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如柳喊來的所有人都想著要如何利用大眾輿論勢力來死夏恩星的時候,站出來的居然是……
曾經一樣加害過的,陸家。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陸才生說話的那一刻,現場的其餘人無比安靜,安靜到只剩下大家的呼吸聲。
彷彿陸才生的出現就是一枚炸彈,炸得大家都轉不過彎來,畢竟是夏如柳派來的人,自然是站在夏恩星的對立面的,他們肯定也認為陸家是仇視夏恩星的,沒想到……
陸老爺子居然親自出現來為夏恩星解圍!
陸才生抓著夏恩星的手,隔了許久是他主放開的,放開以後他環繞了周圍人一圈,那眼神相當犀利,雖然年過半百,但老爺子的威嚴到底還在,他怎麼說也是跺一腳圈子要抖三抖的長輩,此話一出,等於宣佈了他陸才生就是站在夏恩星這一邊的!
這群想要迫害夏恩星的們,紛紛愣住了!
“老爺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呀。”
“對呀對呀,這夏恩星……用外面的雜種來矇混過關,你們陸家,是,是被騙的呀!”
聽到這些,陸滄夜的眉頭都皺起來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毫無愧疚地把夏流喊作“雜種”,可是現在,夏流被旁人這麼稱呼的時候,他居然……會憤怒。
陸滄夜面無表地擋住了他們拍攝夏恩星表的鏡頭,高大拔的背影就這樣立在了夏恩星面前,人張了張,要說話,卻被陸才生拍拍肩膀說,“恩星……我們陸家愧對你……當年那個孩子,如果還活著該多好。”
一想到他的孫子陸滄夜和夏恩星曾經真的有過一個孩子,陸才生便痛心疾首。
越想越氣,當爺爺的居然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轉用柺杖狠狠地打了一下陸滄夜的背,“你這個不肖子孫!你這個害群之馬!都是你把恩星害這樣的!如果你沒有打掉的孩子,如果你沒有——”
說到後面,陸才生氣急了,上了年紀有些不上氣,嚇得夏恩星扶了他一把,“爺爺您悠著點!彆氣著自己!”
“如果你沒有……”
陸才生搖著頭,聲音都低下來了,滄桑又失,“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恩星自證清白的方式居然是淋淋地把自己剝開在公眾面前!你讓一個姑娘承這麼多!”
陸才生生氣極了,又狠狠打了一下陸滄夜的背,實木的柺杖得他生疼,但是陸滄夜沒吭一聲,只是垂眸。
彷彿天上無悲無喜的神仙,瞧著模樣高高在上慣會憐憫眾生的,其實心底裡不在乎人世間任何人的死活,能做的,不過就是看著。
“我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陸才生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聲音都聽著像撕破了,“說啊!陸滄夜!說啊!是誰害得恩星這樣的!是誰懷疑當初婚出軌,是誰打掉了我們陸家的孩子!”
是誰。
是誰。
陸才生一連串的問,一連串的“是誰”,跟刀子似的朝著陸滄夜扎過去。
那麼多人在場,陸滄夜沉默著,直到夏恩星攙扶著陸才生,輕聲說,“爺爺……夠了。”
夠了。
陸滄夜的心臟一刺。
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去,只見夏恩星卻搖搖頭,對陸才生說,“爺爺,您今兒出面來幫我,我已經很了。”
陸才生這樣力排眾議,不過就是為了不讓夏恩星再寒心下去。
整個陸家,只有他這樣護著。
夏恩星紅著眼睛說,“能被爺爺這麼信任,我也不算後悔當過你們陸家的兒媳。”
眾人聽了,紛紛倒一口涼氣!
聽聽夏恩星的發言,不愧是以德報怨啊!陸家和夏家聯合起來如此對待,竟然……
只要別人對有那麼點好,夏恩星就記在心裡。
夏恩星再度搖了搖頭,“我知道爺爺在這麼多記者鏡頭前幫我說話,是為了保護我,可是爺爺,我已經不怕了。”
說完,夏恩星也跟著看了一圈周圍人複雜的表。
忽然間笑了一聲。
“爺爺,你的出現,讓我明白了,原來世界上的人都是欺怕的。”
陸才生不在的時候,他們拼了命地想要夏恩星崩潰。
陸才生一來,他們害怕了。
因為有比他們的僱主更加厲害的人來給夏恩星撐場子了。
“既然如此,我還對你們留做什麼呢?”
夏恩星鬆開了陸老爺子,將他到了陸滄夜的手裡,而後人深呼吸一口氣上前,目清冷,彷彿眼裡的這群人本不是人,而是一群泥塑罷了!
