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書房,謝韞之帶著兒正在學習,如今他從場上退了,每日里的任務便是相妻教,悠遊自在。
璇姐兒于丹青一道很有天賦,其他的琴棋書也不錯。
謝韞之眼下還能教教琴棋書三道,而丹青已經顯得教無可教了,是時候為兒尋個名師,以免糟蹋了兒的靈氣。
「爹爹,二哥什麼時候回來啊,全家福上就差他了。」璇姐兒握著筆嘀咕,手底下是一張栩栩如生的工筆畫。
這張圖謝府賞秋圖,然而二哥秋天去齊州了,現在還沒回來。
謝韞之也不知道,給兒出主意道:「反正留個位置給他,到時候補上也就是了。」
「好吧,留哪裡好呢?」璇姐兒思索起來,小叭叭:「三哥旁邊不行,三哥煩二哥,大哥旁邊沒位置,安排在爹爹邊吧。」
「爹爹邊不是你和你娘嗎?」謝韞之道,聞言也不樂意了。
「那三哥自己待在前面?可是他太高了。」璇姐兒面苦惱,畫畫可是要追求構圖和的。
大哥氣質清冷,可以獨自一個人待著,與景相輔相,可是二哥活潑跳,一個人待著顯得很傻。
安排在三哥邊,三哥呈現出的神態肯定是無語的,這樣不好不好。
璇姐兒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完的解決方案,那就是把思睿表哥畫進來,和二哥待在一起,這樣整個畫面就很和諧了。
謝韞之聽了兒的安排,暗暗慨,或許這就是天賦,兒畫畫竟然會考慮這麼多東西。
乍聽很真,但仔細一想,令人甘拜下風。
「妹妹!」說禛哥兒禛哥兒就到。
璇姐兒開心極了,立刻扔下筆跟二哥會晤:「二哥,你回來了!」
兄妹二人激敘舊,隨後禛哥兒才過來喊謝韞之:「爹,我回來了,您看到我的信了嗎?」
「見過你娘了?」謝韞之頷首:「看到了,不錯,有你爹的風采。」
禛哥兒表面笑著,心裡暗地想,您老真不害臊,我追秋池表姐比您當初追娘有效率多了。
但他哪敢說出來,笑著道:「是,都是爹傳得好。」
然而趕進正題道:「爹,我跟您說,齊州真是個好地方,四季如春吶,你和娘將來可以跟我一道去齊州轉轉,保證比京城好玩兒。」
「……」謝韞之的第一反應,禛哥兒真不怕被他大哥打死:「你是不是還想讓妹妹一塊去?」
「那當然了,您二位都去了,妹妹為何不去?」禛哥兒理所當然地道。
「去哪呀?」璇姐兒問。
「去齊州,將來二哥嫁,呸,二哥親后居住的地方。」禛哥兒連忙與妹妹推薦:「齊州可好玩了,還有秋池表姐,你記得嗎?」
「你太小了,估計不記得,但是很喜歡你,以前抱過你玩的。」
「好啊好啊。」璇姐兒聽說可以出去玩,當然舉雙手贊同。
謝韞之佩服地看著禛哥兒,那眼神寫著,你是真的不怕死,你死定了。
在這府里,連他都要讓臨哥兒三分,輕易不敢跟臨哥兒搶兒的寵,禛哥兒倒好,一上來直接把璇姐兒拐到齊州。
等著被他大哥收拾吧。
璇姐兒答應后,禛哥兒就不問爹的意見了,在他的印象里,爹就是娘和妹妹的掛件,只要娘和妹妹同意的事,爹沒有說話的餘地。
謝韞之:「……」
他不是沒有話語權,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禛哥兒作死罷了。
小王爺知道禛哥兒回京了,立刻登門找禛哥兒玩。
哥倆見面什麼也不說,小王爺先邀請對方打一架,其名曰,看看最近禛哥兒有沒有懶。
禛哥兒一向自認為技高小王爺一籌,聞言當然不拒絕:「行啊,三弟來當裁判。」
讓他教訓教訓小王爺。
結果真打起來,小王爺竟然超常發揮,不知從哪兒學到了幾招氣死人不償命的招,把他打趴下了。
「趙思睿,你哪兒學的招!我不服!」禛哥兒在地上哇哇道。
謝珩在隔壁笑得一臉險,小王爺還能從哪裡學招,當然是從他這個親弟弟這裡學的啊。
「你管我在哪裡學的,有用就行。」小王爺泄憤般踢了禛哥兒的屁一腳:「哼,說好的秤不離砣呢,你竟然跑到齊州覬覦秋池表妹,你可真不要臉,自家人都下手!」
「嘶……」禛哥兒一把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上的灰,這事是他理虧,他解釋道:「還不是你長得太英俊瀟灑了,我怕秋池表姐看不上我,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一回吧?」
小王爺早就不氣了,一聽就笑了:「好吧,我原諒你。」
又道:「不過你要陪我追小姑娘,你有媳婦兒了,也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你已經有喜歡的小姑娘了?」禛哥兒還真好奇了,就小王爺這個多種,會是誰?
「有。」不,小王爺打算一個一個來,他摟著禛哥兒肩膀道:「走,咱們先制定一下計劃,你是怎麼追到秋池表妹的?」
謝珩看著他倆勾肩搭背地走了,暗翻了個白眼。
這些男的,湊在一起就知道聊小姑娘,庸俗。
「小表弟,你也來聽聽經驗。」小王爺回頭喊道:「論武功是你最強,但哄孩子這塊還得聽你二哥的!」
「不用了,我才不需要。」謝珩掃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就二哥那子,分明是靠臉取勝,哪有什麼技巧可言?
再說了,就算有用他也用不上,他已經打算找個機會和爹娘談談,然後試試看能不能讓自己的意識沉睡。
也是時候把人生還給小珩哥兒了。
報仇是謝珩最大的心愿,當初能夠在這裡醒來,想必也是老天爺看在他們三兄弟太慘的份上,這才破例給了他一次機會。
現在大仇得報,謝珩也了無憾了。
雖然,他確實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有疼自己的爹娘,可的妹妹,還有意氣風發的大哥二哥,大家都很好,好得讓他每每懷疑這是個夢。
但是做人不能太貪心,他害怕自己的貪心,會給這個家招來禍事。
現在這樣,他已經很滿足了。
珩哥兒這兩天心事重重的異樣,許清宜也留意到了,也正想找機會和對方聊聊呢。
俗話說養兒八十歲,常憂九十九,這句話真是一點兒都不假啊。
連臨哥兒這樣出類拔萃的年人,都時常需要爹娘的關注,更別說況特殊的珩哥兒了。
真是不能疏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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