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在一旁看著，只覺好笑，也非常不給面子地笑出聲來。這輕輕的一聲，將周遭所有人的目都帶到了自己的上。

西：“姐姐笑甚？” 雖說還無法自然地喊初將軍父親，但喚初夏姐姐，倒是接得飛快。好喜歡這個姐姐，從幾年前就很喜歡了。

初夏：“笑你傻怔怔的樣兒，怪有趣的。”

西失語時，初明川和幾個婢子不約而同笑出聲。

后面，竟也跟著笑了起來，“姐姐怪會埋汰人的。”

話落，往初夏踱去。在面前站定時，手摟住的胳膊，“不過呢，能讓姐姐開心，我樂于傻怔怔。”

初夏回以一笑。

孩子的誼，多數時候并不盛大，卻是和綿長，是這世間無法被替代的好。

*

“臣初明川攜二見過陛下。”

話落，三人朝著九五至尊行禮，“陛下吉祥安康，萬歲萬萬歲。”

惠帝凝們，氣神比上次不知道好了多。

眼中漫著笑，神溫和，“無需多禮，坐吧。”

初明川抬頭時，自是瞧見了。

他略一遲疑，還是道了句，“陛下今日的氣好極了，可是遇見了什麼歡喜事兒。”

惠帝避重就輕：“野馬兒子終于要娶親了，孤能不歡喜嗎？”

這話一出，滿堂大笑，連西都抑不住笑了，心里還在暗忖：這陛下是了解自己兒子的。

唯有野馬本人不怎麼樂意，急上了一般凝著自己的父親，和他打商量，“父皇，能不能在兒子未來媳婦和老丈人面前給兒子留點面子？”

“哪怕是一點點呢？”

話至此，他還抬手，對著親爹比劃了下這一點點是多。

親爹，又是這天下共主，會聽野馬兒子的？

自是不可能。

帝王低笑向野馬，“你怎知爹沒給你留面子呢？”

一聲爹，讓二皇子愣了愣神，也讓其他人確定，帝王今兒是真的很開心。

這茬，就此打住。

之后，酒宴開始，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帝王罕見地喝了些，臉染了紅時，他讓多樂宣旨意。

他昨夜親筆寫的，二皇子和西的婚事終定。

皇子的婚禮，自然不能草率，時間定在了初秋。那時候，他的小七也該回來了吧。

即將擁有兒媳，樣貌品皆出挑，嫻妃歡喜到不行，席間拉著姑娘聊個不停。宴會要結束仍未意盡，向帝王請求，留初家兩位姑娘在那兒住一晚。惠帝自從七皇子出世后便再也沒有選過妃，昭妃去后，未臨幸過的直接放出了宮。是以，這后宮寂寥，很多宮殿都是空著的。多了人要住，稍稍整理一番便是了，并不費事兒。

帝王很看嫻妃這般，再加之心是真的好，沒多想，便允了。嫻妃連忙謝恩。

惠妃凝著，角一直噙著笑，神也和，只是這心里想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沁宮，嫻妃讓人給兩個姑娘備了些養的糖水。

糯，甜膩，量稀，當真是心得。

嫻妃后面也來了碗，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不時有笑聲迸出，而這些笑聲大都是因二皇子而起的。

開懷，不知時間過。

老嬤嬤過來提醒，嫻妃才意識到現在已經很晚了，向兩個姑娘，笑道，“趕快都嫁進宮吧，這樣的話，本宮就能日日找你們聊天了。”

提到嫁娶，忽然想起，“差點忘了我的大皇子。”

初夏和西眼中泛出疑：“？”

嫻妃瞧在眼里，笑著解釋道，“我這個兒子啊，癡迷學，現今都二十有三了，還沒娶妻。”

“他父皇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有他了。你們說，我想抱個孫怎麼就那樣的難呢？”

事實上，是惠帝至今，都未有一個孫輩。有奪嫡心思的都在等初夏宮，正妃之位長久地空著。的兩位皇子是沒這個心思，卻又......

愁，真的是愁死了。

思緒宕，嫻妃臉上已經有愁顯出。

初夏聲細語安：“娘娘，別愁了！您的福氣啊，在后頭。”

大皇子上一世有一子，閔永嘉。延禮繼位后，將他養在了旁，后封未太子。二皇子上一世未娶，做了一世的逍遙閑人。這一世，明顯是不同了。

嫻妃應聲睨，忽地，拉起的一只手，聲道，“也不知道哪個好福氣的能夠娶到你。”

“你從來聰穎敏，但生活在這宮廷，鈍些才好。以后無論嫁與誰，都要記得一件事，你先是初夏才是其他，把自己護好了再談別的。”

在嫻妃的認知里，初夏和西雖同為皇子妃，但未來們要面對的卻是大不相同。西只是二皇子妃，只要諭兒遠離奪嫡之爭，那與哥哥必定能護住這小兩口。

可初夏不同，生而為后。站的位置，便是那風暴眼，一不留神，便會被卷進去。

“做個得過且過的皇后，能夠不聽不看不言語更好了。”

這話，老嬤嬤都聽不下去了。哪有長輩這般叮囑未來皇后娘娘的？

“娘娘。” 輕聲喚，聲音里裹著無奈。

嫻妃循聲了過去，“怎麼，本宮說錯了？”

嬤嬤：“......” 們家娘娘，宮二十幾載了，這個就沒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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