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不好辦

    在餘枝懲罰大閨的時候，最大的阻礙就是聞九霄和小崽子。這父子倆當著餘枝的麵雖不敢做什麽，私底下小作一直不斷。

    關鍵是這父子倆還學會了合作，由小崽子纏著餘枝問功課，聞九霄趁機給大閨渡好吃的，“香香的，快吃吧，別讓你娘知道了。閨啊，你娘罰你也是為你好，咱下回可不能這樣了，太危險了。”

    要麽就是聞九霄拿著衙門的公務來跟餘枝商議，小崽子溜去看妹妹，他著妹妹的小臉，可心疼了，“妹妹都瘦了，這是哥哥在外頭給你買的糕點，快吃吧，別讓娘看見了。還有這幾個玩，你也藏好了，別讓娘發現。”

    這父子倆，好像是後娘似的。餘枝是又好氣又好笑，當不知道他們的小作嗎？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不知道罷了。

    就是很愁，之前明明是個乖巧的呀，到底哪裏出錯了？難道是屬相不對？對，肯定是的，不該生個虎妞的，要是個兔妞就好了。怎麽就不能晚一年呢？

    餘枝扼腕不已。

    不知是餘枝的教育起了作用，還是沙袋起了作用，花花小姑娘飛奔的腳步終於慢下來了。餘枝見適應良好，小沙袋索便不取下來了。

    之後的很多年，餘枝都為自己的這一決定後悔不已。

    花花小姑娘長大後，一輕功連哥哥都甘拜下風，偏又闖禍功夫一流，餘枝追起來，簡直快要了的老命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現在的花花小姑娘還在娘的手掌心裏攥著呢，不過，小小的丫頭已經特別狡猾了，一看到娘的臉不對，就知道咧著衝娘笑，眼神清澈，笑容純淨，特別乖巧的模樣。

    餘枝就是再有氣也生不起來了。

    生的這一個，如此看來也是個聰明的。就是太聰明了點，這麽小就會跟老母親鬥智鬥法了，餘枝是又欣又心酸哪！

    宋立賢回來了，是自己回來的，銀子花完了，不回來不行呀！

    不過，他特別有心機，知道家裏肯定會找他，故意現，宋家人又激又欣喜地抓著他的胳膊讓他回家的時候，他還假意抗拒，說什麽“無麵見家中親人，辜負了他們的期”，最後掙紮不過才不得不跟著回家的。

    回到家裏，宋夫人抱著兒子就不撒手，“我兒瘦了，我兒吃苦了。”

    母子兩個抱頭痛哭，宋家主在一旁也是眼圈發紅。隻道：“回來就好。”落榜的事和離家出走的事果然一句都沒提。

    這次落榜了不要，宋立賢還年輕，三年後再考便是了。

    不過經過離家出走這事，宋家主也意識到兒子上的缺點，就想讓他先謀個差事幹。他好幾個同窗不都當了夫子嗎？這就很不錯，一邊教學生，一邊複習功課，兩不耽誤。

    宋家主先找長子商量，想讓他幫忙推薦。

    宋義安想了想，也同意了。新開的學堂還是缺夫子的，以二弟的學問，教教識字，《三字經》之類的還是能勝任的。

    宋家主很高興，拍著長子的肩膀讚許，“一家子兄弟就該這樣，等你二弟出息了，不會忘了你的恩的。”

    宋義安笑笑，沒說話。他不在乎二弟記不記他的恩，他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宋家主又去找二兒子，宋立賢猶猶豫豫，最後也同意找個差事做了。不過他不去新開的學堂，他要去縣學做教諭。

    “爹，您想，學堂的夫子都是些什麽人？張世山，考了十幾年還是個生；馬齊賢，他連個生都不是；還有李聰和丁善，他倆才念了三年書，夫子都罵他們是榆木疙瘩不開竅，也就字寫得端正點。兒子堂堂一個秀才，怎麽能跟他們為伍？兒子的臉麵還要不要？外人會怎麽看咱家？”

    宋家主一聽還真有些道理，他就搖了，“那就去縣學？可是縣學好進嗎？縣學的教諭得是舉人。”

    要是兒子這次中舉就好了，在縣學謀個教諭的差事還不理所當然？宋家主看著兒子，心底再次閃過憾。

    宋立賢笑了一聲，眼底出譏誚，“文風盛的地方，非秀才不得縣學。咱們這旮旯，縣學的學生生就能進，哦，不是生家裏有銀子也一樣進，兒子的學問比他們高出一大截，還教不了他們？”

    當初，他也是能縣學求學的，不過他瞧不上縣學罷了。現在他也瞧不上，不過縣學比起那不倫不類的學堂，名聲到底要好上一些。

    “要不然謀個縣衙的差事也行，大哥不是總說忙嗎？抄抄寫寫出謀劃策，我也行。”宋立賢又提出。

    宋家主可不像兒子這麽樂觀，當初縣衙招人，二兒子沒考進去，怕是在縣太爺那裏留下了不好了印象，想謀縣衙的差事怕是難了。就算勉強謀到了，二兒子不如他哥沉穩周全，若是做不好出了紕，豈不更讓縣太爺看低？

    “還是縣學吧。”宋家主做出了選擇，“我找你大哥商量商量。”

    宋立賢心裏不舒服，“大哥又說了不算，找他商量有什麽用？”

    “你大哥好歹在縣衙裏頭當差，接的人多，知道的事多，你要進縣學，這裏頭的彎彎繞，咱外頭人哪得著門路？你哥幫著引薦一下，比不什麽都強。”宋家主耐心道，他這個二兒子，聰慧是真聰慧，就是有些文人的清高。

    宋立賢垂下眼瞼，裏沒說什麽，心裏卻很不高興。

    宋義安聽到他爹說，想讓他把二弟弄進縣學，整個人都驚呆了，“不是，爹，您的意思，還是二弟的意思？您到底是怎麽想的？”

    宋家主立刻便意識到了這事不好辦，沒敢說是宋立賢的意思，隻道是自己的意思。

    “爹就想著在縣學謀個教諭的差事，名聲好聽。怎麽，不好辦？”

    “何止是不好辦？就辦不了。”宋義安角搐，他爹可真敢想。

    “不是說縣學水平不行，都沒人樂意去嗎？你二弟好歹是個秀才。”

    宋義安道：“那是以前，若是以前，二弟憑著秀才的功名，運作一番，可能還真能進去當個教諭。現在不行了，現在的縣學可不是以前的縣學了，所有的教諭最差就是舉人。您知道總教諭是誰嗎？徐先生，正兒八經的的兩榜進士，還曾做過六部京。以前縣學就教念書，現在六藝全開齊了，連武師傅都有。

    “爹，我早就想說了，現在縣學的教諭都是才學高的，讓二弟進縣學念書吧，有名師教導，總比他自己看書強吧？”

    宋家主眼睛一亮，“我回去就讓你二弟去報名。”又十分欣地勉勵了長子幾句，這才滿意讓兒子離開。

    到瀟湘書院看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