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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之外,神都街頭。
「瘋了,你真的瘋了!」
「李慕,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
「姓李的,本不會放過你的!」
……
吏部侍郎的臉已經從震驚變了惶恐,他沒想到,李慕居然真的敢在街頭,當著神都百姓的面,對他手。
這個瘋子,他難道就不怕朝廷制裁嗎!
街道上,百姓們也都看傻了。
那全金閃閃,正追著某人打的,不是小李大人,又是誰?
仔細一看,那被打之人,穿著高品階的服,好像是,好像是吏部侍郎! 看本書最新章節,請訪問ѕтσ.¢σм
百姓們本來對吏部侍郎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位高權重,是舊黨的重要人,這幾天,當年李大人的案子,被揭開之後,他們才知道,此人是當年陷害李大人的主謀,憑藉著那一件「功勞」,從此青雲直上,現在已經坐到了李大人當年的位置,簡直可恨至極!
看著他被小李大人追著狂毆,百姓心中說不出的痛快。(5,0);
「打得好!」
「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打死算了!」
「哎,打死他,小李大人不是也會惹上大麻煩,還是隨便打打出出氣好了。」
「小李大人今天怎麼這麼衝,難道是他也在為李大人鳴不平?」
百姓們不敢大聲議論,只能小聲低語,而他們的頭頂上空,法力陣陣,很快就引來了幾道影。
「住手!」
「大膽,竟敢在這裡毆鬥!」
「還不住手!」
幾名穿銀甲的將領迅速踏空而來,正要出手制止,愕然的發現,在神都上空毆鬥的,居然是吏部侍郎和中書舍人李慕,一時不知道如何理。
若是兩名修行者,敢在神都鬥法,早就被他們拿下了。
可這兩位朝中重臣,到底因為什麼,居然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面,大打出手,中書舍人李慕還好,只是頭髮有些凌,吏部左侍郎陳堅,早已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看到幾名守衛神都的衛將領趕來,李慕也沒有讓他們為難,停下了作,靜靜懸浮在空中。
吏部侍郎捂著青黑的眼睛,暴怒到了極點:「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他拿下!」(5,0);
朝臣毆鬥,衛無法置,一名將領看著兩人,說道:「兩位大人,還是隨我們到陛下面前說吧。」
一聽到「陛下」二字,吏部侍郎心中咯噔一下,權衡利弊之後,咬牙說道:「算了,陛下日理萬機,這種小事,還是不要打擾陛下了,本,本和李大人有些誤會,給幾位添麻煩了……」
吏部侍郎明顯是害者,他不想追究,幾名將領也不想多時,正要離開,李慕卻臉一沉,冷聲道:「誤會,姓陳的,你斷我修行之路,還想就這麼算了,走,跟我去見陛下!」
見李慕顯然不打算善罷甘休,幾名衛將領也一陣頭大,領頭之人權衡一番,說道:「兩位大人,走吧……」
雖然他們也不想多事,但這種事,只要有一人不鬆口,他們就必須理,否則就是失職,只是讓他們難以理解的是,害的吏部侍郎已經打算揭過了,罪魁禍首反倒不依不饒……
上宮,周嫵正在聽三省的員匯報朝事,梅大人從外面走進來,面古怪的說道:「陛下,吏部左侍郎陳堅和中書舍人李慕求見。」
周嫵道:「宣。」
很快的,兩道影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首先走進來的是吏部左侍郎陳堅,他衫凌,服不整,帽歪斜,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眾員不由大驚,堂堂吏部侍郎,造化境強者,怎麼搞這個樣子?(5,0);
陳堅走進大殿,便悲憤說道:「陛下……」
李慕越過陳堅,快步走進來,委屈道:「陛下,您要為臣做主啊!」
吏部侍郎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李慕,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什麼話。
他為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徒。
在陛下面前,他居然惡人先告狀……
不等李慕再次開口,他便立刻說道:「陛下,中書舍人李慕,目無法紀,毆打朝廷重臣,請陛下嚴懲,以正律法!」
殿,三省的大臣這才知道,原來吏部侍郎的傷,是出自李慕,可觀剛才李慕的樣子,他們還以為吏部侍郎將李慕怎麼了……
周嫵看向李慕,問道:「吏部侍郎說的,可是真的?」
李慕道:「臣出手有因,請陛下明察。」
周嫵問道:「任何原因,都不是你毆打朝中重臣的緣由。」
李慕抬起頭,說道:「十月初十,吏部左侍郎陳堅,在吏部對臣言語辱,致使臣產生心魔,臣懇請陛下重現當日畫面……」
周嫵揮手打出一道白,殿眾人頭頂,有一幅畫面呈現。(5,0);
畫面中,李慕正要離開吏部,吏部侍郎忽然開口:「李大人或許還不知道,你現在住的李府,就是那名罪臣的府邸,你大婚的前一日,就是那罪臣一家的忌日,不知道你房之夜,有沒有聽到他們一家鬼魂的嘶吼……」
看到這一幕,吏部侍郎的臉蒼白下來。
殿眾臣,也終於明白,為何吏部侍郎會有如此的下場。
即便是普通人大婚之喜,也好討一個彩頭,非常忌諱有人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在別人大婚後一日,如此出言辱,這種事,何人能忍?
