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寧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睜了睜眼睛,眼前的人卻沒有任何變化。
于是又閉上,再睜開,還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個噩夢,但反復了幾次之后,才心灰意冷地發現,這不是夢,這就是現實。
的生活就是一片地獄。
怎麼會是邵華強?
怎麼可能是邵華強?
昨天裴朔年房卡給的時候,不是說這間房間里面住的人是邵朗嗎?
樂寧還沒想清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旁邊的男人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樂寧的時候似乎是一點詫異都沒有,反而還很愉悅地笑了一聲,隨即便坐起了子。
邵華強已經是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被子緩緩下,他的啤酒肚無遁形,平時穿著西裝革履能夠擋住他那油膩的中年男人氣息,但此時此刻那些令人作嘔的模樣全部都倒映在樂寧眼里。
下意識地就覺得反胃想吐,捂著干嘔了幾聲。
邵華強一大清早聽到這樣的聲音,頓時就有些不快,皺著眉頭瞪了一眼,“你嘔什麼?吃藥了嗎?”
樂寧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都是生銹的,本就轉不過來,只能隨著他的問題機械一般下意識回答:“什……什麼藥?”
“事后藥啊!”邵華強的語氣十分理所當然,對這副模樣很不耐,“你在這里跟我裝什麼純潔?做了那事之后不吃藥,你是想懷上我的孩子嗎?我可告訴你,你留在我邊可以,但是別給老子下蛋!”
昨天晚上裴朔年跟他說樂寧想跟在他邊的時候,他其實是有些詫異的。
因為他看得出來樂寧對于裴朔年有,雖然他自己對樂寧的確有那麼點意思,但礙于裴朔年的面子也不好做什麼。
況且對他來說,人就跟服一樣,想換就換,多一個樂寧,一個樂寧,對他來說本就沒什麼區別。
他本來是想認做干兒的,但是昨天晚上的表現實在是太令他失,他覺得要是給了邵家的名分,以后一定會給邵家丟臉蒙,于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卻沒想到裴朔年卻主找到他,給了他一張房卡,說是樂寧想要做他的人。
這種送上來的好事,他自然是不會拒絕。
他還以為樂寧難搞,沒想到也是個為了名利豁得出去的。
樂寧抓著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還沒能從這巨大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只是有些機械地、呆滯地、重復著他說的話,“對……吃藥……”
要吃藥……不然會懷孕……
子已經開始有些止不住地抖,一邊祈禱這只是一個噩夢,一邊眼睛已經變得通紅。
昨天晚上以為這個房間里的男人是邵朗,所以刻意沒有做措施,就是為了能夠懷上他的孩子。
那樣的話完全可以母憑子貴,就算是不能夠如愿嫁給他,只憑著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分來不好,就憑邵家的家產隨隨便便施舍一點都能夠讓風風地度完這下半生。
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昨晚的僥幸對象,竟然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多看一眼,現在都會覺得惡心的人。
裴朔年……
裴朔年……
強烈的悲哀之后,樂寧心里涌起來的是毀滅一般的憤慨。
的一生,的所有,都毀了!全毀了!
在覺得天崩地裂的時候,邵華強已經掀開被子,喜滋滋地去了浴室。
他離開之后,樂寧看著白床單上那刺眼的一點紅,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為什麼事會變這樣?
為什麼?
……
唐初回到家之后,就直接到醫院請了假,第二天沒有去上班,在家里面待了一天。
陸寒時有些不放心,也跟公司請了一天假,在家里面陪。
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后,雖然陸寒時跟保證過沒有騙,但唐初心里總是有點疙瘩。
也跟邵朗旁敲側擊過那個面男的份,但他的就像是上了鎖一樣,什麼話都撬不出來。
覺得自己就像生了一場大病,每次轉看到旁的陸寒時,就覺得他忽遠忽近。
一下子覺得他是這輩子自己要共度余生的男人,一下子又覺得眼前這個人完全是陌生的一個人,自己本就不了解他。
唐初頹廢地躺在沙發上,腦子里面是一團麻。
就是那些疑難雜癥也沒有讓這麼頭疼過,里的云糕也索然無味,吃了幾塊之后就扔在一旁,不打算再吃了。
陸寒時見這副模樣,也知道心里面依然芥,直接將抱在了懷里,下抵在的肩膀上,呼吸時噴出來的熱氣就灑在耳邊,帶著一點旖旎的繾綣,“你想知道我什麼事,我都告訴你,別再悶悶不樂了好不好?”
唐初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扭頭看著他,“你說真的,我問什麼你就全部都告訴我?”
“嗯,真的。”
“那好。”唐初坐直了子,面對面地坐在他懷里,眼神認真地看著他,一只手挑起他的下,“首先第一點,你真的只是一個程序員嗎?”
“以目前的份和工作來說,的確是的。”
“什麼做以目前的份和工作來說?難道你以前不是程序員嗎?還是你打算以后辭職干別的,你該不會還想要開公司吧?”
陸寒時無奈地皺了皺眉,“問題這麼多?不能一個一個問?”
“你就不能一個一個回答?”
陸寒時嘆笑了一聲,手在鼻尖上點了點,妥協道:“我的專業是計算機,畢業之后就一直在從事這方面的工作,雖然這份工作穩定,但畢竟是給別人打工,所以以后可能會有自己創業的想法。”
唐初看著他的眼睛,“所以你還是想要自己開公司,賺大錢是嗎?”
陸寒時看著沒有說話,而是抱著的腰將跟自己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了一些。
鼻尖抵著的鼻尖,讓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另一只手上了的臉頰,“不只是為了賺錢,也想有自己的一番事業,,我想更加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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