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蘇渠聽出他話音間的涼意，抬頭看他一眼。

 屏幕的印在男人的臉上，襯得他的臉一片冷。

 蘇渠抿了下，自嘲道：“不好意思，可能我太急了些。”

 氣氛變得不好，蘇渠不想跟他聊天了，閉上眼睛裝睡：“我睡覺了，你隨便。”

 過了會兒，覺床的另一側沉了沉，傅競堯也躺了進來。

 算起來，有些日子兩人沒有同床共枕了。

 蘇渠的子微微僵了會兒，琢磨著要不要滾過去睡他懷里。不過依照以往的慣例，傅競堯會主擁懷，親一番后累極了才睡。

 一想到這，蘇渠又張起來。

 無法完全進蘇云舒的狀態，已經有一陣子了。

 只是在張了一會兒，警戒傅競堯要對做什麼的時候，傅競堯卻沒有任何舉。

 他只是蓋棉被睡覺？

 從之前幾次兩人的親舉來看，蘇渠覺得傅競堯的很重，不累不罷休的那種。而且下午他就抱著熱吻，那時候就覺他忍不住……

 蘇渠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確定傅競堯沒有對做什麼的意思。

 輕輕側頭看了眼枕邊人，見他只是安穩地睡著，連睡姿都是板板正正的。

 又過了會兒，聽到他沉穩的呼吸聲。

 竟然這麼快就睡著了？

 蘇渠瞪眼看著天花板，忽然有些生氣。

 可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不是……傅競堯不不是更好？省得費勁應付了，怎麼好像在期待似的？

 蘇渠重重地掐了下臉，讓自己清醒點兒。

 又不是！

 撓了撓手指，胡思想了會兒，就睡著了。

 半夜，蘇渠撓著手指醒了。

 越撓越，打開燈一看，手指腫得跟胡蘿卜似的，起了的小水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撓破了。

 心里覺得煩悶，偏頭一看，卻赫然發現傅競堯也不知什麼時候走了。

 蘇渠特意在房間里找了一圈，傅競堯的服一件不剩。

 心里突然空空的。

 樓下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蘇渠裹著棉下樓，看到牧一個人在院子里磨黃豆。

 這麼冷的天，他卻著膀子，蘇渠看著一陣發冷，裹上的棉。

 捧倒了一杯熱水開門，坐在門檻上看男人磨豆子。

 不大不小的石磨，他抓著推桿一圈一圈轉，臂膀鼓起，燈下泛著油，更顯線條結實。

 男人側頭看一眼，手上的作沒有停下來。

 “阿堯有事已經走了，他讓我跟你說一聲。”

 “嗯。”蘇渠點點頭，沒有太多意外。

 坐著，喝一口水，靜靜看著他發呆。

 磨盤一圈一圈的聲，讓想起小時候。

 城市里的孩子喜歡雪，可一點兒也不喜歡冬天。

 鄉下的冬天很冷，一冬的手就長凍瘡。難，又撓又哭，越哭越撓，但沒有辦法，只能熬過冬天。

 聽別人說了個偏方，夏天從田里回來，涼帽里放了一兜芝麻葉，手里抓一把芝麻花。

 讓用開水把芝麻葉燙一下，放點調味料涼拌，這是傍晚下泡飯的小菜。

 吃完了晚飯，在燈底下泡豆子，然后洗服，就坐在小板凳上，用芝麻花手指。

 芝麻花的整個花季，都在手指。

 而那時候在城市里，在父母邊長大的蘇云舒，正過著最好的生活，食無憂，夏天有空調，冬天有暖氣，不知道長凍瘡是什麼滋味兒，不知道熱得上長癤子是什麼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