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幾秒鐘的凝固。

陸卿卿輕掀眼簾，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怎麼，你很想被我一刀捅死麼？”

“硯兒雖然還不能獨當一面，但是他很聰明，只要你和齊王好好輔佐他，假以時日……”

“上驚瀾。”

人驀地打斷他。

微涼的嗓音幾不可察的繃，連自己都沒有注意。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沒什麼要報復你的。”

陸卿卿用最快的速度把包扎完的紗布打上結，神寥寥的道：“何況當初我的命本來就是你救的，還給你也算是理所當然。所以這些話你也不用再提。”

在四年前死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不后悔。

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

【我這條命是你幾次三番救回來的，今日，也算是還給你了。上驚瀾，你一場，我不后悔。但是從今往后，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不想我死后都不得安寧。】

上驚瀾微震，顯然也想到了這句話。

所以他眼睜睜的看著人從他面前離開，卻無法手挽留。只是看著的背影從那扇門走出去消失的時候，心里仿佛也突然空了一塊。

豁出的缺口，無法彌補。

……

陸卿卿回到央宮，看到青鸞宮有人過來為葉纖求，說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所以來懇求開恩給葉纖找個太醫去看看，不過陸卿卿并沒有理會。

“不準太醫去的命令是皇上下的，若是你們要求，就去找他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求的人也不敢再勉強。

陸卿卿走到里面去把煙兒帶出來，上硯忍不住跟著的腳步，“姑姑，你是不是要走？”

“恩。”

所有的事都解決，也該走了。

陸卿卿俯了他的腦袋，“硯兒，這些日子你好像長高不。”輕笑著道，“這個年紀長很快的，所以你要多吃點不能挑食，也不要整天都對著書本，免得變書呆子。”

上硯原以為只是很正常的住了一段時間然后離開，但是他們還會見面才對。

可是聽著這番話，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姑姑。”他搖搖頭，神張的道，“你要去哪里，住在宮里和硯兒在一起不好嗎？是不是父皇又惹你生氣了？”

“沒有，你父皇很好。但這里終歸不是姑姑家，早晚都要走的。”

“可是……”

“以后姑姑有空再來看你。”

陸卿卿沒有給他繼續往下說的機會，打斷了他。

上硯和煙兒互相對視一眼，煙兒不舍的咬咬，“硯哥哥再見。”

上硯笑得很勉強，“再見。”

在人走后，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看旁的屏夏，“屏夏姑姑，母后是不是不要我了，還是不知道怎麼告訴我那些事，所以才干脆一走了之的？”

屏夏驚訝于他也知道這個消息，想了想，只能安道：“太子，不是這樣的。娘娘可能只是……還沒想好該怎麼做。你給一點時間，一定不會丟下你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