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滴答,時間流逝。
突然——
“這是什麼?”
悉的聲音飄至窗外,的心跳瞬間變得急促。
然后就聽他一字一句念道:“有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司馬長卿的《求凰》,提筆落字時率先想到的詞句。
“哈哈哈哈——”廣平王世子大笑出聲,“莫不是哪位小娘子心悅殿下,借此向你表心意。”
濬哲勸道:“孩的閨譽何其重要,世子還是不要講。”
“我知道,現在這不是沒別人嗎?”廣平王世子止住笑,言語間的調侃卻不減,“在場四位小娘子,除去阿瑤姐和我阿妹,就只有明德郡主和趙娘子,殿下認為是出自誰手?”
不等姜云琛表態,又道:“我聽說前些日子,嘉寧長公主進宮面圣,想要明德郡主做太子妃,但之后就沒了下文,應是陛下未曾同意。現在明德郡主看殿下的眼神里都著怨氣,以那矯造作的子,想必還等著殿下去給賠禮道歉,所以我覺得不大可能是。”
趙晏的心霎時跳到了嗓子眼。
“定是趙娘子。”廣平王世子道,“趙娘子做堂嫂,我沒有意見,長得不比明德郡主差,更重要的是好,這方面,明德郡主連一汗都不及。”
濬哲無奈道:“世子,慎言。”
趙晏張地掐了掐手心。
只覺度日如年,疑姜云琛為什麼沒有任何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聲音終于緩緩響起。
他說了一句趙晏始料未及,卻永遠不會忘記的話。
“怎可能是?孤敢保證,在這個世上,趙晏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孤,當然,孤也一樣。”
伴隨著最后一個音節落下,紙團飛出窗外,從趙晏眼前劃過,不偏不倚地落屋后的水塘。
墨跡迅速洇開,瞬時便模糊不清了。
第21章 太子?一邊去,關何事……
趙晏送出字條的時候,并非沒想過會被姜云琛拒絕。
興許他對無意,只是看在姜云瑤的份上,把也當做妹妹。還記得上元節那天,他說,既是阿瑤的朋友,出門在外,理應他一聲“兄長”。
如果這樣,就假裝一無所知,字條不是慣有的筆跡,也未署名,他總不至于強迫承認。
可他卻將字條隨手一丟,斬釘截鐵地斷言不是所寫,還自以為是地告訴濬哲和廣平王世子,在這世上,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
他一點也不了解。沖著那張賞心悅目的臉,都絕不會有“不想看到他”之類的想法。
而且更過分的是,他還說,孤也一樣。
姜云琛平素最反拿腔拿調,當著親眷或友人的面,他從來不會刻意用“孤”自稱。
那句話在聽來無異于一場正式宣告,他討厭,讓廣平王世子莫再把兩人牽扯到一起。
趙晏心中五味陳雜。
若在以前,定會毫不猶豫地點頭,沒錯,與他就是互相討厭,但經歷了上元節,還有近一個半月的耳聞目睹,覺得他打心底里其實是喜歡的,就像喜歡他一樣。
昨天傍晚,他還與嬉笑玩鬧,討論夫子留下的功課,然后練習赤手空拳練習拆招,打得難舍難分,在草地上滾作一團。
最后,坐在他腰上,雙手虛虛地卡住他的脖頸。本以為他能擋開,但他不知為何放棄了抵抗,任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出疑的目。
“這局不算。”說道,“你沒有盡全力。”
他卻已然松懈下來,懶洋洋道:“你技高一籌,我甘拜下風。”
對他不戰而降的態度非常不滿,正待教訓一番,卻猝不及防見他眼眸中的華。
猶如星辰灑落的湖面,清晰地倒映著的影子。
頓時忘記了要說什麼,放開他,徑自起。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襲來,有沒有可能,是他故意輸給,只為逗開心?
就像堂兄和堂嫂對弈的時候,堂兄總會讓堂嫂幾步。
雖然比起這個,更希他認真與對決,何況就算他全力以赴,也未必會輸,但偶爾放水一次……也沒關系吧?至證明,他是在意、想要討高興的。
心底悄然生出的歡喜,可誰知還不到一天,他便以切實行毫不留打破了的幻想。
原來是錯了。
-
趙晏沒有再看一眼那張泡在水中的字條,提氣縱離開。
的輕功極好,隔著道墻壁,姜云琛完全沒有發現曾經來過。
一路上,既生氣又委屈,卻只能自己默默忍。
不能去找姜云瑤傾訴,也沒理由埋怨姜云琛,畢竟從始至終都是一廂愿。
算了,就當看走了眼。
才不會為這種事哭哭啼啼、傷春悲秋。
既然姜云琛這麼不想看到,那就如他所愿。
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除非必要場合,繞著他走便是。
回到姜云瑤的寢宮,強行驅散心頭紛紜雜念,以免出端倪。
與含章公主親無間,平日共同起居、形影不離,可以自由出的寢殿無需通報。
進門時,姜云瑤坐在外殿,一看見,忙道:“晏晏,你終于回來了。不知邊關發生了何事,阿爹委派趙將軍趕赴涼州,明早便要出發。宵將至,你拿我的令牌出宮,回家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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