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驟然煙消云散,長久無言,輕地扣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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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西沉,清幽古剎籠罩在夕余暉中。
趙晏站在滿院廢墟前,問道:“發生了何事?”
“臨川王的手下在此埋伏了火/藥。”趙宏回想當時形,“寺廟無甚防備,他們應是趁著夜黑風高之際行。香客們走后,有人悄悄躲著,估計原本是要等我和太子殿下進禪房,再點燃引線,但殿下提前覺察到了靜,我們帶著親衛追過去,那人裝作逃跑,實際則是故意靠近中間的禪房,我正要上前,就被殿下攔住,然后我看見禪房在火里炸開。”
“東宮的援兵已經抵達,那人當是狗急跳墻,匆忙點了引線,打算與我們同歸于盡。幸而殿下識破他們的謀,沒有任何人傷,后續沖出來的刺客也被親衛們悉數拿下。但奇怪的是,火/藥一炸,殿下就突然失去了意識。不知是不是因為……”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趙晏:“這副場面與當年在西域的時候過于相似。”
好在神平靜,只輕輕點了點頭。
趙晏和姜云琛猜測過,臨川王會在招提寺埋火/藥。
正殿會有僧人日夜值守,禪房是最合適的選擇。
那些人必定沒有想到,東宮的援兵會來得如此及時,且他們的計劃早已暴無。
唯一的意外,便是慢了半步,未能阻止那人引火/藥。
這時,招提寺住持走來,對兩人行了一個佛禮:“燕國公府的車馬已到,貧僧多謝太子妃娘娘及趙公子施以援手。”
“不敢當。”趙晏歉然,“若非我與太子殿下百一疏,貴寺也不必遭此無妄之災。回頭我會捐贈香火,并派人前來幫忙修整,還您見諒。”
住持微微一笑:“娘娘言重,萬事皆有緣法,或許這便是敝寺與您的緣分。您英勇無畏,率軍平定反賊叛,太子殿下與趙公子有仁德之心,寧愿親涉險,也要力求保障百姓們的安全,佛祖看在眼里,定會庇佑你們福澤綿延。”
趙晏與他客套幾句,送走了他,復而看向趙宏。
他一直沒來得及換服,頭上還歪歪扭扭地簪著兩折釵。
趙晏啞然失笑,不打趣:“你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做夢都盼著你是個阿妹,愿落空,還哭了一場。可惜我以前沒發現,你穿裝還,早知如此,我就……”
“阿姐!”趙宏委屈地控訴,“我可差點沒被你的子絆死!再說了,你既然這麼喜歡小姑娘,何不自己生個兒?”
“別貧。”趙晏面上一紅,轉朝禪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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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降臨,萬籟俱寂。
趙晏褪去戎裝,換上干凈的衫,在姜云琛畔躺下。
他遲遲沒有醒來,便派陸平回宮報信,決計在招提寺留宿一晚。
京城有皇帝坐鎮,臨川王及其殘部已由廣平王理,大功告,只希姜云琛盡快蘇醒。
四月末的天氣正是宜人,山間涼爽,卻也不見寒意。
著他,手環住他的腰,呼吸起伏,終于明白了自己昏睡不醒時他的心。
“我只等你一晚。”喃喃道,“你明早要是再不睜眼,我就把你丟在這里,獨自回宮。”
說罷,手臂卻是收了收,仿佛怕他憑空消失一般。
奔波作戰大半天,此刻驟然松懈,疲憊如浪般襲來,不多時,便在悉的氣息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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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琛朦朧中約聽到趙晏說話,想要辨別聲音傳來的方向,視線中卻一片漆黑。
意識浮浮沉沉,許多似曾相識的畫面爭先恐后地涌腦海。
他在紀家的鋪子里挑挑揀揀,認真篩選著合意的品。
這把匕首與小時候鬧出誤會的有些相像,不知趙晏是否會喜歡,若不然,再定制兩把一模一樣的,讓知曉……他對非常在意。
這支步搖應當會很襯,生得花月貌,戴上之后,必定得令人挪不開眼。他才沒那麼自私、不讓旁人看,反之,他要鮮亮麗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再告訴他們,只喜歡他。
這些書都是興趣的類型,收到后,定會不釋手。
也不知最近又學了什麼,他也得好好努力,下次見面的時候,絕不能輸給。
他坐在桌前,一筆一劃地寫信。
已經離開許久,沒有任何音訊,他問阿瑤,阿瑤支支吾吾,顯然是收到過的信件。
可為什麼不肯給他傳信?明明對他有好,還寫了那樣的字條。
他的信紙越攢越厚,想著只要先寄信過來,他就把這些全部送去涼州。
一等便是兩年。
永安十一年,他帶兵支援涼州,得知安西都護府將有難,他力排眾議,不顧將領們勸阻,執意先斬后奏、親自率軍前往西域。
希建功立業是真,也因為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趙晏。
他在陳將軍的幫助下瞞天過海,化作紀十二,在肅州追上了的隊伍。
兩年不見,出落得愈發麗奪目,猶如璀璨明珠,漫天風沙都無法掩藏的彩。
在兵鋪里,駐足打量那把小胡刀,他忽然玩心大起,后來居上搶走了相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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