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殺手的留字行為是一種死亡簽名，通常不會出現在第一次激殺人中，而是在隨後不斷殺戮中進化出來的一種行為。

    當然，也不是說所有的連環殺手都會這樣，隻是很一部分而已。

    我覺得郭亮很像這類殺手，本有著極強的表現，但是他在殺害陳小冉之後，卻沒有繼續選擇留下死亡簽名，而是拿走了被害人的，也就是那些刺激源！

    更準確來說，是戰利品！”

    “戰利品？！”秦聽到這個字眼，眉頭一跳，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你是說郭亮將那些被害者的當作了戰利品？！”

    韓旭點點頭，“大概率是這樣子的。”

    “真TM的喪心病狂！”秦咬著後槽牙，剛剛還有些憐憫郭亮，一下子變了極度的鄙夷。

    陳忠聞言，沉默不語！

    他是接過郭亮的，一直以為郭亮隻是一位和藹慈祥的長者，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那張偽善的麵下，藏著一個如此不堪的靈魂！

    不過韓旭並不這麽認為，他總覺郭亮有可能是到了什麽刺激，才會一點一點演變為一個冷變態的殺手！

    “你剛剛說的那些，又說明了什麽？”秦補充了一句，實在沒搞懂韓旭講這些是想說明什麽問題。

    陳忠接過話茬兒，“這你都沒聽明白嗎？韓旭說的這些，隻是想告訴咱們，郭亮在第一次殺人，也就是殺害董佳豔的時候，大概率是屬於被刺激後的激殺人！所以還沒有朝著往連環殺手的方向進化！”

    韓旭微微頜首，“對，就是這個意思。我猜測郭亮在殺害董佳豔之後，真正喚醒了瘋狂殺戮的，所以才會在兩個月連幹四起，而在第二起，也就是在殺害陳小冉時，才會留下那半個死亡簽名，之後拿走被害人充當戰利品。也就是說，郭亮是在殺戮的過程中不斷進化，由一個半吊子，逐漸變了一個究極殺人狂魔！”

    “哦，”秦有點兒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郭亮在幹下第一起案子時，還沒有收藏戰利品的想法，在隨後的案子裏，才產生了這種癖好？”

    “呦，你可算是開竅了！”陳忠不讚了一句。

    不過聽到秦耳朵裏自然變了味道，“老陳，你不要小瞧人好不好？再怎麽說，我也是燕城北郊警署的刑偵大隊長啊，這點水平還是有的嘛！”

    “啊對對對，”陳忠一看秦那個得瑟樣子，實在有些無法忍，不過案要，隨他去了。

    “韓旭，那你說第一起案子，也就是屬於董佳豔的那隻蝴蝶哪去了？”陳忠問出的這個問題才是真正的重點，因為在當年的案發現場並沒有找到什麽帶有蝴蝶圖案的品。

    韓旭抿了下，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那一隻蝴蝶飛去了哪裏？

    “現在的線索太了，我們之前也去過董佳豔的家，父母已經將關於的所有品都扔掉了，”韓旭說到這裏，歎出口氣，表示目前是無能為力了！

    陳忠聽到這句話，有些無奈，回頭看了一眼後麵關押犯罪嫌疑人的警車，“唉，郭亮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他要是裝瘋賣傻起來，咱們可是束手無策啊。”

    秦順著陳忠的目看了一眼，“誰說不是呢，老年癡呆癥，很棘手啊！”

    韓旭沒有再說什麽，但不得不承認，董佳豔的案子到目前為止，近乎是一個死局！

    即便他對於兇手不斷進化的推論極有可能便是事實，但是缺乏佐證，實際意義並不大。

    除非郭亮突然清醒過來，然後良心發現，說出事的真相，否則時過境遷，耀揚四案必然將會畫上一個不完的句號。

    甚至都不能說是一個句號，頂多隻是一個逗號而已！

    韓旭此時突然想起了董佳豔的那個神男友，“陳署長，我們這次還有一個發現，就是找到了董佳豔以前的男朋友，他王原，與董佳豔在一個酒店工作，現在還在那裏，已經是大堂經理了。”

    陳忠聞言一怔，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被害人董佳豔還有一個男朋友的。

    韓旭見狀，又將怎樣找到王原的經過講了一遍。

    陳忠明白韓旭的意思，董佳豔的案子可以圍繞著這個王原重新開始調查。

    “不是我說，韓旭，你這年紀輕輕的，可真是太厲害了，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後生可畏啊！”陳忠不又讚歎起來，然後順理章地拋出了橄欖枝，“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耀揚發展發展？！”

    這什麽？當麵開撬嗎？

    秦此時臉都綠了，咬牙切齒地瞪著陳忠，“陳忠，你別給臉不要臉啊！當著我的麵就來這一套，太過份了吧？你真當我是病貓啊？”

    陳忠不屑地看了眼秦，“你還知道自己是隻病貓啊？！”

    “豈有此理，韓旭，你躲開點兒，小心濺上一！”秦說著，便想從副駕駛座上暴起幹仗！

    韓旭一見這架勢，左右看看空間，太狹小了啊，沒躲啊！

    陳忠見秦要真格的，臉上毫不畏懼，裏侃侃而談，“老秦，你可想好了，這裏可是我的地盤，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秦剛想手，一聽這話，瞬間止住了形，來回掃視了一下敵我對比，“算你狠，老子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陳忠冷笑一聲，“怕了吧？”

    “激我是吧？”秦好不容易下去火氣，登時又竄了上來，“你沒聽說過，匹夫一怒，濺五步嗎？”

    “嗬，這小語用的，你怎麽不說咫尺之間，人盡敵國呢？”陳忠馬上又來了一句。

    論起武力，秦當遑不讓，但說起皮子來，十個秦也不見得是一個陳忠的對手。

    韓旭見兩人鬥起來沒完沒了，趕忙說道，“我在燕城那邊待得好的，多謝陳署長的好意。”

    秦一聽這話，瞬間像個熊孩子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微微咳嗽一聲，返回副駕駛座，正襟危坐，仿佛一個老學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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