愿意相信的‘真相’，且不論這個‘真相’究竟是不是事發生之際的真正起因、經過、與結果，但只要絕大多數人愿意相信它，它也同樣會為‘真相’！

黃大人，本閣再問你，你認為這兩種真相，哪一個更重要？”

聽到趙俊臣的說法，黃珂又是一愣，然后搖頭嘆息道：“恐怕是后者更為重要，公布真相之際，若是不能讓世人信服，這個真相也就毫無意義了，說不定還會引發更為嚴重的后果，哪怕它就是事實。“

趙俊臣點頭道：“所以，這些線索究竟是真是假，遼東鎮高層武們信或不信，其實并不重要，只要遼東鎮的絕大多數底層將士們皆是愿意相信它就好，值此軍心、憂外患之際，遼東鎮的高層武們也就只能是順從眾意了……

更何況，局勢發展到這一步，許多事已經由不得他們做主了！只要他們接下來還希保持遼東鎮的相對獨立，只要他們接下來還想要保全自己的地位與權勢，那麼綁架與殺害何宇的幕后主使，就必須是、也只能是建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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