更何況,這種辱,還讓當事之人產生了心魔,這在修行界,恐怕不會是毆打一頓的事。
壞人修行之路,這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啊……
周嫵看著吏部侍郎,問道:「你還有何話說?」
吏部侍郎連忙解釋道:「是臣當時糊塗……」
周嫵冷聲道:「糊塗不是你壞同僚道心的藉口。」
吏部侍郎連忙跪下,聲道:「陛下恕罪……」
周嫵淡淡道:「吏部侍郎陳堅,辱同僚,後果嚴重,德行有虧,停職一月,罰俸半年……」(5,0);
殿群臣,看了吏部侍郎一眼,心中暗嘆。
陳堅此人,真是沒有一點眼力,李慕是皇寵臣,在陳堅自己理虧的況下,居然還敢拉著李慕面見陛下,豈不是自投羅網?
三省員還要朝政要匯報,皇斷完李慕和陳堅的案子後,兩人便走出了上宮。
「今日之辱,來日必報!」
陳堅最後看了李慕一眼,以袖掩面,匆匆離開。
李慕緩步走在宮中,思緒卻一直在快速運轉。
他和李義有同宅之緣,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從長計議,一步一步謀劃,等到時機時,再為李義翻案,還他清白。
這樣能將對朝局的影響降到最小,也不會為皇添太多的麻煩。
至於造這幾樁案件的人,他只能盡力保他一命,即便是最後沒有功,他也已經做了他該做的,關於此事,他不求別的,只求心安。
這是最理智的做法。
但在看到囚車中的那一道影時,什麼理智,什麼計劃,都被他拋在了腦後。
他現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將李清從刑部移出來。(5,0);
刑部雖然有周仲在,但周仲,恰恰是李慕最不信任的。
李慕很清楚,就在剛才,周仲其實已經放棄了。
周仲的心裡,裝著一些他認為的,更加崇高的東西。
思來想去,眼下李慕能信任的,只有張春。
宗正寺的權力,在前段時間,進一步擴大,刑部和大理寺能管的案子,宗正寺能管,刑部和大理寺管不了的案子,宗正寺也能管。
李慕先回中書省,以中書舍人的份,起草了一份公文。
隨後,他讓梅大人請示皇,暫時打斷三省員述職,在此公文上蓋上皇印鑑。
然後他來到宗正寺,將公文給張春,讓他將李清從刑部提到宗正寺。
刑部和宗正寺,雖然都是舊黨把控,但宗正寺中,起碼有張春。
刑部,周仲拿到公文,對刑部郎中道:「打開天牢。」
很快的,一輛馬車,就從刑部駛出,緩緩駛了宮中,向宗正寺方向而去。
宗正寺理的大都是朝中重臣和皇族弟子,考慮到他們的尊嚴,防止押著重要人穿街過巷時,被百姓扔菜葉蛋,宗正寺的囚車,是改裝的馬車,封閉且。(5,0);
宗正寺。
壽王躺在宗正寺院子裡曬著太,看著一輛馬車進宗正寺,問道:「又有什麼人犯事了?」
蹲在一旁為他扇風的馮寺丞道:「是李義的兒,據說是在外面殺了五名員,被供奉司抓回了神都,等著審判呢……」
「李義……」壽王瞇起眼睛,似乎是陷了回憶。
馮寺丞道:「就是十多年前,在神都鬧得很厲害的那個李義,後來被滿門抄斬,沒想到還了一個,十幾年前的李義,現在李慕,這姓李的,怎麼都這麼不好惹……」
說著說著,他又想起一事,對壽王道:「王爺,您得管管那個張春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給那李義兒的牢房,布置的和婚房一樣,不僅選了最大最寬敞的一間,還安排人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換了大床,全新的被褥,還有鏡子和梳妝檯,他還把那間牢房周圍關押的犯人,全都關在了別,在牢房四周掛上了簾子,這哪裡是來宗正寺坐牢,分明是來做的……」
「本王就想好好曬會太,你的廢話怎麼這麼多?」壽王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很閒是不是,你如果閒的沒事幹,就去把茅房的恭桶全刷了,別在這裡煩我……」
馮寺丞愕然道:「王爺……」(5,0);
壽王怒道:「快去!」
宗正寺茅房,馮寺丞鬱悶的刷著恭桶,院子裡,壽王躺在搖椅上,雙手枕在腦後,嘆息道:「可惜了啊,年輕人,怎麼就這麼衝呢……」
宗正寺大牢,張春站在牢房之外,搖頭道:「沒想到,李捕頭竟然是李義大人的兒,本當年,也對他十分欽佩……」
李慕看著張春,說道:「頭兒就先拜託你了。」
張春道:「放心吧,只要在宗正寺,就沒有人敢。」
他看向李慕,問道:「你打算怎麼辦,不管是要為李義大人平冤,還是要為李清罪,都沒有那麼簡單。」
眼下而言,李清的事,自然是李慕最關心,也是最急的。
但想要救李清,就必須先為的父親翻案。
如果李義的份,還是一個通敵叛國的臣,那麼李清的做法,就是完全的打擊和報復,殺害了多名朝廷命,依律當極刑,李慕執意救,就是對抗律法,就是凌駕於律法之上,這樣一來,他和那些他所不齒的人,又有何區別?
但如果李義的份,是一個一心為國為民,卻遭小人陷害,慘遭滅門的忠臣,他的兒,為冤死的一家報仇,即便是違背律法,但卻擁有大義。(5,0);
在朝廷先失了大義的前提下,法外也可容。
畢竟,那四名吏部主事,都是直接構陷李義的兇手,誣陷朝廷四品大員,導致他一家被冤殺,這四人,本就是死罪……
在這種況下,李慕才有一點救李清的機會。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先為李義翻案。
李慕走進面前的牢房,李清上所帶的鐐銬已經被取下,法力也被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