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的人走了。

    江姒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一側是有些惶恐的夏竹。

    “江姐，外界傳言就是因為季犯了大錯，導致季氏一夜之間損失幾百億，董事會全票通過的況下罷免了他總裁的職務。”

    江姒臉黑沉，似乎有些放空一般的看著麵前。

    夏竹說完，不安的看著江姒。

    心裏不住的猜測。

    江姒此刻到底是什麽心裏，和季的那些事，其實自己也知道一些，不過因為江姒的緣故，沒有過多的去打聽兩人之間的過往。

    之前一直是以為，季仗著家大業大看不起江總，兩人因此離婚，可最近季的所作所為，江姐的態度，又讓覺得季追妻火葬場了。

    可現在看來。

    似乎江姐心裏並不是沒有季。

    江姒聲音低沉：“他人呢？最近沒有消息？”

    夏竹沉了會兒，不確定的說：“有傳言說季大病了一場，正在休息。不過這一個月來，確實沒有季的消息，不人都在猜測，他是不是……”

    夏竹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瞅了好幾眼江姒。

    支吾著說：“病的……要死了。”

    江姒猛地站起來。

    隨著夏竹話音剛落，江姒覺得腦子中的有一弦猛地斷了。

    “江姐，你去哪裏？餐廳已經準備好了！”

    江姒快步離開，單手拿著手機，在一個悉的號碼上，手指微頓，猶豫了半晌將電話撥了出去。電話通了卻沒人接，一直響到斷掉。江姒又打了兩個，依舊是沒人接。

    又把電話打到了明峰那裏。

    對方也沒接。

    江姒覺得事不太對了。

    電話通了說明有訊號，是正常通訊的狀態，明峰的電話是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的。他隨著季川翊走，不可能會單獨留在沒有季川翊的季氏。

    那他更加不可能不接電話。

    如此看來，隻有一種可能。

    他們兩個都在刻意不接江姒的電話。

    江姒的眉心升起一怒意，下一個電話打給了白宸。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

    江姒語氣有些急躁，帶著不耐煩：“在哪兒？”

    電話那邊半晌沒人說話。

    江姒咬著牙說：“白宸，你想承惹怒我的後果嗎？”

    白宸在電話那邊哼了一聲，有些傲：“見忘義的死人！人在你們以前居住的小公寓，想去就去吧，晚了，估計就是去給他收了。”

    江姒握著手機的手指微頓，嚨的地方有些微。

    ……

    一個小時後，江姒站在生活了三年的房子門前。

    收回按碼的手，改為敲門。

    屋靜悄悄的沒有靜。

    江姒等了有兩三分鍾，門才有了細微的靜，門開了，傳來幾聲極輕的咳嗽聲。

    “文件放在書房，我待會兒過去看。”

    沙啞的聲音傳來，那音調果真像是大病一場的人。

    門緩緩打開。

    江姒看到一道高的背影，穿著家居服，寬大的服遮住他的形，走間，出一點點腰。

    似乎更瘦了。

    季川翊又咳嗽了幾聲。

    他走到了客廳，沒有聽見背後有靜，疑的回頭去看。

    黝黑的眸子陡然對上江姒的冷沉的視線。

    季川翊一愣，略顯病態的俊臉有錯愕之。

    大約十多秒，他才緩過神，彎笑了笑：“回來了？”

    江姒看著他消瘦的臉型，將他下頜勾勒的更加有型，眼窩底下呈現病態的烏黑。就連都沒有一點。

    “季川翊，你……要死了嗎？”

    江姒隻覺得自己心口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著。

    讓呼吸有些困難。

    麵開始發白。

    季川翊氣勢溫和，說：“進來坐坐嗎？”

    江姒深吸一口氣，走了進來。

    屋子的布置一如記憶中模樣，沒有毫的變。

    就連季川翊腳上的鞋都是江姒曾經置辦家的時候一起買的款。

    以前，他嫌棄那雙鞋子太過稚，幾乎沒穿過。

    而此刻，那雙鞋子邊緣明顯有磨損的狀態。

    看起來，是穿了一段時間了。

    江姒站在玄關，看著鞋櫃裏安安靜靜的躺著的另一雙鞋。

    抿了抿，低聲詢問：“沒有其它的拖鞋了嗎？”

    季川翊眼底閃過一失落，回：“家裏不曾來過外人，沒有備多的鞋子，如果不習慣，就不用了。”

    江姒視線移開那雙鞋，直接就褪了鞋子，腳走了進來。

    季川翊見狀皺了皺眉，他走到了廚房，說：“家裏沒咖啡了，開白水行嗎？”

    江姒坐在沙發上，極低的嗯了一聲。

    過餐廳，看著廚房的季川翊。

    這屋子，雖然布置沒變，可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沒住過人，還是說住的是季川翊，一點兒生氣都覺不到。廚房那些廚依舊擺放整齊，但看上去像是許久沒用過了。

    客廳的茶幾上，隨意的散落了幾份文件，零零散散的還有幾枚藥片。

    江姒凝眸去看。

    消炎藥，止疼藥！

    眼底一片鬱，抬起頭，對上了從廚房出來的季川翊，對方角是溫和的笑容。他似乎是很高興江姒能出現在這裏，忽視了江姒剛剛那一句‘你是不是要死了’的問話。

    季川翊站在江姒對麵，語氣有些虛弱，問：“是有什麽事找我嗎？‘昀楓娛樂’的後續手續？”

    江姒沒回話。

    季川翊皺眉，又猜測：“‘昀楓娛樂’雖說是季氏旗下的，但季昀楓當時為了在爺爺麵前爭口氣，很多業務都是直接離季氏的，所以你接手後，完全不用擔心帶來的後續影響，我已經把資料給了相關的負責人。隻要按照流程對接，一切都沒有問題。”

    他麵蒼白，聲音沙啞，語氣也有些虛弱。

    但是渾的氣勢依舊像是上位者，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讓聽者莫名的想要去相信。

    江姒卻隨著他的話，眉心蹙的更加厲害。

    打斷季川翊的話；

    “他們都說你病得要死了，季川翊，你要死了嗎？”

    季川翊愣了一下，旋即握拳抵著，低低的笑了，笑著笑著咳嗽了好幾聲。

    過了足足有一分鍾。

    他才緩和下來，眼尾染上了一片紅，掛上幾滴眼淚。

    他半瞇著眼說：“江姒，到底是誰跟你開這麽惡劣的玩笑？我現在就在你眼前，你看看，我像是病得要死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