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競堯走了,再沒回來。
護士給蘇渠拔完針,蘇渠摁著棉簽,癱在沙發上發呆。
把傅競堯氣走,有點兒后悔了。
更后悔說了分手。
后悔的不是要失去傅競堯,而是離開傅競堯后,再查蘇云舒的死因會變得困難。
可是,讓低頭求他原諒,做不到。
本來就沒做錯,認什麼錯。
“啊!啊!啊!”蘇渠糾結煩躁的扯頭發,把進來換床單的護士嚇了一大跳。
蘇渠尷尬地了頭發,灰溜溜地走了。
走出醫院,強烈的寒意襲來。
上還穿著昨晚的睡,沒人給送服,手機也不在。
只能退回醫院大樓,郁悶地看了眼自助機那邊刷手機的人。
要麼找醫生借錢,要麼找護士借錢。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給傅競堯打電話,讓他來接。
蘇渠滿臉愁容地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群,來了好多冒的。
捂著口鼻,眼睛微微一,找旁邊的大哥借手機。
一開始,電話剛打過去就被掛斷,來回撥了好幾次才打通,傅競堯慢悠悠的聲音傳過來:“哪位?不要貸款、買房、買保險找我的助理……”
“傅競堯,是我。”蘇渠握著手機,無語地翻白眼。真是服了這個老六,好像他特牛似的。
“呵,你是哪位?”
“我,蘇云舒。”
“哦,是那個要跟我分手的?”
手機主人頻頻看過來,蘇渠咬牙直截了當:“來醫院接我,給你十五分鐘,不然咱倆就再也別和好了。”
說完,果斷地掛斷電話,迎著機主疑的眼神,賠了個笑臉:“謝謝大哥,回頭請你吃飯。”
大哥收回手機,看到老婆過來了,走了。
蘇渠吐了口氣,坐在休息椅上,等候傅競堯過來。
十五分鐘,如果他不來的話,就真的分手了。
這十五分鐘里,糾結忐忑,怕傅競堯不來。
等候的最后五分鐘,一直盯著墻壁上方巨大的電子鐘,呼吸都跟著那數字跳似的。
在最后一分鐘,已經做好沖上出租車回家的時候,傅競堯從左側口出現。
蘇渠沉沉的吁了口氣,抬起下傲地朝他走過去。
傅競堯似笑非笑地垂眼睨,眼睛里的嘲笑就快裝不下,溢出來。
蘇渠覺得丟臉極了,看到他的笑,忍不住錘了他一下,懊惱道:“你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是被救護車帶走,不可能穿棉,他卻空手來。
傅競堯無辜地挑了下眉梢:“我故意什麼?我怎麼知道你要跟我說分手?”
蘇渠著肩膀,冷得像把腦袋藏進翅膀的鵪鶉:“還不快走?”
傅競堯一笑,下外套把包裹起來,摟著的肩膀往外走。
盡管車子就在臺階后的兩步外,他還是把服給了。
上了車,把暖氣開到最大,蘇渠的手對著吹風口取暖,傅競堯看一眼,把車子開得很快。
回到花澗月,他讓人先別下車。然后他進屋子里,再次把暖氣開到最大,出門時回頭看了眼沙發,從上拿了一條厚毯。
蘇渠坐在車上,看著傅競堯拿著毯出來,角忍不住微微翹起來。
似乎有些理解,蘇云舒為什麼看到這個男人的惡劣之后,還是那麼喜歡他。
這細心程度,真是沒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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