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大，姜晚檸卻嚇了一大跳。

 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耳邊傳來一聲笑。

 跟以往不一樣，這次是發自心的笑。

 “你怎麼在這。”

 姜晚檸覺得有些丟臉，臉上溫度控制不住上升。

 扶著桌子起。

 “膽子這麼小？”

 郁衍拉開椅子坐下，看著重新拿了條巾桌子。

 姜晚檸扭頭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自顧自干活。

 “阿衍，出來幫忙拎東西。”

 外面傳來張杏花的聲音。

 下意識要過去，余卻看見一道影略過。

 沒一會，他便拎著菜進來。

 “真好，今天你們都在。”

 張杏花心底里發自心的開心，“以前你們總是分開來。”

 姜晚檸跟著進了廚房，“我幫你。”

 “哎呀不用，你在外面陪著阿衍聊天就行。”

 姜晚檸被推出了廚房。

 郁衍隨意半躺在沙發上，手上拿著蘋果，拋起又接住，來來回回。

 “阿衍，要不多點人，菜買多了。”

 廚房傳來張杏花的聲音。

 “好。”

 郁衍應了聲便拿起手機人。

 姜晚檸盯著他看了好一會。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在這似乎更自在一些，整個人著松弛。

 打開門，冬日的暖照進來，打在木地板上，平添一溫馨。

 走廊里散發著飯菜香，一樓小孩的打鬧聲和大人的打牌聲織。

 姜晚檸站在走廊往下看，角微微勾起。

 人間煙火最是人心。

 “喜歡這？”

 后傳來聲音，高仄的影瞬間投下一片影。

 姜晚檸收回視線，扭頭，“我說喜歡，小叔要做什麼？”

 “給你買一套？”

 “小叔真是大方。”

 姜晚檸轉朝著屋走去，“只是我不需要。”

 廚房，張杏花認真切著土豆。

 看見姜晚檸進來忍不住開口。

 只是后者很快擼起袖子，將青菜丟進洗菜池開始洗。

 “在躲著你小叔？”

 張杏花看了一眼，“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

 以前，姜晚檸看見郁衍就控制不住臉紅心跳。

 怕被人發現對郁衍超越叔侄的。

 便下意識躲著他。

 “我也不小了，不能跟小時候一樣只吃飯不干活。”

 姜晚檸低著頭，“我又不像他。”

 張杏花聞言，笑了笑。

 看了眼廚房推拉門旁的郁衍，“阿衍，你幫忙洗下水果吧，不然要被說吃白食咯。”

 姜晚檸抬頭，朝著門口走去。

 某人倚在那，沉聲道，“倒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我。”

 姜晚檸有些心虛低頭。

 “三哥，我們來啦。”

 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

 姜晚檸再往門口看去，剛剛的影已經不在。

 “你小叔之前都是初五來的，今天突然過來，我還真有些忙不過來。”

 張杏花說道，“幸好你來了，可以幫幫我。”

 “初五？”

 姜晚檸摘菜的作停下，“小叔不是每年除夕過來？”

 “除夕要在郁家守歲，不過來。”

 姜晚檸疑，所以每年的除夕，郁衍沒在郁家，也沒在張杏花這邊。

 那每年除夕，他到底去了哪？

 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地方，難道是，普華寺？

 “晚檸。”

 外面傳來付琛的聲音。

 “外面有人喊，出去看看。”

 張杏花拿過手里的菜心，“順便買點飲料上來。”

 “好。”

 姜晚檸出來便看見郁衍坐在沙發上看著付琛和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人打游戲。

 “付大哥，上次你幫了我大忙，我還沒來得及道謝。”

 姜晚檸上前，“日后有事要幫忙，我萬死不辭。”

 “哎呀，大過年的就別說這個字了。”

 付琛盯著游戲屏幕，“那都是小事，主要還是你小叔幫忙。”

 姜晚檸，“……”

 移開視線，準備越過幾人往門口走。

 “晚檸？你就是那個總是哭鼻子的姜晚檸？”

 “嗯？”

 姜晚檸子停下，扭頭看著那人。

 沒看出來是自己認識的人。

 剛好一局游戲結束，那人丟下游戲機站起。

 “你之前不是總被人欺負？也不知道反抗。”

 那人打量了下，“現在倒是長得人模人樣的。”

 付琛聞言笑出聲，“你小子會夸人的。”

 程宴上前，低頭打量姜晚檸的臉，“這臉倒是沒留疤。”

 姜晚檸驀地抬眼，“你是程宴！”

 “是。”

 程宴微微挑眉，“你記不錯。”

 “你怎麼……”

 姜晚檸下意識看向坐在那一直沒的郁衍。

 當年自己被欺負得很厲害，之后突然沒人再來招惹。

 覺得奇怪，便讓司慎去打聽。

 最后發現是程宴一直警告那些人不要欺負姜晚檸。

 初三那年，一些膽子大不聽勸，在校門口的偏僻小道上攔住。

 程宴來得及時，但自己臉上還是被劃了道小口。

 所以剛剛才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就是程宴。

 “你想問我當初為什麼幫你？”

 姜晚檸點頭。

 “那自然是……”

 “不是買飲料嗎？”

 郁衍越過兩人徑直拉著姜晚檸往門口走，“走吧。”

 “哎，我……”

 的影消失。

 程宴挑眉，看向付琛，“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付琛將游戲機丟給他，“你錯過的東西可多了。”

 “三哥真干了那種事？”

 “你不是看見了嘛。”

 付琛一副見過大世面的淡定模樣，“我當初和你一樣，懷疑自己腦子有問題也沒懷疑他看上……”

 自家侄這幾個字他還是沒說出口。

 “你怎麼不攔著？”

 程宴凝眉，“這一看就是沒結果的事。”

 “你以為我攔得住？”

 付琛翻了個白眼，“誰管得住那個活閻王。”

 程宴心想也是。

 隨即一個新的念頭冒出，“三哥該不會大學那會就惦記上了吧？”

 他高中和姜晚檸一個學校，一個高中部，一個初中部。

 有天他放學回來便看見郁衍杵在他家門口。

 說需要他幫個忙。

 那天兩人打得好幾個人進了醫院。

 也都被家里罰得很重。

 那會他就納悶，為了個侄至于嗎？

 還不是親的。

 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己真單純。

 要不是看上了，一向高冷漠然的郁衍怎會管這樣的閑事。

 路上，姜晚檸看著前面，“你和程宴從小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