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我還沒問過你，你前妻是幹什麽的呀？”

    韓旭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扔進了口中，不忘朝著轉回廚房的蔣子歸問道。

    蔣子歸聞言一怔，回過頭來，雙手在圍上拭了幾下，尷尬回道，“以前在我們律師事務所工作的，不過現在不知道在哪兒了，聽說好像是一個人去京都了。”

    “原來也是一位律師啊，怪不得呢！”

    韓旭的言外之意很是尖銳，明顯是想刺激一下蔣大律師。

    不曾想，蔣子歸卻是不以為意，嗬嗬一笑，“韓警果然看的很徹，一針見啊，我當初就是沒有看清這一點，唉，你看看，現在又孤家寡人了吧！要我說啊，找老婆千萬不能找一個單位的，更不能找同行！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同行是冤家啊！

    每天都在扯皮，哪有個家的樣子呢……”

    蔣子歸一聊起來，簡直沒完沒了，連韓旭都不上半句的。

    還好韓旭鼻子裏嗅到一糊味兒，方才提醒地打斷道，“蔣律師，是不是有什麽東西燒焦了？”

    “哎呦，你看看我這個記，”蔣子歸鼻頭微，臉一變，趕忙跑回了廚房，“好家夥，好好一道菜，全完了！”

    好嘛，兩個人端回來四道菜，就隻剩下三個了！

    有一個徹底燒的沒法吃了，甚至連看都沒法看了！

    蔣子旭一臉尷尬，“抱歉啊，隻顧上聊天了，這麽好的一個菜，白瞎了。”

    韓旭當然毫不介意，“沒事，我在外麵還吃了點東西呢，不太，這三個菜就怕蔣律師不夠吃呢。”

    “是麽，那我就更不打了，平時不怎麽吃宵夜的。”蔣子歸又是語帶雙關，話裏有話。

    韓旭哪能聽不出來，吃夜宵隻是小事，重點突出一個隨隨到！

    真tm是個人啊！

    韓旭暗地裏罵了一句，但懟上蔣大律師一臉和善的笑意，實在是無語極了。

    見過牛掰的，沒見過這麽牛掰的。

    “難怪蔣律師在咱們燕城，名聲這麽響亮呢！果然專業啊！”

    一道彩虹屁直接招呼了上去。

    蔣子歸卻是嗬嗬一笑，全盤接，“韓警說哪的話，都是同行襯托而已。”

    一句同行襯托，不僅拔高了自己，還顯得萬分低調，完地表達出啥一個語言的藝！

    論起說皮子來，韓旭哪裏是蔣子歸蔣大律師的對手，不要說韓旭了，就是換上十個李樂，那也得甘拜下風！

    堂堂蔣大律師，玩的就是一張！

    真一個犀利無比！

    韓旭笑著搖搖頭，不再跟蔣子歸扯皮，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熱了不知道第幾回的剩菜上。

    蔣子歸見狀，又是展一笑，“來我這邊吃飯，菜還是你破費的，怎麽好意思呢，韓警，稍等一下。”

    蔣子歸說罷起，幾步走到了珍藏的酒櫃前，從裏麵取出了一瓶未開封的紅酒，順手還拿了兩個高腳玻璃杯子。

    “我這沒什麽好酒，讓韓警笑話了！”

    韓旭打眼一看，“呦，這酒不便宜吧，怎麽好意思呢！”

    “酒就是用來喝的嘛，管他便宜不便宜呢，咱們這麽投緣，今夜不醉不歸怎麽樣？”

    蔣子歸酒場那一套，可是玩出花來了！

    韓旭笑著搖搖頭，“抱歉啊，蔣律師，明天還有案子要查呢，不能喝酒。”

    “有案子啊？！”蔣子歸故作吃驚，接著問了一句，“什麽案子啊？”

    韓旭笑著沒有說話。

    蔣子歸見狀隻好悻悻地將紅酒收了回去，“唉，要不說，幹你們那一行的，實在太辛苦了。”

    韓旭夾了一口菜，送到邊，“誰說不是呢，但是既然選擇了這一行，就得做好不是？”

    “好樣的，我就喜歡韓警這樣有責任心的，這世上要是多幾位像韓警這樣的好警，哪還有什麽罪惡滋生的土壤呢？！”

    蔣子歸複又坐回餐桌前，小話一套一套的。

    韓旭將邊的芹菜扔進口中，咀嚼了幾下，嘎嘣脆！

    “還是蔣律師會說話，死的都能說活的呢！”

    蔣子歸聞言嗬嗬一笑，“唉，沒辦法，我就是一個職業病人，這麽多年下來，不好改了！韓警，千萬別介意啊！”

    韓旭當然不會介意，隻是怕奉承話聽多了，豬油蒙了心。

    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但像極有默契一樣，全都沒有往客廳牆上的那幅象油畫瞄上哪怕一眼。

    韓旭隻是埋頭吃著第二頓夜宵，隨口敷衍著眼前的蔣大律師，慢條細理，完全沒有先開口詢問的意思。

    蔣大律師表現的就更加離譜了，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事，像什麽業費又加了幾百之類的，淡定的就跟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得不說，這頓夜宵後的夜宵，吃的有夠別扭的！

    兩人前哪裏是一個餐桌啊，簡直可以說是一盤棋局了。

    而左右兩邊，甚至連試探都沒有，都在按照定式在下著，像是風雨來前的湖麵，沒有一波瀾！

    不過畢竟是盤棋，總會下到鋒廝殺的那一步，而麵前的三道菜，也總有吃完的那一刻。

    韓旭雖然吃的慢，但菜還是漸漸見底了，而對麵的蔣大律師，筷子都沒有上幾次，看上去胃口不是太好的樣子。

    “蔣律師，看你吃的很啊，最近是不舒服麽？”

    韓旭隨口問了一句。

    蔣子歸微微頜首，“韓警好眼力，最近幾天，胃有點不太舒服的，隻能多餐食！”

    最後一句話說的滴水不，完地解釋了胃不舒服，還大半夜跟韓旭一起吃夜宵的原因。

    韓旭搖搖頭，不得不重新正視眼前這位蔣大律師！

    果然在各個方麵上，比之前遇到過的犯罪嫌疑人都要生猛許多！

    “蔣律師，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什麽問題？！”蔣子歸放下筷子，疑地看向對麵的年輕警，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但凡我知道的，言無不盡！”

    韓旭爽朗一笑，語出驚人！

    “趙婉婷到底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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