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養正聽到朱由校的聲音後,不可思議的抬起頭,正好對上朱由校那充滿信任的眼神。
"起來吧,朕信你。"
朱由校著臉上寫滿了震驚的李養正,點了點頭,再度重複了剛剛的話語。
"臣,謝陛下。"
李養正年出仕,久經宦海沉浮,早已是遇事波瀾不驚,可是卻因為天子的這一句話而頓時眼眶潤,聲音都帶有一抖。
天子居然相信他。
見著眼前因為激而渾抖的李養正,朱由校暗自點頭,剛剛的話語並不是他衝之言,而是他真的相信在這件事上,李養正並未參與。
這是朱由校與趙彥等人這幾日一同商議出來的結果,此事或許真的與李養正無關。
原因也很簡單,就跟李養正所言一樣,他提督漕運尚且不足兩年。還沒有那麽大的權勢,能夠欺上瞞下,做到瞞天過海,將如此眾多的違品在短時間運往山東。
相反,前任漕運總督李三才可是貨真價實的東林大佬,與南京勳貴們有著千萬縷的聯係。更重要的是,李三才曾經就任漕運總督整整十一年的時間,誰也不知曉這漕運衙門上下,究竟有多人仍是他的死忠。
這也是當初為何朝野上下,一致要求死泰興王的原因所在,恐怕這些朝臣們生怕日久生變,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憐那泰興王,直至被死的前一刻,都從未開口,可能在他的心中仍然幻想著隻要他一日不鬆口,他就仍有生機。畢竟南京的那些朝臣們不會坐視不理,以免他狗急跳牆。
"原本朕還仍有疑慮,不敢完全肯定。但李卿敢毫不推的來見朕,便將朕心中剩餘的疑慮徹底消除。"
朱由校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衝著李養正說道。
畢竟此事事關重大,遠不是一人可為。隻要朝廷想要細查,定然還是能夠查出蛛馬跡。而李養正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見駕,便已經說明了一些東西。
"臣請皇上駕臨淮安府。"
李養正稍定心神,便衝著朱由校說道。
是非曲折,都不如眼見為實。既然皇帝選擇相信了他,他也要用自己的行回報朱由校。
"李卿不必如此。朕再去一趟南京,就該回京了。"
提起此事,朱由校的臉上有著冷笑閃過。
昨日北京城中有快馬來報,他已經知曉了京中的那些大臣們居然敢擅闖乾清宮,甚至要行迎立監國之事。
這些人,等他回到京中會好好收拾。
李養正聽說了朱由校將要前往南方,頓時變了臉。
"皇爺,南京城龍潭虎,不可親臨犯險。"
聽李養正這麽一說,朱由校頓時來了興趣。他倒是忘了,李養正提督漕運,定然會不可避免的與南京城的勳貴們打道,肯定對這些人有所了解。
"李卿詳細說說。"
見到朱由校一臉興致的樣子,李養正沒來由的一歎。
"皇爺明鑒,臣皇恩,奉旨提督漕運,如今已近兩年時。可臣僅領淮安一府之兵,其餘衛所,皆南京守備節製。"
既然朱由校興趣,李養正幹脆將心中的苦悶一吐為快,反正眼前幾人皆是皇帝心腹,倒也不用擔心傳出去丟人。
聽到此言,原本還是一臉笑意的朱由校頓時目一凜,臉發寒。
須知,李養正奉旨提督漕運,位同漕運總督。按照律法,淮安府、揚州府、府、廬州府,和州、滁州、徐州這四府三州,都應李養正節製。
可按照李養正的說法,除了漕運總督所在的駐地,淮安府以外。其餘地方全都是南京守備節製?
饒是他早就知曉南京這些人狼子野心,可也沒想到南京城居然將手的這麽深,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愧是我大明的好國公,好一個世鎮南京,好一個南京守備。"
朱由校的聲音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殺意,令得在場的眾臣心中皆是不由自主的到一寒意。
雖然南京守備一職並不是一直由魏國公擔任,有時也由南京其餘勳貴任職,但那些人皆是臨時任職,代替魏國公暫執權柄而已。
例如襲爵的時候,魏國公年紀尚淺,那麽這南京守備一職便由南京城中年老一些的勳貴擔當。等到魏國公年長一些,再將南京守備一職付給魏國公。
在兩百多年的時間裏,這早已為了一個既定的遊戲規則。任何不遵守這個規則的人,早就被踢出了南京城。
尤其是當前些年,南京守備太監一職也被撤銷以後,魏國公府在南京便再無掣肘。
"皇爺,當緩緩圖之,如今我大明不易再起紛爭。"
李養正聽到朱由校的話後,便是眼皮直跳。天子攜帶著重兵境,話裏話外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如此意圖再明顯不過。
天子是要拿回南京的軍權,可是南京方麵也不會無於衷。
畢竟南直隸的軍權才是朝堂上那些大臣們敢肆意妄為的本,因為有著南京的兵力在,他們本不怕皇上掀桌子。
"李卿放心。朕心裏有分寸。"
雖然已經聽膩了這些勸諫的話,不過朱由校仍然耐著子,安著眼前的老臣。畢竟這些人都是從他的角度出發,一切為了大明著想。
"皇上,當代魏國公徐弘基襲爵二十五年,令南京守備二十五年。甚至命提督江。"
李養正的臉上閃過一抹急切,生怕朱由校小覷了魏國公府。
如今的這位魏國公正值壯年,襲爵依舊。更重要的是,他不僅僅提督南直隸,而且節製南直隸的所有水軍。
可以說南京軍權,盡在徐弘基一人之手。
"如此說來,朕更要去會會這魏國公了。"
朱由校扭頭,朝著南京的方向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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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右斂都史李養正趕赴嵫城見駕後的第二天,天子朱由校不顧山東巡趙彥以及登萊巡袁可立的苦勸,率領著五萬京營以及一萬登萊軍再度開拔,趕赴登州,那裏有著足夠多的戰船。
天子的下一站,將是南直隸應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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