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接手花拖著的野豬后飛快的走了,大黃也沒留下,花一個人在林子里越走越害怕,遂加快速度往家裡走。
今天花帶回一隻野,比背柴回家更讓人高興,周氏樂呵呵的問花怎麼捉到的野。
花青則聲氣的道:「今晚有嘎嘎吃咯,姐姐真厲害。」
旁邊的朱氏拉著小兒子,嗔怪道:「你只知道好吃,這能賣好幾十文錢,等幾天你哥又要回來拿錢,得拿去換錢。」
吃什麼吃,家裡這麼多人,一隻煮來也吃不到幾塊,不如用來賣錢給兒子用。
花瞥了一眼朱氏,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啪啪作響,沒有吃獨食的習慣,也不願在一口吃的上計較,所以才把拿回來大家煮了吃,可不是給別人準備的。
「娘,我抓崴傷了腳,老姑臉傷了也需要喝湯補一補,還是燉了吃吧,如果你要拿去賣也行,是我抓的,賣的錢必須給我存著當嫁妝。」
朱氏氣得,花朵兒嚷著要吃,周氏立即就道:「青雲放假回來是拿糧食和菜,要不到幾文錢,孩子們饞,丫頭抓的就煮來吃了吧。」
閨吃湯能補子,臉上的傷才好得快,傷口癒合得快點,可能疤痕會淡些。
反正是白來的,花也想吃,頓了吃也好,大家都能吃兩口。
朱氏悄悄恨了花一眼,言說去拔蘿蔔回來燉,周氏好心花沒吃飯,便花去拿燒個紅苕吃墊肚子。
花呀,沒放火坑的燒,直接削皮啃著吃,紅苕能生吃,脆脆甜甜的,只不過沒有烤的吃著容易下咽。
朱氏很快就提著幾個白蘿蔔回來,然後燒開水準備燙,舀了水之後,花往鍋里添了幾瓢水,準備燒來洗頭洗澡。
王虎一天打了三頭野豬的事很快在村裡發酵,並飛快的傳到其他村子里,無論是不是獵戶之家都羨慕得很。
小桑村往上走兩個村子就是大山村,周氏的娘家就在那裡,周林聽說了消息,回想起王虎昨天說起那個丫頭做了什麼葯,言說要去姑婆家,便扔下鋤頭就跑了。
周林抵達花家時,花正彎著腰,在洗臉架上放著的臉盆里洗頭,看見了周林繼續埋頭洗。
周林也沒注意到換了裳的花,站在院中跟周氏問好,周氏問他來做什麼,順手遞了個小馬扎給周林坐。
「家裡聽說朵兒姑喜事將近,派我來問日子定了沒有。」
周氏挑眼看著他,「哪有啥好問的,總歸會去派人去你家請吃酒的,你可不常來我家,不止是來問這事兒吧?」
周林哈哈乾笑幾聲,著髒兮兮的手道:「還真是啥事都瞞不過姑婆的眼睛,姑婆曉不曉得王虎有個什麼表妹不?」
「王虎的表妹多了去,你到底說的哪一個?」
「個頭兒比一般子高,模樣還好看的,兇的一個小姑娘,會箭,瞧著像練家子。
昨天和王虎在山上打到一隻狍子,聽說今天王虎居然又打到三頭野豬,他以前哪有那麼好的運氣,我估著肯定跟他那表妹有關。」
「王虎打到那麼多獵?我怎麼沒聽說?那得賣多錢啊,我沒見過王家親戚中有那麼個姑娘。」
周氏唏噓不已,王家這是要發呀。
周氏近些年待在家裡極出門,有些小姑娘也不大認識,遂來幾個兒媳婦詢問還有花朵兒,們都說沒印象,有的人猜測也遠的親戚。
周氏最後把目停在花上,問知不知道,花著嗓子回答不知。
呵,你們抓破腦袋也想不到那個人近在眼前。
接著就聽周氏道:「即便王虎打獵真得益於那個姑娘,打聽到下落,人家也不會嫁給你,你眼紅人家的獵,那你們天天跟著王虎一起,不就能分錢了麼。」
花翻了個白眼,賤不賤吶?
周林嘆了口氣,他何嘗沒想過,只是沒想到王虎二人運氣這麼好。
「還是姑婆聰明,明天我們去山上等他,那我這就回去了。」
周氏沒留他吃飯,還說:「你快回去吧,等會兒天黑了。」
反倒是朱氏客氣的留他吃了夜飯再走,晚上給他準備火把照亮回家,周林沒想留,臨走前終於注意到花。
因為那會花倒水,站直的影被周林看見了,他覺型好生眼,駐足指著花的方向問。
「是誰?」
「林子,你有三年沒來咱家了吧,除了你姑就一個孩兒。」朱氏說道。
周林越看越覺得像昨天在山上見到那位,遂走近花,「你把頭轉過來我看看。」
花洗了頭,頭髮全往前面披著,花不怕給他看,直接轉頭過去,周林覺著看起來像水鬼一樣,嚇得後退一步。
「你把頭髮開我看看,我總覺你跟昨天那丫頭很像。」
什麼玩意兒,你想看我就給你看?
「周二表哥好生無禮,我前襟紐扣沒扣好,你看了我會娶我不?你不怕死,我願意嫁,正愁嫁不去呢。」
花當然不會給周林看,否則就穿幫了,到時候家裡人又要為錢跟沒完沒了的鬧,麻煩能省則省。
周林瞬間沉默,周氏隨即就道:「那你肯定認錯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花什麼人,怎麼可能會打獵,除非野撞樹樁上才能撿到。」
朱氏也附和道:「是啊,林子,花昨兒上午在河邊學認字,今天撿柴禾都崴了腳,絕對不是你看到那個姑娘。」
周林想了想才放棄,告別眾人離去。
花鬆了一口氣,轉進屋拿布頭髮,待了頭上出來,周氏湊近問:「你這兩天早出晚歸是不是和王虎打獵去了?」
花立刻道:「不是,我不會打獵。」
周氏卻已經懷疑,花學字快,也可能學會打獵,之前有人看見和王虎一起,前些天跑步也在王家附近轉。
想到這些,周氏支開花,便帶著花朵兒進了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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