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要他們都出去,包括夫人。”紀云蘅提出要求。
紀盈盈聽到這要求,當即害怕地看向母親,眼里含著淚,藏著深深的恐懼。
王惠被那一腳踹得半死不活,捂著傷痛也要掙扎起來,想摳出里的布說話。
只是還不等開口,許君赫就一聲令下,所有衙役趕著下人出了門,連帶著站不起來的王惠也一并抬了出去,正堂的房門一閉,就剩下寥寥幾人。
他坐在了常康方才所坐的主位上,左手邊站著常康,右手邊則是殷瑯與賀堯。
紀云蘅站在堂中,邊幾步的距離跪著紀盈盈。
堂中變得寂靜,一時間無人說話。
許君赫也不催,讓紀云蘅站在那里自己想,他也很好奇紀云蘅會用什麼方法自證。
這個平日里膽小弱,被欺負也不敢大小聲的人,這會兒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強。
紀云蘅看著面前的許君赫,恍然像是又回到自己的小院里。
許君赫會給修屋頂,會翻墻給送藥,還會爬上樹給摘花,還會把想抓住的王惠踢得翻跟頭。
有良學在,這里沒有人會打。
獨自站了半晌,待到不再害怕,緒漸漸平靜下來時,才手,將手掌一攤,“可以把玉給我瞧瞧嗎?”
殷瑯聽聞,馬上轉頭去看許君赫。
一般這種況下,許君赫只需一個極其微小的作或者眼神,殷瑯就能辨別他是同意還是拒絕。
這是他伺候許君赫多年養的眼力見。
只是許君赫卻沒有給殷瑯指示,而是自己拿起桌上的玉,兩步走到紀云蘅的前,將玉遞給了。
接過之后,放在掌心里細細打量。
這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玉,卻是第一次。
冰冰涼涼的,像凝結而的水一樣,即便是整塊玉都是鮮亮的綠,沒有任何雜,卻還是能過玉看見手指的影。
晶瑩如水,剔似冰,當真是一塊世間罕見的珍寶。
“我先前聽薛叔說,這天下間的碧玉,從種水和來看,數甘的最為珍貴稀罕,每一塊都是獨一無二。”紀云蘅的指腹過玉,輕聲道。
許君赫心說那殺豬的屠夫,懂的還不。
上道:“這就是甘的玉。”
紀云蘅喚道:“紀盈盈。”
紀盈盈嚇得子一抖,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雙儼然面條,便是現在有人讓起來回話,也站不起來,心里早就慌如麻。
“你說這玉是我送你的,那我問你。”紀云蘅用認真的聲音問道:“這玉有幾塊?”
紀盈盈口就想回答兩塊。
可另一塊在兄長的手里。
前段時日去找兄長的時候,正巧撞上紀遠摘了玉收進盒子里,當時紀盈盈還好奇地問了他為何將玉收起來,紀遠回答則是怕戴在上磕壞了玉,所以才收起來。
紀遠藏玉時雖避著下人,卻并沒有防備紀盈盈,于是就親眼看見紀遠將玉藏在了書柜后面的暗格里。
今日衙役搜查定然是沒搜到的,否則早就到這些大人的跟前了。
但也只是暫時的,因為搜查還沒結束。
紀盈盈六神無主,著聲答:“一……”
紀云蘅看著,眸如平靜的湖水般,打斷的話,“你想清楚了再回答,若是說謊,大人們不會輕饒你。”
“就是一塊,你只給了我一塊。”紀盈盈的指甲死死地掐住掌心,不讓自己因恐懼而失了理智。
紀云蘅轉頭喚了一聲,“良大人。”
“我姓許。”許君赫糾正。
“許大人,若是說謊該如何置呢?”紀云蘅問。
“你覺得該如何?”他反問。
“鞭子,打板子。”紀云蘅想了想,又學著王惠道:“打幾掌,知道痛了,就會說實話。”
紀盈盈咬了牙,聽到這時便想著,就算是挨了板子,再痛也要忍著,萬不能將母親代的話忘記了。
先前在門前王惠對說,此玉絕不能承認是父親給的,只管賴在紀云蘅的頭上就是,自有死去的外祖父頂罪。
當初父親帶回這兩塊玉,說是無法變賣現銀,又實在是因為太過寶貴不舍得扔,所以才給了他們兄妹,叮囑他們仔細藏著戴。
他們兄妹也藏得仔細,從未外人看見過,可誰知天降橫禍,憑空一道驚雷落在了紀家,兄長與父親接連被抓,行賄上級員和私相授的帽子扣下來,先前埋下的禍就跟著被抄查出來。
甘之玉。
紀盈盈本就沒聽說過,不知甘是何地,這玉又是什麼來頭。
“若是膽敢在我面前撒謊,我便讓人割了的舌頭,片刀花,再讓一點一點吃下去。”
許君赫只是問,卻并不采納紀云蘅的意見。
紀盈盈哪里經歷過這些,被這麼一嚇當場就不行了,崩潰大哭道:“兩塊,有兩塊!”
“那還有一塊在何?”紀云蘅立馬追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紀盈盈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姑娘,在極度恐懼之下,甚至無法好好思考,更不知道現在自己該如何回話,怕不小心說了什麼拖累了兄長和父親,拖累整個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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