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能提?!”
陸景琛的臉倏然近,方才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角一瞬間繃到了極致,一雙眼睛討債似地盯死了顧南舒,“在蘇小姐心裏已經過去了的事,不代表在我這兒也過去了!蘇小姐可以做到輕輕鬆鬆打掉一個孩子,隨隨便便扔掉一個老公,再若無其事地把自己的名字都換了,但是我陸景琛不行!”
“那個孩子……”顧南舒的瓣哆嗦著。
“那個孩子難道不是你打掉的嗎?!”陸景琛的眸子裏一片冰霜,要是眼神能殺人,顧南舒此刻大概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顧南舒的瓣哆嗦了一下。
陸景琛已經扼住了的手腕,一路拽著往三樓走!
顧南舒掙不開,隻得被迫跌跌絆絆地跟著。
不敢大聲地嚷,生怕驚醒了這個屋子裏任何一個正在睡的人。
啪——
陸景琛毫不介意弄出更大的靜來,反手摔上閣樓的大門,發出震耳聾的聲響。
好在兩個孩子睡夢深,並沒有驚醒,至於慕想容……就是被驚醒了,也不敢出來打擾他們這對冤家。
顧南舒被陸景琛拽到床頭。
陸景琛猛地一拉屜,從裏麵撿出一張A4紙來,徑直就砸在了顧南舒的臉上。
“白紙黑字!”
“蘇小姐親自簽下的手同意書!”
“現在還想否認嗎?!”
陸景琛側目看著,一雙眼睛裏波濤洶湧,像是隨時都會把顧南舒整個人吞噬掉似的。
顧南舒抖著手接過那張手同意書,看到略微泛黃的紙張上麵已經淡去的簽名,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扼住了,難到無法呼吸。
“是,是我簽的。”
盡可能地平複著自己的語氣。
就算不簽又能怎麽樣呢?
一個沒能在子宮裏著床的胚胎,是本不可能正常發育,不可能熬過懷胎十月、瓜落的!
陸景琛聽到的答案,眼底的痛苦又加深了。
他曾幻想過無數種可能。
被爺爺迫的也好,被父親迫的也好,隻要不是主提出的打胎……他都可以原諒!
“除了這張手同意書,陸先生哪裏應該還有我留給你的最後一封信。”顧南舒死咬著下,“我說了,我不原諒。你對我做過的任何一件事,我都不原諒,包括那個強迫而來的孩子!”
“好……好!真的很好!”
陸景琛有一瞬間的失控,接著就鬆開了顧南舒的手腕,“顧南舒也好,蘇怡也好,你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
他側從屜裏出打火機來,然後當著顧南舒的麵,將剛剛那張手同意書,燃了灰燼。
“以前是陸某愚蠢,總是心存希冀。”
“我要謝謝蘇小姐,蘇小姐今日的一番話,令陸某醍醐灌頂,終於明白什麽人值得,什麽人不值得。”
陸景琛從地上站起來,轉,開門,然後幹淨利落地消失在了樓梯口。
剎那的功夫,顧南舒渾的力氣都被人幹了似地,雙一,頹然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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