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還沒說上幾句話,徐氏族裡又有中年婦人前來打聽柳明軒的事,羅氏委婉的表示富家公子眼高,還言說柳明軒已經有議親對象了。
打發走了那婦人,羅氏著花嘆氣,「柳爺什麼份,泥子又是什麼份,這些人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肯定還有人往我們這兒來說項。
誰村裡來了個香餑餑呢,那些人家天想著飛上枝頭變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去跟柳爺說一下,得想個法子才行。」
羅氏的話剛落,花正點頭應承,梅氏跳著腳在屋門前路上揮著雙手喊,沒多久人就到了跟前。
羅氏看著他氣吁吁捂著口捶又急著說話的樣子就猜出了苗頭,高聲道:「懶牛懶馬屎尿多,你這次回來喝水還是拉屎?」
徐家兩兄弟共同包了一畝地,四個大人都要去開墾荒地,但梅氏喜歡耍,總是以喝水、上廁所為由往家裡跑,來來回回的就能干點活。
以前家裡只有那點地,地里的農活主要由男人們負責,羅氏把家務活分配到人,再怎麼躲懶最後都是自個兒做,錯過了點還要挨數落,因而梅氏以前躲不了懶。
分家之後無人管制,加上兩房人合作開荒,梅氏的壞病就突顯出來,林氏沒說酸話諷刺,奈何臉皮厚,此時也當作聽不懂羅氏的話,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娘別那麼說我嘛,這次回來是想跟弟妹說我娘家幺妹……」
梅氏甫一開口,羅氏便哼聲打斷的話,「你幺妹的事就別說了,你莫怪當婆婆娘的人說話不好聽,做人做事之前掂量下自己的斤兩,柳爺是誰都能肖想的?」
梅氏張大了,話還沒說完呢。
「娘,我幺妹模樣不差,外人都來找他三嬸幫忙,先前花三叔來也是為花朵兒謀親事吧?我是想請他三嬸順便在柳爺面前提一句,他相中誰就選誰。」
自家幺妹長得可不比花朵兒差,爭一爭總是好的,萬一柳爺了自家妹夫,那他們還跟著賺開荒那點辛苦錢做什麼,人家從指裡流點錢來就夠讓大寶去書院讀書。
花聽了抿笑,「大嫂,爹我回去的確是說這件事,不過,我直接推了,我們家與柳爺有來往,我跟他的關係也算還好,但我不打算手別人的家事。
大嫂應該聽過『魚配魚,蝦配蝦,烏配王八』這句話,話糙理不糙,你們想不明白可以直接去找他試一試,反正我沒能耐幫忙也不願弄得彼此尷尬。」
梅氏沉了臉,心想花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
羅氏瞥見的小作遂吼道:「你不要撇,老三媳婦說得算文雅的了,我說呀,那些心氣兒高的人該撒泡尿自己照照什麼鬼樣子。
你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罷,趕給我滾回去幹活,你再這樣耍下去,老二家肯定不會再跟你們合起來幹活,要分家時說要讓大寶讀書,有賺錢的事都懶,你拿什麼供他讀書?」
待羅氏吼完,花跟打了招呼就去找柳明軒,世上沒多人能完全保持頭腦清醒,人想往高爬也算不得什麼錯。
只是柳明軒這多鮮花太惹眼,狂蜂浪蝶怎會不往上撲,把他變可遠觀不可玩的食人花就好了。
梅氏灰溜溜的去到梅家幹活的那兒轉了一圈回到自家那塊地又遭到林氏的提醒,言說大嫂還經常跑來跑去的懶就散夥,徐文章也吼梅氏不幹正事。
連他那種老實人都看得明白柳爺看不上村裡的姑娘,偏偏不聽勸,這兒晃一下那兒走一圈,惹得二弟兩口子嫌棄他們大房佔便宜。
徐和順父子倆回來了,花看到他們進村才回家去,他們言說事辦得非常順利,見著了縣令,他還說過些時日要來漚的況,只不知這樣到底能不能阻止趙家報復。
趙家與當地員有勾結,恐怕不會因為他們家做了點事而退卻,心裡依然很不安。
花雲淡風輕的道:「姑且把趙家的事放一邊,擔心、害怕無用,該來的還是回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之他們不敢做得太過火,我們別嚇唬自己。
目前最要的是加快開荒的速度,料製作好了先弄些去灑一些在地里,爹只需去檢驗大家翻的地是否合格,不用去幫忙幹活,等會兒我帶你們去見李師傅,以後爹多去那邊走。」
「李師傅是你們找來燒窯的那位?他願意教我不?」
徐和順以為花找的人可能跟做滷菜的師傅一樣,他種地是老手,別的事真的是一竅不通,年紀大了學得慢,燒瓷可不是簡單的活計,他擔心做不好。
「燒制件需要經驗,爹學不學都無所謂,您跟李師傅年紀相仿能說到一去,爹去那邊方便安排人做事,我和相公年輕,跟很多人不也不太好使喚人。」
天往男人堆跑,村裡難免會傳出流言蜚語,況且還有別的事要做,家裡一個人都不去現場盯著又不太好,公爹是最合適的人選。
花帶父子二人去現場介紹相互認識后,在回家的路上徐文宣又說起一件事,府發了告示收集話本。
花聽到一半直接就問:「告示上有什麼要求?」
「我之前聽你讓柳明軒打聽,專門問了告示的人,他沒有特別的要求,只說好看就行。
對了,告示上特別提了句學生們放假也可寫話本,一天、三五天一次稿都行,只要寫得好會有獎勵,孟先生說許是那位巡查編輯有意護著學子們特意如此設置。」
花只哦了一聲,以那位先前的行事作風,他要護著誰不像會使用如此委婉的手段,況且打架生事錯的不只是哪一方,為什麼要花心思護著那些蠢書生?
至站在雲澤的位置不會那麼做,就打架這件事而言,花並不認為錯全在趙十六一方,趙十六又不是發瘋了要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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