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相貌好，又是那樣一個份，富貴人家的小公子，簡直人畜無害。

    中年男人哪會把個孩子放在眼裏？他本就沒有防備，想要再躲已經來不及了。漁叉狠狠紮在中年男人的大上了。

    小崽子憾，他要是再高點就好了。娘告訴過他，那裏是男人最薄弱的地方。

    “小兔崽子！”中年男人疼得臉都變形了，惡狠狠地要奪小崽子手中的漁叉。小崽子順地一滾，兩腳用力，本就割得快斷的綁繩斷開了。小崽子手腳都得了自由，握著漁叉跟中年漢子對峙起來。

    “老子倒是小瞧了你。”中年男人毒的目盯著小崽子，“你以為這樣就能逃掉？哼，等老子抓住你，非要把你捅上十八個窟窿眼。不過你若告訴我你是怎麽解開繩索的，老子就讓你些苦頭。”

    這個時候他依然沒把小崽子放在眼裏，之前的那一漁叉是他沒有防備而已，那麽纖細的脖子，他一隻手就能擰斷了，他更興趣的是：這死孩子是怎麽把綁繩弄開的？

    這要謝餘枝給小崽子講了那麽多的武俠故事，小崽子心生向往，他的每一雙鞋子裏都藏有刀片。一開始他是被迷暈的，後來被海水一浸泡，他就醒了。

    他先割了腳上的綁繩，怕被看出來，特意沒割斷，留了一點。之前他又是裝冷哆嗦，又是扭著子掙紮，就是在背後割手上的綁繩。

    不過這些小崽子是不會說出來的。

    “能不能逃掉得試過才知道。”小崽子全噠噠的，臉白得像紙，一雙眼睛卻是不屈的。

    天要黑了，風一吹，小崽子更冷了，不能再拖延了，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小崽子也不敢往海裏跳，這個人的水非常好，而他卻不行，到了水裏，他就隻能任人宰割了。

    仗著個子小靈活，小崽子又是一漁叉刺過去，沒刺中，被那人躲開了。小崽子眼裏閃過失，繼續刺。

    中年男人快氣瘋了，他本以為輕易就能奪過漁叉，沒想到這死小孩特別靈活，他本就抓不住人，反倒又挨了兩下，雖然被他卸了力，但仍然出了。

    “老子決定了，抓到你就把你皮筋，沉海底。”中年男人上威脅著，子一矮滾了過去，正好到了小崽子跟前，牢牢抓住漁叉柄，“給老子撒手。”

    小崽子力有不逮，漁叉被奪去了，帶得他也被甩到了一邊。

    中年男人獰笑著，舉著漁叉就朝小崽子的眼睛刺去，不是很會騙人嗎？紮瞎看他還怎麽騙人？

    摔在船板上的小崽子無比絕，可下一刻，壞人就慘一聲，摔到了一旁……隨之而來的是他最悉的藤蔓……

    “娘！”小崽子不敢置信，娘來了，娘來救他了，“娘！”餘枝落在船上，小崽子歡喜地撲進的懷裏，抱住的腰，“娘，嚇死我了！他要紮我的眼睛，我差點就瞎了。娘，娘，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餘枝心疼壞了，“舟舟不怕，娘來了，娘在這。”見他從頭到腳都是的，便想了裳給他穿。還沒來及手，聞九霄便遞過自己的裳。

    “爹！”小崽子地喊，這聲爹喊得聞九霄紅了眼睛，他了他的頭，“乖。”

    這是他的嫡長子，父子倆雖時常互相嫌棄，但在聞九霄心裏，他對這個長子是滿意的。以後他也許還會有其他的兒子，但他最重的依然還會是這個長子。

    當他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人時，他心底的那狂躁，恨不得毀滅整座城池才能消。

    摔在船板上的中年漢子大驚失，想要跳海逃跑，卻被聞九霄狠狠踩住。

    “這人就給三爺了，皮還是筋，三爺自己看著辦？”餘枝把小崽子裹得嚴嚴實實，“我先帶著小崽子回去了，他渾都了，怕是要病了。”

    餘枝抱著小崽子，踩著藤蔓從海麵上飛過，天已經黑了，餘枝的速度又非常快，就算有人發現有什麽飛過也看不清楚是什麽。

    被母子倆留在船上的聞九霄，沉的目落在腳下這個人上，默默地拔出了靴子裏的匕首。

    聽著一聲聲地慘，聞九霄心底的戾氣才消散了一些。

    餘枝帶著小崽子很快就回到了縣衙，隨便抓了一個人，“人找到了，讓其他人都回來吧。大人在海邊碼頭，帶人去接應吧。”

    “啊，找到了？爺？”這人往懷裏看。

    小崽子從餘枝懷裏轉過頭，“是我，娘和爹找到我了。壞人被爹抓住了，你們快去吧。”

    “啊，好，好。”這人下意識地應著，等人走遠了他才反應過來，驚喜地大喊：“爺找到了！爺回來了！”

    後知又覺地這一嗓子，餘枝忍不住角搐了一下。

    “爺，夫人！”江媽媽等人全都圍了過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爺這是怎麽了？”

    “掉海裏了。”餘枝把人放下，一邊他上的裳，一邊吩咐，“石榴蓮霧去抬熱水，櫻桃去煮薑湯，山竹去請大夫，楊桃去做點好克化的吃食。”

    “娘，我自己來。”小崽子得臉都紅了，死死按住自己的裳，不讓餘枝。

    兒子長大了，知道害了。餘枝也沒勉強，“讓小廝幫你？”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小崽子一溜煙跑進了浴室。

    餘枝笑了笑，親自取了小崽子的幹淨裳，遞進去後，就坐在了浴室門外等著，“別嫌水燙，多泡一會。”

    “知道啦！”

    “水若涼了就喊人加，不許泡涼水。”

    “知道！”小崽子大聲回答，娘就在門外，小崽子覺得可心安了。

    餘枝抬頭，看到漫天繁星，有的明，有的暗。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餘枝無聲地笑了。

    在海邊碼頭的時候，小綠明明覺到了小崽子的氣息，可不知怎麽的，後來又沒有了。搜船果然沒有找到人，可餘枝心裏有一種直覺：的兒子就在這裏。

    和聞九霄不過是假意離開罷了，之後兩人又悄悄返回，果然小綠就再次覺到了小崽子的氣息。

    “夫人，您一天沒吃東西了，老奴擺飯，您吃點吧。”江媽媽過來輕聲勸。

    餘枝道：“不用，我等舟舟一起，他今天嚇壞了，也壞了。”

    江媽媽頓時又心疼壞了，“爺遭了大罪了，殺千刀的人拐子，怎麽不被雷劈死？”還以為劫走小崽子的是人拐子呢。

    餘枝也沒糾正，隻道：“人已經抓住了。”

    “抓住了好，抓住了好，這樣的人就該千刀萬剮，打下十八層地獄。”

    地獄空，魔鬼在人間。

    不知為什麽，餘枝一下子就想到這句話。

    可不是嗎？鬼有什麽可怕的，人比鬼殘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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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回冬。前幾天恨不得穿短袖，今天居然雨夾雪，還下了冰雹，冬天的裳又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