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領導來視察工作了

    話本子也有看膩的時候，餘枝覺得這不能怪，實在是這屆寫話本子的不行，寫來寫去都是爛俗的故事，缺乏創新。

    餘枝翻了幾下，就把聞九霄新給買的話本子扔到了一邊。爛俗也就罷了，好歹來點香豔的節呀！聞九霄挑的書，自行想象一下有多清水吧，誰看得下去？

    餘瞥見從聞九霄桌案上順過來的冊子，拿起來一看，原來是戶籍冊，這隻是其中的一冊。

    算了，看看戶籍冊打發時間吧。餘枝靠在榻上翻起了戶籍冊，翻到一半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男比例太不對勁了。

    拿一個六口之家的小家庭來說吧，父母和四個孩子，四個孩子中三個都是兒子，隻有一個是閨。這不是個例，普遍是這種況，這本戶籍冊上記載，幾乎每一戶都是男娃多娃。家裏有兩個以上閨的，這樣的人家連三都占不到。而家裏有兩個以上兒子的人家，卻占到了九。

    窺一斑而知全豹，即使餘枝隻翻看了其中的一冊，相信剩下的幾冊也都是如此。

    看來，即使山雲縣民風開放，沒有京城那麽多繁文縟節，也依然存在著如此嚴重的重男輕。男比例失調，娃那麽，男娃長大人後娶不上媳婦，人口增長不了，還不利於社會穩定。

    是嬰出生得嗎？不是的，而是百姓生兒子，兒子能傳宗接代，繼承香火。閨則不能，養大了也是嫁到別人家去，所以，要是頭胎生的是閨的，那還好，多半都會養著。要是第二胎、第三胎生得依然是閨，家裏又養不起，要麽溺死，要麽就直接扔到野外，也難逃一個死字。

    長此以往，山雲縣可不就了現在這種男多的局麵？

    當然，謹慎起見，餘枝還是決定把所有的戶籍冊都看完。

    餘枝剛把所有的戶籍冊拿到手，就見卓正揚匆匆求見，“大人，知府大人到了，現在人在驛站。”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屬下認為他應該是為海賊一事而來。”

    跟著範懷亮來的那些人，隻覺得兩隻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範懷亮……

    眼前所見卻大不一樣，雖未進城，遠遠地卻能看到城牆，高大拔，隨著群山萬壑綿延展，跌宕起伏。再說這驛站吧，能看得出來房屋新翻修過了，裏裏外外，包括院牆都刷得雪白。桌椅板凳，床，乃至房間裏的被褥都是新的。院子裏鋪上了青石板，掃得幹幹淨淨。

    範懷亮點點頭，“小聞大人是個能幹的。”他心裏慨萬千啊！聞九霄上任才幾天？山雲縣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難怪年紀輕輕就封侯了，不能比，不能比啊！

    跟來的屬也十分吃驚，“大人，山雲縣的路鋪得真好。”加寬了不，上麵還鋪上了一層碎石子。就算是下雨天，馬車也不會陷到泥裏去。

    聞九霄自然也清楚範懷亮的來意，有些頭疼。不就幾百海賊嗎？還值得知府大人親自趕來？聞九霄不是不歡迎，而是知府大人來了，一些事就不大好作了，至不能擺到明麵上來。

    海賊有船，船大又快，殺了人搶了東西，上了船就逃之夭夭了。大海茫茫，府拿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實話，範懷亮接到山雲縣的報功文書，他是不相信的。整個陳州，臨海的也不山雲縣一地，海賊猖獗又兇殘，每年報到他這裏的傷亡人數是個目驚心的數字。聽說過海賊屠村的，還從沒聽說過如此戰功的。

    範懷亮更加堅定了與聞九霄好的決心，所以聞九霄來迎接的時候，他是一點架子都沒擺，與聞九霄攜手一起進了城。

    到了縣衙，又是一番景了。說不上哪裏不一樣，就覺得縣衙裏，哪怕一個看門的老蒼頭，都格外地進退有度。哦，居然人人都會說話。

    聞九霄本想說不用，一般的酒就行。轉念又一想，若知府大人喝了，是不是就沒那麽多事了？他便道：“準備著吧。”

    進到了城裏，更加直觀了。幹淨整潔的街道，小販此起彼伏的賣聲，行人臉上也多了笑容……最亮眼的便是街道了，青石板鋪就，畫著白線黃線，中間兩道走車，兩邊走人，你來我往，整齊有序，有條不紊。

    比如，從馬家嚴家查抄所獲。聞九霄現在已經想到是不是給知府大人分點，分多合適？

    “備馬，隨我一起去迎接知府大人。”來都來了，聞九霄也不好把人晾在驛站，先迎回來吧。他看向餘枝，還沒說話，餘枝就搶先道：“你忙你的，我回後麵了，你就不用心我了，我保證哪也不去。哦，我讓江媽媽們準備一桌飯菜。對了，葡萄酒是不是也準備一壇？”

    驛站裏的知府大人並沒有歇著，而是四走走看看，越看越驚訝。這還是山雲縣嗎？山雲縣什麽時候大變樣了？

    範懷亮是來過山雲縣的，好幾年前的事了。破破爛爛的城牆，灰撲撲的街道，哪哪都著窮酸和仄。

    前有二百多級人頭，隔了一天又新增了一百多級，近四百個海賊的頭顱呀，誰有這麽大的本事？怎麽可能？

    範懷亮不信，然而，他想起聞九霄上回來州府，那些如狼似虎的護衛，忍不住有些搖了。說不定小聞大人真有這麽大的本事呢？這才有了這趟山雲縣之行，他要親眼看一看海賊的人頭，看一看到底是真是假，看過之後他才會上報朝廷。

    範懷亮看到了海賊的人頭，在海邊堆一座小山，天氣太熱，即便拿石灰醃過了，還是散發出腐爛的臭味。範懷亮險些都吐了，捂住口鼻，匆匆看了幾眼便離開了。

    至於跟隨他一起來的人，惡心得把隔夜的飯都吐出來了。接風宴席上……算了，這茬都不能提，一個個見了就反胃，跟人懷孕似的，太難為了。

    聞九霄也很無奈，是他們自己要看的，他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