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正好,天氣爽朗中著一子清淡的暖意,似乎連風裡都飄散著一桂花的甜香。
整個白雲城裡披紅掛彩,所有人都換下了白雲城慣有的素凈裳,穿上了喜慶而歡愉的。
暫住外城的君九離還在路上,今日他要騎著高頭大馬,從外城往城去,待接了戚團團之後,再帶著花轎繞城半圈兒,然後帶著他的新娘子住到他購置的莊園里去。
白雲城和墨園同時開辦宴席接待客人,但跟白雲城關係親近的人都知道,就連白雲城的兩位主事人,都已經在墨園裡忙前忙后了,自然更多人去的就是墨園了。
除了有必要任務在的衛,其他所有人衛,包括一在,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忙個不停,滿臉興笑容地就等他們的主母正式主墨園了。
等了這麼多年,主子終於娶到了姑娘,他們興得個個兒都笑得跟二傻子似的,半點兒也看不出來讓人聞風喪膽的衛們的兇殘了。
而比他們更張興,大概就是君九離本人了。
一路「過關斬將」地「解決」掉三個大舅哥,白嘉白基和戚棠,君九離終於來到了心心念念的院落門口。
看著眼前閉的院門,他的心臟跳得快得仿若隨時會蹦出口一樣,君九離張了好幾次,這才說出是聲來:「君九離前來求娶!」
門傳來了幾聲鬨笑聲,門輕輕開了一條,竟是陳婉親自守門。
君九離頓時一凜。
陳婉笑道:「新郎兒好啊!」
君九離忙躬行禮:「夫人好!」
那模樣認真嚴肅的,當真是跟拜見丈母娘沒什麼差別了。
眾人轟然大笑,就連一起過來的幾個墨門眾人也忍不住笑噴了。
君九離對周圍的笑聲充耳不聞,行禮之後,就一臉嚴肅地看著陳婉,滿的都在囂著張和戒備。
陳婉噗嗤一樂,笑道:「新郎兒不用如此張,只要再過兩關,你便可以把新娘子帶回家了!」
君九離的眼睛都亮了,滿臉嚴肅且急切地道:「請!」
所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沒辦法,看著往日里冷淡的高嶺之花如此崩人設,實在是一件極其逗樂的事。
陳婉也是笑得肚子疼,拚命收斂緒,然後鄭重問道:「敢問新郎兒,娶妻是為了什麼?產業契書上寫誰的名字?如有萬一,保大還保小啊?」
眾人齊齊了一口涼氣,這問題,可忒刁鑽!而且看陳婉這表,這可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鄭重地要承諾呢!
大家都看君九離,這位可是一國帝君,所謂君無戲言,今天他在這裡說的話,日後可都是要史冊,正經算數的!
君九離鄭重地道:「娶妻是為了與共度餘生,攜手並進,寵骨,此生無二!契書上都寫的名字!如有萬一……」
他說到這裡,臉上沒忍住出了幾分忍之。
半晌,他才道:「如同萬一,保大!」
頓了頓,他還是沒人住凝眉道:「不會有這種萬一!!」
眾人頓時恍然,原來他之前的皺眉猶豫,並非難以抉擇,而是難以接這種萬一,就連想一想假設一下,他都接不了。
陳婉將他眼中不容作假的痛和堅決看在眼底,笑容一下子就和了起來,滿臉笑容地看了君九離一眼,然後打開了門。
君九離在原地僵了僵,待能夠行之後,立刻邁開長過了門檻,快步進了院子,直接往戚團團住的屋子而去。
這一次,他看到的是白秋池。
君九離神又是一凜,越發鄭重地再次行禮:「夫人。」
白秋池神複雜地看了君九離一眼,作為母親,是最捨不得兒出嫁,又最高興兒能嫁個寵尊敬的如意郎君的人了。
眾人見白秋池不說話,又見君九離神凝重,比之前還要更加嚴肅,不由到這種氣氛染,緩緩地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以為,白秋池一定會出一些比陳婉更加勁的問題來考君九離,但,並沒有。
白秋池只是微笑著看著君九離,溫聲問道:「我把團團給你了,你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對好的,對嗎?」
君九離鄭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會把我所有的耐心和認真都給,一直對好,越來越好!」
這個平日里並不會說甜話的帝王,今天,卻是態度鄭重,如同在鄰國下國書一樣地、把所有甜話都說完了。
白秋池眼中泛起一層白霧,微笑著點了點頭,很快就讓開了位置:「去吧。」
如此簡單。
不知的人,都被這樣輕描淡寫弄愣了,然後又熱鬧起來,只有極數的幾個人知道,剛剛的白秋池,又多難過又有多開心。
君九離鄭重地沖著白秋池行了一禮,然後才直了脊背,邁步,上了臺階。
他輕輕推開了門,房間里,戚團團端坐在床邊等他,隔著蓋頭,他看不到的表和眼神,腦袋裡鬧哄哄的一片,然後又猛然一片空白。
站在他旁邊的白基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快去呀!把人報出來!上花轎啦!」
其實這種時候,應該是作為兄長的白嘉或者戚棠來背戚團團的,但,為了戚團團的安全,兩人只能忍了。
這會兒,白嘉和戚棠同時斜睨了白基一眼,看得白基寒都炸起來了。
至於君九離,他已經大步流行地進了屋子,快步走到了戚團團的面前,手去抱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抖得都不樣子了。
第一下,他把戚團團直接摟進了懷裡。
門口圍觀的眾人「轟」地一下子笑了起來,笑得眼角都帶上了淚花。
「我說這位新郎兒,你這麼把新娘子摟在懷裡,這得怎麼抱出去啊?」
「就是啊新郎兒,雖然知道你特別喜歡新娘子,但,也不能想著要把新娘子當個柱子抱,然後拎出去啊!」
……
特殊時刻,賓客們悉的不悉的,全都忍不住調侃起了君九離,功把傻乎乎犯錯的君九離,給笑得兩隻耳朵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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