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仿佛看到仙人降臨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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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晏原本還有些張,從殿出來,一切忐忑不安已煙消云散。
進風景如畫的上林苑,見到神仙般的帝后,即使最終落選,也不枉此行了。
宮人道:“趙娘子,這邊請。”
“有勞。”應下,與父母作別。
宮人將帶到一庭園,那里已經三五群地聚集了許多孩。
趙晏與們互相見禮,不經意看到角落的梨花樹下孤零零地坐著一個影,頓時好奇心起,朝那孩走去。
“別去。”有人拉住,低聲音道,“古怪得很,誰說話都不搭理。”
“沒關系,”趙晏笑了笑,“我去問問,或許會愿意理我。”
隨母親做客時,總能以一己之力討得主人歡心,同齡的小郎君小娘子們也都很樂于與談。
靠近一看,才發現是個非常漂亮的孩,雕玉琢的臉蛋,吹彈可破,眼睛像是籠著空濛云霧,濃的睫如同雨水打的蝶翼,顯得楚楚人、我見猶憐。
趙晏在旁坐下,輕聲道:“阿姐,你可真好看。”
言誰都愿意聽,何況并非刻意恭維,而是發自心的稱贊。
孩卻只抬眸看了一眼,然后移開目。
趙晏并不氣餒,對相貌出眾的人總是格外有耐心。
又嘗試聊了些其他話題,但無論說什麼,孩始終一言不發。
不多時,負責考校的到達,吩咐宮人將孩們帶去另一間宮室。
眾人接二連三地離開,偌大的庭園變得空曠,僅剩下們兩個。
趙晏正要出聲詢問,孩忽然輕輕道:“剛才有人故意絆我,我腳崴了,走不路。”
清脆稚的嗓音,摻雜了些許委屈。
原來如此。趙晏當機立斷:“我找人來幫你。”
孩卻搖搖頭,固執地拉住了的袖:“不要喊們。”
趙晏一笑,對出手:“那我背你好了。”
長輩們不許在宮里施展功夫,但就算不用力,背一個同齡人還是不在話下。
“你、你背我?”孩有些難以置信,復而垂下眼簾,“你不趕著去見皇后與公主嗎?別人都爭先恐后,你卻為我耽擱了這麼久。”
“考核開始之前,他們須得清點人數,發現了你我,定會來尋。”趙晏安道,“我們可以解釋原因,懇請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諒。”
孩沉默了一下,問道:“你什麼名字?”
“趙晏,‘總角之宴,言笑晏晏’的后一個晏。”
“你背過《詩》?我遙遙,‘郁郁陌上桑,遙遙山下蹊’的遙。”
“是我阿娘教的。《陌上桑》我也知道,阿爹出征在外時,阿娘經常念給我聽。”
“你的生辰是何時?”
“承業十六年,六月二十八。”
“我比你小一些,不要再我‘阿姐’了。”
“那我你遙遙吧。”
孩突然打開了話匣子,順勢握住趙晏的手,嘆息道:“我沒傷,只是不大想做公主伴讀,才以此為借口拖延時間。但我不能連累你罰,走吧。”
起,牽著趙晏朝隊伍追去。
兩人落下一大截,只得加快步伐,最終抵達時,遙遙已經有些息,趙晏幫順了順后背,忽然發現頭上左右對稱的珠花了一個。
遙遙聽提醒,抬手一,臉微變:“那是阿娘親手給我做的生辰禮,我必須回去找。”
“我陪你一起。”趙晏不假思索,看了看院中,孩們都在各自玩耍,應當還來得及。
遙遙遲疑地打量,大不解道:“你為什麼三番五次幫我?”
“因為,”趙晏臉上有些發燙,還是說了實話,“因為你長得好看。我喜歡長相好看的人。”
遙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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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原路返回,趙晏跑得快,便讓遙遙在后面沿途慢慢搜尋,趕去最初停留的那座庭園,從另一頭找起。
記很好,走過一遍的路記得分毫無差。回到庭園,直奔梨花樹,卻見那里站著一個年紀比和遙遙稍大些的男孩。
他頭戴白玉冠,穿素襕袍,打扮得雖不華麗,卻無端有種難以言說的矜貴。
走近,看到他廓分明的面容,僅是側,就已驚為天人。
滿樹梨花盛放,瓊葩堆雪,男孩覺察靜,朝來。
恰巧與目相。
花枝輕搖,純白無瑕,微風揚起他的紗縠外衫,角流云紋翻飛不息。
那雙眼眸幽若點漆,蘊藏著星星點點的華。
趙晏一怔。
有兩位堂兄、一個弟弟,還見過不名門族的小公子,其中不乏姿容出眾者,可如今,他們全部被他比了下去。
忽然明白了書中的“驚鴻一瞥”是為何意。
但很快,回過神,被男孩手里的品吸引了目。
正是遙遙丟失的珠花。
行過平輩禮:“公子,我朋友的首飾不慎落在此,多謝您撿到,請給我吧。”
“你朋友?”男孩眼中掠過一抹驚訝,像是為了確認般,“什麼名字?”
趙晏正要作答,又覺得擅自把遙遙的閨名告知一個男孩有些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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