“我們公司門口有攝像頭,網路上發言有實名認證,我知道你們剛才已經把關於我的通稿都發出去了,畢竟能夠抹黑我的事你們絕對不會慢半拍——所有的關於你們的資訊我都會取證畢竟進行公證和儲存,今天你們在場的每一個攻擊過我的人,現在跑也來不及了,我統統會記錄下來並且找到你們然後進行起訴!”
夏恩星說這話的時候,那眼神亮得出奇,就像是著利刃掠過去的寒芒,出鞘那電火石的一瞬!
在場的記者們被這樣銳利的眼神看得心裡發。
“都以為法不責眾。”
夏恩星睜著雙眼,像是要把所有人的面孔都記下來。
記下來,主謀和幫兇都在劫難逃!
“法不責眾的話,我來追責!”夏恩星用力地把話說了出來,朗聲高喊著,“在網路上聚眾潑髒水也好,毫無顧慮地用難聽的字眼去人攻擊旁人的也好,只要達到了標準,我就來起訴!我不管你是什麼份,是被派來湊數的水軍,還是特意針對我來的敵人!你們都覺得取證和追責的手續太過麻煩和冗長,所以我不會自找麻煩是嗎?很巧,我夏恩星偏偏有這個時間和力,我要打的仗多了去了,和你們打也一樣!”
我來追責!
不是覺得人多了隨便幫腔罵兩句也沒關係嗎?
不是覺得反正是普通群眾,說話就不用負責任嗎!
“做好覺悟吧你們!包括派你們來的人!”
夏恩星的話可謂是痛打落水狗,“誰還有膽子現在再寫稿子發出去造謠我的,現在就寫,當著我的面,寫一個字出來我看看!”
嚇破了全部人的膽!
陸滄夜都被夏恩星這種破釜沉舟的勇氣給驚到了,竟然公開在這裡和所有人宣戰!
陸才生眼中反而某種出欣賞的芒,這才是夏恩星啊,那個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把一切豁出去的夏恩星,他最欣賞的夏恩星!
就在大家都被夏恩星的氣勢和決策震驚的時候,見慣了大場面的陸老爺子在那裡著自己的胡茬說,原本還生氣呢,這會兒倒是開心得不行,“好好好,我都想把小陸踢出去讓你繼承我們陸家了,我看恩星你比他有魄力!”
陸滄夜:“……”親爺啊。
******
“豈有此理!”
夏如柳在家中摔碎了一個花瓶,氣得渾哆嗦,因為剛收到別人發來的資訊,說是現在記者都不敢幫寫通稿來抹黑夏恩星了,因為夏恩星說要起訴所有人。
所有參與了這一場暴的人,包括夏如柳。
眼見著自己派出去的人被夏恩星退回來,夏如柳死死咬著牙齒,扭頭看向坐在客廳中央表淡定的夏行雲,聲音都委屈到了發的地步,“哥哥為什麼你總是對我的痛苦無於衷呢?”
夏行雲斜斜看了夏如柳一眼,不鹹不淡地說,“你別想多,我對夏恩星的痛苦也無於衷。”
這麼多年夏恩星在夏家被迫,夏行雲從來沒有出手相助過。
他這話,夏如柳反駁不了。
可是為什麼……
覺得他們兄妹二人在逐漸離心。
難不……夏恩星給自己大哥什麼好?
夏如柳抹了抹即將要溢位來的眼淚,“哥,我去休息一會。”
夏行雲嗯了一聲,翻了一頁報紙,恰巧報紙上寫著寧的那一本《來自X的獨白》,上面還著夏恩星的照片。
對著夏恩星的照片看了許久,夏行雲忽然間明白,原來夏恩星所謂報復的方式,是同歸於盡。
是用之軀,和今後所有的尊嚴與名譽,作為賭注一起摔碎了,拉他們下地獄。
不要私了,只要真相和公道!
把所有評判的資格都給了人民群眾,相信人心是熱的!
夏行雲攥著報紙的手用力。
深呼吸一口氣,夏行雲忽然間想起夏恩星之前問他要的那麼多錢,男人忍不住喃喃著,“夏恩星……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一個不想給自己留後路的人,怎麼會突然要這麼多錢呢?
夏行雲腦海裡閃過什麼,頓時拿起手機來,找人要了寧的聯絡方式,等到打過去的時候,對面居然一下子認出來了。
“我一直在等你主聯絡我,夏家大哥。”
寧好像無所不知,就在等待他的來電,此時此刻,男人的眸中掠過了異樣的澤,宛如上帝視角看穿了一切,“也不對,我是不是應該你冒牌貨比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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