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電大廈,化妝間。
是崔芯一人,就霸占了大半的空間。
悠閑地翹著腳,由著化妝師和發型師替設計著今天的造型。
除此之外。
躺椅邊還貴著一個甲師,正小心地給崔芯搭在扶手上的纖纖玉指做著甲。
溫以寧走進化妝間的時候。
崔芯剛好睜開了一雙眸好整以暇地打量著。
“崔小姐。”
溫以寧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踱步上前。
還以為崔芯這邊人手不夠。
略數了一下。
除了的專屬化妝師,發型師,甲師,服裝師,邊還站著個中化打扮的助理。
整整五個人,難道還不夠使喚?
溫以寧一點兒也不想和崔芯打道,再加上不到二十平米的化妝間滿了的人,沉了片刻,最后還是率先開了口,“崔小姐,您這邊有什麼需要我來協助的嗎?如果沒有,我...”
“去給我倒杯水,水溫我要不溫不熱三十七度剛剛好。”
崔芯沒等溫以寧說完,就朝著邊上的小助理遞了個眼。
助理被崔芯罵怕了。
幾天前還傻愣愣的不懂看人臉,這會子已經能夠在崔芯下達指令前快速將事辦妥。
正如現在。
只需要崔芯的一個眼神,小助理就屁顛顛地從背包里翻出了崔芯的專屬保溫杯,客客氣氣地遞給了溫以寧,“溫小姐,麻煩你了。”
溫以寧深知崔芯這是在刻意刁難。
為了這份努力爭取來的工作,還是默默忍了下來。
臨走出化妝間的時候。
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如果崔芯喝了倒的水之后,謊稱不舒服。
到時候,所有的矛頭都將指向。
為了避免這種況。
刻意地拉上了崔芯的助理,“你可以陪我走一趟嗎?我的左手腕部嚴重扭傷,我怕不小心摔了杯子,影響到崔小姐的心。”
“啊這...”
助理瞄了眼崔芯不耐煩的臉,轉而支支吾吾地拒絕道:“溫小姐,很抱歉。我現在手頭上還有好些活沒忙完,暫時走不開。”
“不就是倒杯水?一只手夠用了。”
崔芯不悅地白了一眼溫以寧,說話的口氣不同于平時的,約間還著一子盛氣凌人。
“崔小姐就不怕我在水里投毒,毀了你這張麗的臉蛋?”
面對崔芯的咄咄人,溫以寧也不遑多讓,綿的語氣里好似藏著針尖。
“你!”
崔芯沒想到看上去溫順怯懦的溫以寧還有這樣的一面,狠瞪了邊的小助理一眼,“小汪,還不快去?沒有眼力見的廢。”
“是。”
小助理平白無故地被崔芯罵了一句,緒眼可見地低落了下來。
溫以寧無語地搖了搖頭。
轉和小助理一道去了開水間。
在倒水的時候。
溫以寧忽然轉過頭好奇地打量著邊這位看上去極其稚的小助理,輕聲問道:“剛出來工作?”
“溫小姐怎麼看出來的?”
“猜的。”
“我其實還沒有畢業,上個月剛完畢業答辯。前幾天聽說芯姐的團隊在招私人助理,我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前來應聘。”
“之前的那位助理呢?我記得上一位跟了好些年。”
“據說犯了事兒被大老板點名開除了。芯姐還替他求過,不過好像沒什麼用,最后還是被調走了。”
“原來是這樣。”
溫以寧沉聲應著,角卻勾出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想來崔芯邊的那位老助理是被霍云沉親自開除的。
開除的理由。
無外乎是背著崔芯貿然找來一群打手綁架,并意圖將送到別人的床上。
溫以寧和那位助理本沒有私人恩怨。
如果不是崔芯的授意,那人又怎麼可能做出這麼荒唐的事?
這事兒說出去,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猜到幕后指使者。
唯獨霍云沉。
愣是相信了崔芯的說辭,將一切錯責歸咎到那位助理的上。
又或者,他也曾懷疑過崔芯。
只不過在他心中。
遠沒有崔芯重要,所以才選擇了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小助理見溫以寧頻頻走神,索接過手中的水杯,道:“溫小姐,你這麼倒水,是不可能倒出三十七度恒溫水的。”
“平時也會提出這麼苛刻的要求?”溫以寧反問。
“那倒不會。”
小助理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在心里默默算著一百度的水該加多冷水,才能稀釋到三十七度。
的理科還算不錯。
如果給一張紙,肯定能夠準地算出結果。
不過現實中遇到的問題和考試中遇到的題目到底是不一樣的。
考試中的水溫僅僅只是一個數據,是不會隨著其他因素而發生變化的。
但現實中不一樣。
就算是走路稍微快一些,風稍微大一點。
熱水的降溫速度都會到影響。
“行了,別算了。”
溫以寧倒滿了一杯水,再懶得顧及水溫,徑自地回到了化妝間,將杯子遞給了崔芯。
“你確定是三十七度?”
