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許暮洲不在,可陳浩然還是被頂樓這強大的氣場得有些不過來氣。
他深呼吸好幾下,才著頭皮敲門。
顧霜立即衝過去,一把拉開辦公室的門,一隻手撐著牆壁,一隻手搭著門把手。
幾乎是看見陳浩然的第一眼,就紅了眼圈。
陳浩然幾乎整整一.夜沒睡,神高度張,就像一繃的弦,本沒心思濃意。
他一把將顧霜推進去,跟著閃進門,反手把門一關,抓著顧霜的肩膀,劈頭蓋臉的問:“霜霜,源城付氏集團的董事長,是你外公?”
“是啊!”顧霜點頭,小心翼翼的看著陳浩然,“你……你都知道啦?”
沒等陳浩然答話,就跺了跺腳,皺著眉頭小聲嘟噥:“我跟李叔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別提我別提我,他怎麽還是說出去了?”
陳浩然心口一梗,到了邊的埋怨,生生卡住了。
“是你讓李振聲找我談生意的?”
顧霜連連點頭,期待的看著陳浩然,忽閃著眼睛,一副邀功的模樣。
“清姿說,你隻有盡快為陳氏集團多多立功,你爸才會對你刮目相看,委以重任,所以我就去求我外公,爭取到一個為付氏集團補貨的機會。我第一個就想到你了,那麽大的訂單,對你一定有幫助。”
陳浩然心口狠狠一,對著顧霜波粼粼的眸子,他完全說不出責怪的話。
雖然這人保守又死腦筋,死活不肯在婚前跟他發生關係,可是真的很他。
他對顧霜還是有幾分真心的,隻是這淡薄的真心,並不足以抵抗顧清姿的投懷送抱,更沒法跟權勢地位相提並論。
陳浩然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眼珠子四下瞟,煩躁的點了煙。
顧霜挑了挑眉,故作關切的問道:“浩然,你怎麽了?怎麽好像不開心啊?”
陳浩然完一支煙,醞釀出足夠的為難緒,才長長的歎了口氣。
“霜霜,唉!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
“可是什麽?”顧霜眨了眨眼睛,一臉疑,“出什麽事了嗎?”
陳浩然又點了煙,狠狠的了兩口,才痛下決心說道:“付氏集團的訂單,我不能接。”
“為什麽?”顧霜驚訝的問,“是價錢沒談攏嗎?沒關係,你想要什麽價格,盡管跟我說,我去跟外公說。他要是不答應,我就從個人賬戶撥款給你補上,肯定會讓你在你爸麵前立一大功。”
陳浩然的臉有些泛紅,更加不好意思開口了。
然而一想到昨晚李振聲的強勢問,口口聲聲要一億賠償,他又不得不著頭皮自己打臉。
“不是這樣的,霜霜,你聽我說。”
陳浩然唉聲歎氣好一陣子,才打開了話匣子。
“付氏集團這次要的是陳氏所有材的桂花、香樟、梧桐三種樹木,可你也知道,陳氏在雲上項目中標,九月份就要正式為雲上度假中心提供大批花木,桂花、香樟需求量最大,梧桐也不,一多半都是二三十年樹齡以上的。”
陳浩然頓了一下,兩眼的盯著顧霜,觀察的表,生怕惱了。
顧霜有些糊塗,懵懵的問:“所以,你的意思是?”
“如果陳氏跟付氏集團合作,那就無法按時為雲上項目提供這三種樹木做綠化了。”
陳浩然幽幽地歎了口氣,兩手抱著腦袋,手指到頭發裏,頹喪的不行。
顧霜皺著眉頭思索了會兒,才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聲:“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跟付氏集團合作了?”
陳浩然沒接話,但那拒絕合作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顧霜咬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虛弱的笑了笑:“不合作就不合作吧,本來想幫你一把,既然你這邊不方便,那就算了。”
陳浩然懸著的心猛的一鬆,打量著顧霜沒什麽怒,這才賠著笑臉說:“霜霜,你能理解我,那真是太好了。可是有個忙,還需要你幫一下。”
“你說。”顧霜低著頭,漫不經心的摳著手指。
陳浩然心裏一“咯噔”,這失落的模樣,明顯昭示著很不開心,那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恐怕沒那麽好接。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陳浩然深呼吸一下,才著頭皮開口:“霜霜,是這樣的,我那天喝多了,跟李振聲簽了合同,收了五千萬定金,現在取消合作,李振聲要我賠償一億違約金,這個……你幫我解決了吧。”
顧霜心裏冷笑,就知道這孫子會把燙手山芋推給。
顧霜兩手一攤,一臉為難:“合同都簽了,定金也收了,那你怎麽還違約?”
“我那不是……喝多了麽?”陳浩然訕訕的,賠著笑臉討好,“霜霜,你就幫幫忙吧!反正你是付氏董事長的外孫,清姿說你可是付氏的接班人,隻要你一句話,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顧霜臉一冷,不悅道:“清姿說的可真輕巧!浩然,你也是做生意的人,這事是不是真的隻要我一句話就能解決,你心裏沒數嗎?”
顧霜雖然像別的豪門千金一樣,有些小脾氣小矯,可很這麽嚴肅過。
一冷臉,陳浩然就被震住了,啞口無言。
“付氏集團是我外公一個人的嗎?那麽多東,那麽多董事,別說是我,就算是我外公,也不能罔顧整個集團的利益,跟法律法規對著幹。你單方麵毀約,我一句話就能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你覺得可能嗎?”
陳浩然支支吾吾的,完全沒辦法反駁,隻能眼的瞧著顧霜,賠著笑臉說好話。
“霜霜,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我辜負了你的好意,可是霜霜,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你就幫幫我吧!”
顧霜冷哼一聲,背過去,不搭理陳浩然。
陳浩然喋喋不休的央求,說了一籮筐甜言語。
顧霜毫不為所,直到陳浩然從背後抱住,才仿佛被蠍子蟄了似的,一把推開陳浩然,惱怒的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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