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沐云清剛用過晚膳,沐魁那邊過來說西院的柳姨娘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說。
沐云清有些意外。
分家后,聽忠媽媽偶爾說起過,這柳姨娘倒是個有本事的,短短幾個月就把大房給籠絡的不理會二房了。
不過畢竟都分家了,沐云清聽過也沒放在心上。
如今在這風波中,過來做什麼?
“不見!”
打算這場風波理完之前,誰也不見。
沐魁匆匆去回了,不一會又回來了,手里還著一封信:“柳姨娘給小姐的,說小姐看完后若是還不想見,就走!”
沐云清納悶,接過了信件打開看了兩眼,眉眼一深,便吩咐沐魁去把人帶過來。
柳姨娘來了之后,便對沐云清行了大禮:“妾見過小姐!”
趁著這功夫,沐云清不聲地打量著柳姨娘。
比起上次見到時,裝扮莊重了不。
一素淡清冷雅青羅,略施薄,盤起的頭發上也只了一素簪子,眉眼間也了之前的妖之氣。
看得出來,分家后的生活也讓改變了不。
“柳姨娘信上說的可當真?”
剛才柳姨娘在給沐云清的信上,寫了鬧事之人是錢氏暗中使了銀錢縱的,而且有證據。
“妾不敢欺瞞小姐!”
柳對姨娘沐云清很是恭敬。
就那種從頭到腳沒有一偽裝的恭敬。
沐云清其實有些納悶。
西院從上到下,就是一草長得都是鄙視的模樣。
這個柳姨娘為何對自己如此呢?
而且關于原主的記憶里,對這個柳姨娘簡直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了一圈也想不明白自己上有什麼讓可圖的,便直接開口了:“外面都說我已經被太子退婚了,是個沒有依靠的孤了,誰都可以踩上一腳,也正是西院重新回沐王府的絕佳機會,你是大房的人,也是益最大的人,為何要把錢氏的舉告訴我呢?”
沐云清直白的讓青梧和慕夏覺得驚訝。
也讓柳心里更是恭敬了:“妾知道不管小姐如何,二夫人的籌算都不會功。
其實分家后大老爺和大爺也有自知之明,早就歇了這個再回王府的心思了。
只是被二夫人給這麼一鬧斷了后路……
妾今兒個過來也是想給大房留一條出路!”
給大房留一條出路?
沐云清清亮的眸子盯著柳姨娘,想從的反應中看出點什麼來,但柳姨娘就那麼任由打量著,一點都沒有退。
稍頃,沐云清就收回了目,不不慢地說了一句:“若是明日我讓你當眾指正錢氏,你敢嗎?”
“只要四小姐答應屆時留大房一條出路,妾一切聽四小姐安排!”
柳姨娘沒有毫的猶豫就應了。
沐云清嘆,還真是難得,一房的人就出了這麼一個識時務的人。
看來出有時候還真是不能決定一切。
若是當初孫氏有這柳姨娘的一般通,也不至于落到那樣的下場。
“你對大伯這麼深?”
沐云清還真是納悶了,這柳姨娘為大房一家如此籌劃,真是因為?
就別說孫氏了,之前連那三個孩子都沒找的晦氣吧?
就這麼大度?
柳姨娘慘然一笑:“不怕四小姐笑話,妾一個煙花柳巷之人,哪里配說什麼?
不過是想著找個安之所,安穩地過好下半生。
大老爺雖平庸沒什麼才華志向,但對妾不錯,又有四小姐分的那些鋪子莊子和田產,妾別無他求,只想著安穩地過日子!
不想再讓二夫人給拖下水了。”
柳姨娘這沒有花哨的說辭,倒是讓沐云清對刮目相看了。
想來也是把人生給看明白了。
“行,我答應你,只要大伯和大哥他們真心想過安穩的日子,沒參與此事,我會留他們一條出路!”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沐云清也是不想沐王爺的這兩個兒子。
本分家就是給了他們一條路了。
只是對于作死的人是不可能放過的,比如說錢氏!
“謝四小姐!妾還有一事……”
“你說!”
沐云清剛才一番敘話后,對這柳姨娘已經徹底改觀了。
所以也難得地好說話。
“大爺邊的妾室翠有了兩個月的孕,到時候還請四小姐……”
柳姨娘的話,可是讓沐云清大大驚訝了一番。
之前秦殤可是晦地說過,以沐云福的況,很難讓子孕。
難道這……
不過想想凡事不能絕對。
盡管這沐云福那里是出奇的小,但只要有一個活著的小蝌蚪,也是有可能造人功的。
人類的繁衍就是這麼神奇!
明白柳姨娘說這話的意思,開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孩子是無辜的,你放心!”
再說了這沐云福孝期忌的事兒可是沒干。
也不差這一件了。
左右他們已經被分出去了。
也管不著了。
得到沐云清肯定的話,柳姨娘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姨娘,還是這東院的風景好,也安靜……”
穿過花園的時候,煙兒的目里有著無盡的留。
“再好,也不是屬于自己的,走吧!”
柳姨娘倒是沒有任何留不舍的樣子。
跟著的夏媽媽回去把這話跟沐云清說了,沐云清嘆息了一聲:“這柳姨娘是個難得的明白人,希大房的人能夠珍惜吧!”
“小姐,不是說這柳姨娘是個花樓里出來的嗎?
那里的人一貫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您可不能相信!”
青梧有些忍不住了。
看著柳姨娘那種怎麼掩飾不住的狐氣息,就渾難。
其實是不知道柳已經極力掩飾了,奈何天生就生了一副骨。
看著青梧一臉嫌棄的樣子,沐云清當即正道:“青梧,一個人的品行如何不是靠出來評判的!”
“花樓里的子,有幾個是自愿進去的?還不是生活所迫?
柳姨娘從沒主去害過誰,一個無依無靠的子,想要一個安定的生活,有什麼錯?易地而,你我若是放在柳姨娘那個位置上,不一定能有做的好有明白!”
沐云清這話說的很嚴厲,青梧頓時愧地跪下了:“小姐,奴婢錯了!”
慕夏沒哼聲。
青梧這子也著實該收斂了。
這些年之前有師父,之后有,一直都寵著。
別看是個孤兒,卻是從進了善堂之后就沒過什麼委屈。
哪里知道那些不得已的人的艱辛?
但是是經歷過的……
同時也特別欽佩沐云清做為一個堂堂的王府嫡孫小姐,卻不會因為門第高低看輕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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