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瑯啞然無語,半晌,焉了一般靠著車壁,整個人沒打采的,甚是可憐。
蘇喬也心有不忍,還是鬆了口:“若你真想娶心的姑娘,又不委屈,自己得先長起來,有本事才。看看你現在的模樣,自己尚且是個孩子,別人又怎麽放心把兒嫁給你?”
蘇瑯眼珠子一轉,心中已有了計較,想著隻是一個略未形的計劃,也就不與蘇喬細說,待得哪日出了績,抵得過無數話語。
“對了姐姐,前日二姐姐醒了,你可要去看看?”
“二姐姐醒了?怎的沒人告訴我?”蘇喬訝異道,一直憂心著蘇屏的狀況,卻因王氏說蘇屏未醒,回來看也沒用,又說嫁出去了的兒,沒事日往娘家跑,既不規矩,又會被人說閑話。
蘇喬怕王氏怪罪,是以也忍著不敢回去,隻每日派青溪回去打聽蘇屏的況如何。
青溪每日都說,蘇屏尚在昏迷之中,卻無命之虞,鬧得也沒機會回去。今兒出門時,也猶豫過,可一想到王氏可能的反應,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蘇屏卻在前日便醒了?
“好像是母親不讓人告訴你,怕你回來得多了,三姐夫不樂意。”蘇瑯微微坐直了子,小心地開口。
蘇喬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迫使自己暫且冷靜下來,沉聲對車夫道:“去蘇府。”
直到了蘇屏屋子裏,蘇喬才知,被瞞的並非自己一人。蘇弈尚且沒來看過蘇屏,而蘇沁,也隻是昨晚來坐了一會兒,便被催著走了。
怕著蘇屏心煩,蘇喬並沒提起此事,隻是坐在了床邊,笑道:“瞧著二姐姐的氣還不錯,這兩日可好些了?”
蘇屏勉強一笑:“好不好的,也就那副模樣。隻是日日吃著藥,吃得我舌頭發苦。”
“喬兒也不吃藥,多備些餞甜果的,喝了藥之後,趕吃兩個,便好了。”蘇喬說著,捧著蘇屏的手在手心。
手上的傷口已經愈合,留下了長短不一的疤。聽展雲深說,右手的無名指,當時已是見了骨頭的。也不知那李鴻羽到底下了多麽重的手,才能將人給打這個樣子。
“四丫頭,你可知道。”蘇屏眼中漸漸聚了淚,“醫說,我以後不能有孕了......我還未有過孩子,他殺了我的孩子......”
越說著,蘇屏越是傷心,失聲哭了出來。
蘇喬隻覺如鯁在,想要勸上一兩句,卻無可勸,隻得陪著落淚。
“二小姐快別哭了,當心哭壞了子。”忽的一個婆子走了上來,倒是笑得和藹,蘇喬卻看見,蘇屏明顯一,下意識地了子。
這婆子,蘇喬並不認得,隻是按著蘇府的規矩,除非主子有命令,或者是地位不同,不然是不許這些使的婆子進室的。
蘇喬拿帕子拭著麵上的淚水,一麵笑問:“這位倒不曾見過。”
婆子向蘇喬福了福子,道:“小姓劉,近幾日才被調來伺候二小姐的。”
“這屋裏屋外的丫頭也不,怎麽勞煩您了呢?”蘇喬話裏話外滿是客氣尊重,婆子大為用,下意識地,便將蘇喬當蘇沁那種子弱好拿的主,說話也就隨意了起來:
“小丫頭懂些什麽,手笨腳的,伺候不好的。夫人心疼二小姐,才讓了我來。若是換做別人,隻怕沒這等榮幸。”
蘇喬給了青池一個眼神,青池會意,悄悄地便退了出去,蘇喬又繼續道:“母親平日裏最疼二姐姐,想來,您定是母親重用的心腹,才會派了您來照顧。”
“那可不是,三小姐出閣得早,不清楚咱們府裏的況。這府中上下,誰敢不給我劉嬤嬤一個麵子?不過三小姐也別惱,我呢,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也該與你說教說教。聽說,三小姐平日裏喜歡與寧軍王鬧脾氣,這可不對,出嫁後,理當事事以夫婿為先,要順著夫君的意思。男人在外麵辛苦了一天,回家之後,人便該哄好了他。再則,我瞧三小姐嫁出去這麽久了,也沒個喜訊。生孩子是人的本職,若一個人連懷孕生子都做不到,那還什麽人......”
蘇喬聽到此,已是怒火上襲,覺到蘇屏的手又冷了幾分,便有些忍不住。
偏偏劉嬤嬤什麽都沒察覺,滔滔不絕地說著:“還有啊,夫人的意思,是不想小姐整日裏不做正事,就往娘家跑。出了嫁的兒,總回娘家像什麽樣子,三小姐和四小姐都該學學大小姐,聽......”
“老刁奴!”蘇喬一掌將劉嬤嬤打得翻到在地,“你是什麽東西?也敢稱我的‘長輩’,也敢在這論‘你我’。哪家的規矩,下人還能教訓起主子來了?”
蘇喬忽然發難,把劉嬤嬤打蒙了,也嚇得屋裏的侍們跪倒在地。
“愣著做什麽?還不把拖出去,打一頓子,教教規矩!”蘇喬怒道,蘇屏嚇得忙去拉的手,“三妹妹,三妹妹!是母親的人。”
劉嬤嬤本被蘇喬給嚇著了,聽了蘇屏這句話,又像得了免死金牌一樣,幾乎不曾跳了起來,指著蘇喬喝道:“三小姐好不懂事,我雖是奴,卻年歲長了,按理是比你們這些年輕主子尊貴些的。你不尊重我也就罷了,那些話,我是替夫人說的,你連夫人,也敢違背不曾?”
“劉嬤嬤好大的口氣,若是甄萍嬤嬤,三小姐是當尊重些——畢竟是老夫人的陪嫁。您不過靠著甄萍姑姑的臉麵,才府燒了一年的柴,也敢拿腔作勢,欺負主子不曾?”青池一麵走到蘇喬邊,一麵道,“奴婢打聽過了,是甄萍嬤嬤的親家,平日裏打著甄萍嬤嬤的旗號為非作歹。底下人也不敢多說什麽,這一次不知使了什麽手段,得了這樣一個差事,日日欺負二小姐,又管著小丫頭們不準去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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