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忙嗎?”
那平靜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上驚瀾微微震了一下,從心臟到都在震。
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用力的闔了闔眸,意識到自己現在并非是在做夢,才敢抬頭看。
一尺之外的人神淡淡的站在那里,難得的換上了青綠的裳,不似從前那般艷麗的紅也不是那種冷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艷煞人,此刻倒是顯得容易親近多了。
最簡單的發髻,甚至讓看著像是年齡倒退了好幾歲,倒是越來越小了。
上驚瀾驀地站起來,“你怎麼會在這里?”
說完,卻本不用回答,他立刻意識到或許是知道了什麼。
于是男人菲薄的微微一抿,忽然又改口,“你回來干什麼?”
陸卿卿走到他面前,看著男人日漸消瘦憔悴的臉,眉心不住的蹙了蹙,其實距離他們上次見面也才不過一個多月而已,可他就像是忽然滄桑好幾歲,瘦的顴骨都開始微微突出。
了,“我不回來的話,你是打算等自己死了以后才讓我知道這些事?”
從一個月前離開京城開始,心里就好像一直長著一倒刺。
而如今這刺更長更尖銳,從聽完韓律的話,以瘋狂的速度蔓延在的心臟附近。
時不時的刺痛,時不時的想要找方式發泄。
陸卿卿攥手心,涼薄的嗤笑,“以命換命,其實你覺得自己特別偉大吧?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我再想起你的時候,剩下的只會是愧疚和無法彌補過失的憾,你是打的這種算盤?”
上驚瀾看著嘲諷的噙著冷笑的眸,眉心沉了沉,“陸卿卿,我沒有這麼想過。”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忽然拔高嗓音,聲音尖銳的刺過去。
上驚瀾從書案后面繞出來,“卿卿……”可是陸卿卿卻只想遠離他,所以一下子走到高起的臺階上,自然而然的看到他寫下的那封圣旨,立刻手把東西拿起來。
圣旨說的,都是他的后事。
包括和硯兒,還有硯兒,圣旨還有齊王和這個朝堂,面面俱到的做好所有的安排。
不得不說,他想的痕周到。
可是……
陸卿卿閉了閉眼睛,微微的吸口氣,“上驚瀾,你的這些安排都是你想要的,都是你自以為是的。我本就不想要所謂的權力,或許硯兒也不想要,你憑什麼把的想法強加來?”
“卿卿,你看仔細了——若是你和硯兒都不愿意繼承,自然有齊王會擔起責任。”
“若是他也不愿意呢?”立刻反駁。
“……”
男人一時啞然,竟被問的啞口無言。
雖然他覺得上祁寒不會放任這個江山后繼無人,但是這麼說了,他便還是想了很久回答,“朕雖然只有一雙兒,但是姓上的人其實并不,朕還有其他的旁系皇族。”
他總有借口,沒有了這個還有其他的。
他就是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