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前,燕城北郊警署刑偵審訊室。
老張與橙子兩人調試好機子,準備就緒之後,正襟危坐,等著正主的到來。
“吱呀”一聲,門被推了開來。
手上戴著銬子的李明遠在兩名警員的看護下重新邁了審訊室。
僅僅過了兩個晝夜,李明遠顯得憔悴了許多!
原本幹練的頭發,此時變得糟糟一團,深深陷進去的黝黑眼眶,證明他這幾天並沒有休息好。
待在警署的日子,看起來過得不怎麽舒心。
兩名警員將李明遠固定在審訊椅上,檢查完畢後方才離開。
比起前兩天來,李明遠隻不過多了一副銀手鐲,但是狀態卻是天差地別。
不等老張與橙子開口問什麽,李明遠了發幹的,出一個異常淒慘的微笑,“我說兩位警,你們還想知道什麽?該說的我都已經代了。政策我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
不過我都已經坦白了,咱們是不是應該談談怎麽個從寬了?”
橙子不是頭一次被李明遠的囂張刺激到了,此時已經見怪不怪了,連頭都懶得抬起來。
老張看了一眼臉有些慘白的李明遠,“怎麽,這兩天沒睡好嗎?”
李明遠聞言一窒,抬起銬著的手腕,勉強了幹的眼睛,“我說警,咱們能把這個玩意兒去了嗎?怪別扭的!”
老張又掃了一眼李明遠手腕上的銀手鐲,起走了過去,從子口袋裏取出一把鑰匙,很是配合地去除了李明遠的束縛。
李明遠蠻意外地看了一眼老張,前兩天還是劍拔弩張的模樣,此時卻變得很好說話起來,難免有些不太自在,“哎,我說這位警,上次看你脾氣大的,現在怎麽變了了?”
老張嘿嘿一笑,“故意殺人可是重罪……”
後半句沒了下文,但李明遠還是聽明白了,慘笑一聲,“也對,您犯不著跟一個將死之人發脾氣。”
說著,李明遠又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橙子,想來那個大塊頭也是這樣想的吧。
老張沒有多說什麽,返又回到了座位上。
李明遠覺得審訊室的氣氛變得有些抑起來,特別是眼前的兩位警,均是一聲不吭,就那麽坐在那裏,活像兩個索命的閻羅。
“你們把我弄過來,又不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一向喜怒不形於的李明遠在短暫的對峙之後,心裏不免有些發。
老張完全沒有理會對方,而是抬手看了眼表,又埋頭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筆記本電腦上。
橙子則更有意思了,完全進了假寐的狀態,任由李明遠如何抓狂,一概與其無關,大有對方上房揭瓦也不皺一下眉頭的意思。
就連老張都不對橙子刮目相看,暗道,“沒想到這個橙子在韓旭手下調教了一段時間,已經變得這麽了?韓旭果然是厲害啊!”
正思忖間,邊卻傳來了一聲聲漸漸高起來的怪異響!
老張頓時臉都綠了,趕忙搖了搖由假寐一不小心為真睡的橙子。
哪曾想,橙子不曉得昨晚幹什麽去了,搖了半天,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正在老張進退兩難,李明遠瞠目結舌的當口,“吱呀”一聲,審訊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一個悉到不能再悉的影走了進來,隻見他掃了一眼呼呼正憨的橙子,眉頭挑的老高,毫不客氣地一個側踹,將橙子屁下麵的椅子踢飛了出去。
橙子碩大的屁頓時失去了支撐,一個墩炮摔在了地上。
“臥槽,好痛!”
這一下,橙子想不清醒也不行了,雙手來不及朦朧睡眼,已經捂在了屁上。
“誰啊,不想活了?!”
橙子想都沒想,一個骨碌爬起來,就準備幹仗,但是一下子懟上了韓旭有些迷離的眸子,瞬間臉大變,“呀,組長什麽時候回來了,您快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橙子說罷,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出了審訊室,再也沒見回來。
“幸虧這小子跑的快!”老張嗬嗬一笑,試圖緩解一下尷尬且詭異的氛圍。
韓旭抓抓有些淩的頭發,朝著老張說道,“下次這小子要是還敢在這種場合睡著,張哥,你也別跟他客氣,往死裏招呼就行,摔壞了算我的。”
老張,心想著那是你,我要是一腳踹過去,別說把椅子踢飛了,估計老都得當場折了!
再說了,橙子是什麽素質?!
這家夥要是真被惹了,咦,想想都刺激!
李樂雖說老是跟橙子抬杠,但從來不敢太過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整個北郊警署,除了大隊長秦,也就是韓旭能穩穩住橙子了。
其他人別說了,連想都不敢想的。
“別管他了,”韓旭將椅子撿了回來,一屁坐下,好整以暇地說道,“你們審到哪兒了?”
老張複又悻悻坐下,沒有回話,沒審,就是“坐坐”樣子而已。
李明遠明白這話是對自己說的,朝著韓旭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韓警,好久不見了!”
韓旭聞言頭也沒抬,麵無表地回道,“也沒多久,不過看起來,你這個睡眠質量不太好啊。”
“那能好得了嗎?你們這裏的條件太差了,你瞧,我這個皮都沒有澤了。”李明遠顧左右而言他,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不過剛剛韓旭那一下子,還是有些被震懾到了,對自己人都那麽狠了,幸好不是幾十年前了,要不然後果簡直不敢想!
韓旭剛剛那一腳,雖然看上去極狠,但還是很有分寸的,他可太清楚橙子的抗擊打能力了,甭說是摔個屁墩了,就算當真一腳踹在上,也不見得能對其造多大傷害的。
沒想到這一下子先聲奪人,倒是將李明遠給唬住了,著實應了一句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柳柳蔭。
李明遠雖說後麵幾句話說得麵的,但在氣勢上已經弱了很多,早就沒有了以往的囂張模樣!
“那什麽,我還是稱呼你郭老師吧,這樣起來親切一些!”
韓旭見狀漫不經心說了一句,緩緩抬起頭來,有意無意地看向了李明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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