“確定。”
“......”
崔芯顯然有些不敢相信,試探地喝了一口,“三十七度的水怎麼可能這麼涼?”
“那崔小姐覺得,是多度?”
“這誰能知道?”
“既然你也不能判斷究竟是多度,又怎麼知道它就不是三十七度?”
“溫以寧,你這是在故意跟我抬杠是吧?”
“崔小姐何必這麼大的火氣?你要是覺得不滿意,大可讓其他人來評評理。實在不行,也可以在節目上問問觀眾朋友。”
“我懶得和你計較。”
崔芯自然不敢將這事兒鬧大。
尋常人怎麼可能徒手倒出三十七度的恒溫水?
這要是鬧到節目上。
清純善良的小白花形象勢必要毀于一旦。
跪在躺椅邊的甲師鮮看到敢和崔芯的人,不聲地抬起頭瞄了溫以寧一眼,眼底里寫滿了欽佩和崇拜。
崔芯過鏡面看到了這一幕,心里更加不爽。
溫以寧不想主惹事,只安靜地站在一旁,充當著背景板。
由于腳上還蹬著七厘米的高跟鞋,站久了腰部酸得很。
不僅如此。
傷的手腕也因為長時間下垂而變得更加腫脹。
就這麼煎熬地站了大半個小時。
崔芯再也找不到針對的理由,臉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崔小姐,您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溫以寧尋思著距離節目錄制拍板時間還有不到二十分鐘,按理說所有環節都已經準備就緒,便想著回辦公室休息一會兒。
然而剛準備轉。
肖鑫卻不合時宜地住了。
“小溫,你去將打板拿過來。室的線偏暗,顯不出嘉賓的實際。一會兒節目開始錄制的時候,你就拿著打板跟在嘉賓邊。”
“臺長,小溫的手了傷,一個人怕是拿不打板。”
李薇擔憂地看向溫以寧,還想著讓肖鑫收回命。
肖鑫卻一臉不屑地冷哼道:“這麼大的人了,連一塊打板都拿不,像話嗎?”
“vivi姐,我可以的。”
溫以寧深怕李薇為了的事,又一次被肖鑫占了便宜,連忙答應了下來。
單手托著半人高的打板,默默地站在了崔芯左側機位邊上。
要是擱在以前。
讓徒手扛著一塊打板,輒站上一個小時,絕對是一件極其難熬的事。
生了孩子之后。
由于時常抱孩子,的臂力倒是好了不,區區一塊打板,還是搞得定的。
然而,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節目錄制過半。
溫以寧突然覺得小腹墜痛得厲害,也開始微微發。
蹙著眉,略算著時間,又覺得不太對勁。
要是按照正常的生理周期。
起碼還需要一個星期才會來事兒。
難道是因為前幾天吃了避孕藥,使得例假提前了?
想到這種可能。
溫以寧的臉更加蒼白了幾分。
四年前生下孩子后,所有力都放在了兩個兒子上,甚至沒有坐過一天月子,也在那段時間被搞垮了。
盡管后期堅持鍛煉,還是落下了腰疼的老病。
不僅如此。
尋常人一般在生完孩子后就不會出現痛經的癥狀。
卻恰好相反。
痛經的癥狀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變本加厲。
嚴重的時候就算提前吃了布芬也沒有用,非得去醫院打上兩針才見好。
“小溫,打板舉高一點。”
肖鑫的視線全程都集中在了溫以寧的上,見的況不太對,纖弱的子也開始搖搖晃晃,他的心里更是覺得痛快。
這人膽敢拒絕他。
他勢必要好好教訓一頓,直到愿意乖乖聽話為止。
溫以寧尋思著再有半個小時節目就該錄完了,便也沒有提出異議,不聲地高舉著手中的打板。
崔芯自然也察覺到了溫以寧的狀態不太對。
這讓倍解氣。
就連面對著鏡頭時,笑容都多了起來。
霍云沉趕到的時候。
溫以寧的臉上已經沒了半點的,那只纖細的手臂卻還高高地舉著打板。
“霍總,您怎麼來了?”
姚文元一直在賭霍云沉會不會來,畢竟他也不確定自己磕的霍溫cp是真是假。
在見到霍云沉的那一刻。
他激地熱淚盈眶,忙湊上前詢問道:“霍總,您要是想要今天錄制財經講座的話,我這就將小溫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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