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問斬馬、嚴兩家的主犯餘枝大方，給放了假府裏有一半的下人都去刑場觀刑去了。

    江媽媽沒去，“雖說他們死有餘辜，到底糊糊的，老奴年紀大了，最見不得這個。再說了，去看的人肯定多，老奴這把老骨頭就不去跟年輕人了，老奴在家裏陪著夫人。”

    “奴婢也在家陪著夫人。”

    “砍頭有什麽好看的？奴婢也不去。”

    “奴婢膽小，去了也不敢看，還是不去了吧。”

    ……

    石榴幾個丫鬟七八舌地說著，中心思想就一個：都不想去，想留在家裏陪餘枝。

    餘枝倒是想去，可惜上至聞九霄，下至江媽媽和櫻桃，都不同意。怕刑場上的煞氣衝撞了腹中的胎兒，怕了胎氣。

    因為牽掛著家裏的餘小枝，那邊人頭一砍完，聞九霄留下卓正揚收尾，自己先回了縣衙。

    沒敢直接去看餘枝，在前衙沐浴換了裳，這才回後宅。

    “呦，三爺回來啦！三爺真好，想出門就出門，想去哪玩去哪玩。不像我，隻能做這折翼的籠中之鳥，忒得可憐。”

    再聽聽說自己的話，折翼的籠中之鳥……那麽兇，時不時就對他亮爪子，他哪敢折了的小翅膀？

    聞九霄隻覺得好笑，這人，他天天公務都忙不過來，哪有空出去玩？在裏，他好似不務正業的紈絝似的。

    餘小枝是他的妻子，又懷著他的孩子，有點脾氣怎麽了？他樂意哄著。

    餘枝驚呼一聲，趕攀住他的脖子，惹得聞九霄又是一聲輕笑。餘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想吃，沒胃口。”

    聞九霄的角又翹了一下，“正是。”把所有人震驚的表看在眼底，“說來也是慚愧本顧著忙其他公務，還真沒想過山雲縣人口的問題。還是夫人無事翻看戶籍冊，發現了其中的不妥之。”

    聞九霄一邊揮手讓丫鬟都下去，一邊朝餘枝走過來，“來，讓為夫瞧瞧你傷的小翅膀。”手的後背。

    陪著餘枝歇了個午覺，聞九霄就去前頭上班了。抱走了餘枝帶回來的戶籍冊，一同帶走的還有隨手寫的手劄。

    室雀無聲，眾人心複雜，他們中有的就是山雲縣本地人，不也從沒留意本縣的人口問題嗎？也知道人口，卻從沒想過為什麽，更沒想過去改變這種現狀。

    還沒掌大的孩子委屈：人家現在還沒到長的時候，還沒出娘胎就揠苗助長，這個新世界這麽卷嗎？

    聞九霄也不惱，把人整個抱在懷裏，大手在背上遊走，“哪裏就折翼了？這小翅膀不還好好的嗎？”

    孕婦的質格外敏，隔著裳，餘枝都能清晰到他掌心的熱度，一種異樣的緒浮上心頭。

    聞九霄輕笑一聲，雙手扣在前，下就抵在肩膀上，裏一本正經地說道：“那肯定是沒吃飽，的。多吃點，就有力氣飛了。走，為夫陪你吃飯去。”一使勁就把餘枝抱了起來。

    不是大人想出來的？其他人一怔，大人幫著抄……能讓大人幫著抄寫的，也就隻有……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頭扭向一邊，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吃了。現在的質跟以前可不一樣，以前怎麽吃都不胖，現在吃點就長，雖說懷孕了，可長上算怎麽回事？你倒是往孩子上長哇！

    “哼。”餘枝把他的手撥開，把頭轉向一邊，不看他。

    不好對著邊的丫鬟發泄，對著小崽子也能忍一忍，唯獨對著聞九霄，理直氣壯使小子。誰讓他是孩子的爹呢？孩子也有他一半，是他害得他變這樣的，他不負責誰負責？

    不過，這段時日他已經習慣的小脾氣了，大夫說了，婦人有了孕，格脾氣會變得跟以前不一樣，這都是正常的。

    到了署聞九霄就喊人過來議事，主題是如何增加山雲縣的人口。

    手劄上不僅有山雲縣人口的現狀和分析，分析寫得特別清楚，清楚到有例子，有數據。最讓兩人服氣的是解決之策，一條一條的，合山雲縣的實際，實施起來也不難。

    卓正揚有些狐疑，低頭往紙上一瞧，目的是大人力紙背帶著銳利鋒芒的字跡。待他沉下心看完手劄上所寫，又驚又喜，“原來大人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大人所慮甚是周全，屬下佩服。”

    大人早就有竹，哪裏還需要向他們問策？

    聞九霄不再勉強，眼裏卻是滿滿的得意，目下，落在的小腹上。餘小枝生個兒也不是不行，他先練習著等兒出生，他大概就知道怎麽養了吧。

    一看到聞九霄，餘枝的茶言茶語就忍不住往外冒。再配上幽怨做作的表，不知道的還以為聞九霄怎麽了呢。

    有孕的餘小枝，聞九霄覺得可脆弱了，如一朵纖細的花，風稍微大一點就能把吹折了。聞九霄對著做什麽都作輕，小心翼翼的。他一點都不覺得煩，反而激起他為男人更多的保護，恨不得時時都抱在懷裏。

    餘枝不吃，聞九霄就耐心地等著，到底沒拗過他。就這麽你一口我一口，號稱沒胃口的餘小枝，不知不覺竟然吃了不。

    餘枝眉頭輕蹙，不自在地扭著子，調整著姿勢，把後背在他的膛，不讓他，“飛不起來了。”

    “等會就有胃口了。”聞九霄邊走邊說，到了廳堂，也沒把人放下，就這麽抱著，自己吃一口，喂餘枝吃一口，反正就夫妻兩個，丫鬟們都不會進來。

    聞九霄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默了默，把手劄遞給卓正揚，“看看。”

    也許是因為有孕，餘枝變得特別怕熱。山雲縣的天氣本來就熱，餘枝穿著紗還是覺心裏冒火，無端地就心煩躁。

    想要增加人口，那就多生唄。可百姓太窮，婦人有了孕，家裏不僅沒銀錢給補子，整個孕期還得跟著一起幹活，大夫也是請不起的，這就導致嬰兒的夭折率太高了。

    “大人的意思，這是夫人的主意？”卓正揚口而出，其他心思轉得快的也想到了，目灼灼向聞九霄。

    宋義安也心悅誠服，“大人高才。”他就坐在卓正揚旁邊，側著子看得清清楚楚。

    聞九霄角翹了一下，“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我不過是幫著抄一遍罷了。”

    而夫人一介流之輩……不，不，不，不能這樣想，夫人本來就不是一般的流之輩。可就算是這樣，也足夠他們這些七尺男兒汗的了。

    回過神來的眾人紛紛誇讚餘枝，表一個比一個誠懇。

    而聞九霄的角也越翹越高，他家餘小枝就是這麽好，何止是賢助，比他的命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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