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震，腦子里嗡的一聲炸開鍋。

“什麼？”

“我說，你死的太慢，如今我已經后悔了不想讓你死了。”

陸卿卿看著他震驚的模樣，角的弧度緩緩上揚，“上次你讓我嘗試忘記你，我回去試了試，沒有功，發現自己以前說不恨你都是假的，我好像還是那麼恨你，所以忘不掉。”

男人低垂著眼簾，“對不起。”

耳中一刺，沉聲道：“所以你必須好好活著，讓我好好的折磨你直到我滿意為止，恩？”

“……”

上驚瀾驚訝的看了一眼，原以為只是想說恨他，可是到最后的重點卻在活著。

那麼說起來，是不是……大概并不想讓他死？

這個認知，讓上驚瀾死寂的心底如同被丟下一個石子，泛起陣陣漣漪。

他結滾，“陸卿卿。”

“嗯哼？”

男人驀地一下子將扯懷中，準確地說是他圈著人的腰在上，半邊臉都枕在他的懷里，“我知道就算把這條命還給你，你也不屑要。”低啞的嗓音醞釀著幾分笑意，“現在你的好意我明白了，你今日能來找我說這番話，我已經……死而無憾。”

陸卿卿原本直勾勾垂在側的手，忽然一下子按在他的肩上，卻不是回抱著他，而是狠狠的用力攥，“死而無憾？”冷笑，“你知道你的死而無憾，對我來說是永遠的憾嗎？”

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對他，尤其是他的急轉直下以后，邊的所有人對他簡直都像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里怕化了。

他說過他們，但是他們卻愈發的戰戰兢兢。

除了，從來就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肩上的疼痛很分明，可是他心里卻異樣的舒服，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卿卿，對不起。”

“不要再跟我說什麼對不起！”

早就知道，這三個字是最無用的。

陸卿卿閉了閉眼，忽然一把推開他視著他的眼睛，“我現在有辦法可以幫你清毒，你要做的，就是在我給你解毒之前都給我好好的活著，聽到沒有？”

男人明顯錯愕。

好半響，才道：“連權傾都做不到的事，你在……開玩笑？”

冷笑道：“我沒有開玩笑，我說有辦法就有辦法。”

陸卿卿愈發冷邃的視著他的眉眼，這種怒不知是因為他口口聲聲說著“死”這個字，還是因為要萬分確定這個男人也做到的要求，從而衍生出來的怒意代替恐懼。

“但是在我替你解毒之前，你必須好好的活著，聽到沒有？”

“……”

上驚瀾猛地咳嗽了幾聲，他勾起角，“其實你沒有辦法，只是想拖延我的時間，恩？”

擰眉，“你不相信我？”

“沒有。”

“那你憑什麼說我做不到？”

“……”

沒有憑什麼，也不是不相信，只是在長久的失以后已經不敢懷抱著希。

但是這話他并沒有說，只是問，“你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