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好半帶妥協地喚了一聲:“師兄。”
曲清河這才笑開了:“這才對嘛。”
而後徑直向前走去。
了牢中,給沈惜把了脈,簡單地查看了一下的況,又問了魏陶薑幾句話。曲清河刻意退出牢房,在沈惜的視線及不了的角落,搖了搖頭。
沈菁紋的心沉到了穀底,曲清河卻忽又開口:“不過凡事皆得循序漸進,我現在可以先想辦法,讓四肢可以彈,而後再慢慢來便是。”
“真的?”沈菁紋激出聲,四肢能夠活,也好過石塊一樣這樣躺著。
曲清河點點頭:“隻是......在這裏麵可不行。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人就在這躺著,也好不了。”
說著,用手指了指牢房裏麵:“這種環境,七八糟,冷,簡直不是人能住的。養傷養傷,重在‘養’,沒個好的環境,如何養好傷?”
沈菁紋看向了蘇喬,何嚐不希早些帶沈惜出去?
可無能,做不到。
“放心,待得阿淮回來之後,我便向他說。定能讓惜姐姐離了這牢房的。”蘇喬笑道,沈菁紋雖知自己現在不該再奢求什麽,終歸是做不到將沈惜一個人扔在這裏:
“我能在這照顧姐姐嗎?我保證,隻是照顧姐姐,絕對不會來。”
蘇喬回眸看向了一旁的守衛,守衛忙言:“側妃,這不合規矩。”
沈菁紋失哀傷的神盡數了蘇喬的眼,那個小狼一般豪氣萬丈,天不怕地不怕的沈菁紋,此刻淪落得如此可憐,蘇喬實在不忍,便開口道:“好。”
守衛一驚,連忙再次開口提醒:“側妃,按規矩......”
“我就是規矩。”蘇喬衝他一笑,“放心吧,王爺怪罪下來,自有我呢,殃及不了你。”
“屬下不敢。”守衛連忙低下頭去,再不說話。
沈菁紋衝蘇喬激地一笑,回過頭去又跟姐姐說起了悄悄話。
蘇喬三人便也退了出去。
一出了牢房,曲清河就拉著魏陶薑到了一旁,也不知兩人在說些什麽。蘇喬也隻好等著。
本沒想要走,曲清河卻怕跑了似的,沒說幾句,便抬頭往的方向看一眼,確定還在,方才放心的繼續與魏陶薑說話。
兩人說完之後,魏陶薑便直接走了,曲清河卻向走了過來:“走吧?”
“去哪?”
“拜師,你可別耍賴。”曲清河拿起折扇,往蘇喬腦袋上輕輕一敲,力道不大,也不覺著痛。
“喬兒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不知,師父葬在何?”
“那可就遠了,咱們也不拘這些,師父的名字中,有一個‘門’字,你便朝著這門虔心拜上三拜,便算是拜師門了。”曲清河扇尖一指,正指著地牢的大門。
守衛們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祈禱著自家側妃別跟這人一起胡來。
蘇喬也覺得這樣太荒誕隨意,奈何曲清河執意,便也隻好聽他的。
才一跪下,唬得守衛們跟著跪下了。
不跪不行啊,側妃這是衝著他們跪的,要是讓秦長淮知道蘇喬跪了他們,隻怕便也沒命了。
蘇喬見他們這樣,還沒來得及開口,曲清河倒先樂了:“喲,夫妻對拜呢?那也該一個個的拜,一群新郎拜一個新娘,算什麽啊?”
守衛們聽了,更加慌,一時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蘇喬卻惱了:“前輩若是真心要容晚輩師門,晚輩自然激不盡,倘或是閑來無事拿晚輩逗趣打發時間,也該知道些分寸才是。”
說著,便站起,衝曲清河抱了抱拳,轉便要離開。
曲清河剛覺得發起脾氣來這模樣,氣質有九相似了,見人真的著惱了,連忙去攔:“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混跡江湖慣了,開玩笑不知有個度。師妹大人有大量,原諒師兄這次,門也不必拜了,隻這樣便好,如何?”
一會兒要叩拜牢門當作拜師門,一會兒卻又不必了,實在坐實了故意戲耍的罪名,蘇喬心中愈加惱怒——這些天對著曲清河,已算是極力忍耐,這會兒卻忍不住了,隻冷著一張臉道:“晚輩知道了。”
說罷,徑直走了。
曲清河著的背影,倒覺得為難。
若是尚未婚假,他還可哄上一哄,可如今,別人的媳婦,他若是哄了——算個什麽事呢。
罷,晚些時候讓曲文鳶去提自己道個歉便是。
蘇喬氣衝衝地回了裳繡閣,虞氏卻已經等許久了,見狀不疑:“姐姐這是怎麽了,誰惹了你了?”
“一個老前輩。”蘇喬沒好氣道,“倚老賣老,為老不尊!”
“怎麽了這是?”
用了這樣嚴重的字眼,可見蘇喬氣得不輕。
蘇喬對於長輩,是最尊敬的,能讓說出這樣的話,對方是需得做出多過分的事來?
“他.......罷了,不提了,越想著越是氣惱。你今兒怎麽想著來了?”蘇喬也不好將地牢外發生的事再說一遍,虞妙音也很是,並未多言,隻笑道:
“許久沒見姐姐了,今兒想著來瞧瞧姐姐的狀況。”
蘇喬那日離府,秦長淮對外稱的是自己又惹惱了心上人,對方鎖了裳繡閣的門,不許任何人進。是以知道蘇喬那幾日不在王府中的人,並不算多,除了胡湘兒之外,也就隻有裳繡閣裏的幾個大丫頭知道。
虞妙音難得的沒多想,隻聽說昨兒兩人重歸於好,裳繡閣的門又開了,今兒便來看。
“我給錦棠求了個平安符。”虞妙音說著,從懷中拿了平安符出來,“不知妙音可有這個榮幸,能替小郡主戴上?”
“何苦說這些貶低自己的話?”蘇喬說著,引了虞妙音到室中,錦棠的小床前。
娘正哄著,見了蘇喬進來,便忙著退到一旁。
小丫頭剛剛睡著,最經不得招惹,虞妙音也怕吵醒了,隻是將平安符放在了的枕邊,雙手合十,念了幾句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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