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空氣中彌漫著一涼意，偶爾聽見幾聲鷓鴣聲，遠燈火搖曳，渝北軍營大牢中巡邏的守衛打了兩聲噴嚏。

“哎喲，這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其中一個守衛對旁的另一守衛說道。

另一守衛點點頭贊同道：“是啊，這個時候要是有一壺燒酒可就太好了！”

兩人正說著，已經將自己打扮看守小酒其中一名獄卒模樣的孔寧走了過來，手里提了兩壇酒。

“誒？你不是剛出去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其中一個守衛任何這獄卒，方才才見人走出去，沒兩句話的工夫就又回來了，守衛覺得奇怪便問道。

早在兩個時辰之前，孔寧就在了大牢外面，趁著負責看守小酒的其中一個獄卒去吃飯的空當，跟在后面將人打暈了，還下了迷香以防萬一。

迷香是霍芙蕖給他的，為了以防萬一，孔寧下了足足能迷倒一匹馬的量，這迷香一下去保管那獄卒能睡上一天一夜，等人醒來，他的事兒也辦好了。

孔寧不慌不忙道：“害，這不是天氣涼了嘛，我就想著弄兩壇好酒來給牢里的兄弟們，也能暖暖子！”

孔寧舉了舉手里的酒壇子。

兩守衛聽了這話當即笑得合不攏。

“哎喲！我們兄弟兩發方才還在念叨呢，沒想到你小子就給弄來了，真他娘的能耐！”守衛拍拍孔寧的肩膀說道。

“害，大伙都是兄弟嘛。平日里各位大哥對小弟也沒照顧，這有了好東西，小弟也不好意思獨啊！”孔寧說得煞有其事，“走！今兒個我請弟兄們好好喝上一回！”

“你小子真是個明白人，以后哥幾個有什麼好事也不會落下你的！”守衛手搭在孔寧的肩膀上說道。

孔寧笑呵呵地點點頭，招呼兩個守衛進去，又了牢中其他的幾個獄卒，大伙兒圍在一起喝酒。

留下來看守小酒的那個獄卒也被上一起。

獄卒起初有些為難，畢竟他倆看守的可是要犯，這要是出了什麼差池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孔寧笑著手拉他：“哎喲，我說兄弟你別這麼死腦筋嗎！這小子早就已經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了，就算解開鎖鏈讓他跑了，他也跑不掉！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這小子可是皇上指定了要嚴加看守的犯人，而且據說能耐不小，萬一……”獄卒遲疑地看了小酒一眼。

孔寧順著方向看向小酒，瞳孔微微一震，那哪里還有個人樣啊，手的服已經破得不樣子，里面的皮也沒一是好的，看了人起皮疙瘩。

“我們牢里的兄弟不都在這兒的嘛！能出什麼岔子！”孔寧執意將人拉了過來。

“就是啊，我們這麼多人看還怕一個殘風跑了不！”其中有人出聲附和道。

獄卒本就饞那一口好酒，聽人這麼一說也不再推辭，半推半就地就上桌喝酒去了。

小酒聽到聲音疑地抬起頭向吵鬧的方向看了一眼，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但也懶得搭理。

“嘿，你小子去哪弄來的這好東西，我們哥幾個正饞著呢！”

孔寧笑呵呵地給眾人倒滿酒，從善如流道：“小弟不才，前兩日幫將軍跑了兩次，今日就向將軍討了兩壇酒帶回來犒勞犒勞兄弟們！”

有人夸獎孔寧的機靈勁兒：“你小子不錯嘛！還蠻機靈的！”

孔寧滿臉堆笑地跟牢里的獄卒喝酒聊天，喝得高興，等兩壇酒下肚之后，有人邊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

“這酒還真是不賴啊，才喝了幾碗就覺這腦袋暈暈乎乎的……”話還沒說完，那人便一頭栽在了地上。

接著，圍在桌子旁的一眾獄卒接連倒下，紛紛暈了過去。

孔寧緩緩收起笑容，見其他人已經不省人事，便三步并作兩步走直接到那獄卒上將牢門的鑰匙拿了下來，打開牢門。

小酒見對方越靠越近，下意識地警惕起來：“你想干什麼？”

孔寧做了一個噤聲的作，低聲音道：“噓，我是來救你的，你別出聲，引來其他人就不好了。”

小酒困地看著對方的作。

孔寧快速地將小酒手上和腳上的鐵鏈打開，小酒整個人失去了支撐的東西，腳下發，險些直接栽倒在地上。

孔寧趕忙手將對方扶住，一刺鼻的腥味一個勁兒地竄進鼻腔，孔寧險些作嘔，看到小酒上淋淋的傷痕，孔寧不由得皺著眉頭：“他們也太不是人了吧，怎麼把你打這樣？”

小酒虛弱地抬起頭，無意間看到對方下顎骨上有一道奇怪的，狀似疤痕的印記，當今明白過來。

眼前這人并非原先負責看守自己的那個獄卒，而是被人易容而的。

難怪方才小酒看了一眼就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有說不出奇怪在什麼地方。

原來如此。

孔寧將小酒扶到一旁坐下，又轉回去那另一個獄卒的服。沒有注意到小酒打量的眼神。

“來，把服下來。”孔寧走過來，對小酒說道。

小酒遲遲沒有作：“我是渝北皇帝親自抓來的死囚，你可知道劫死囚是什麼罪名？要是被你們皇帝抓到了，就是株連九族的下場。”

孔寧一時間答不上話來。

小酒苦笑一聲：“什麼人派你來的？”

“是皇后娘娘。”孔寧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據實以告。

“霍芙蕖？”小酒抿，無奈道，“我就知道就是個執拗的子，定然是不會聽我勸的。”

霍芙蕖雖然在安盛時曾經跟自己學過一點易容之，但是只是學了一些皮，這假面做得不夠致，像小酒一樣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孔寧深深地看了一眼小酒，咬咬牙，手將小酒的服了下來，想要將小酒的和獄卒的服調換一下。

到一半，小酒制止了他。

孔寧不解地抬起頭：“？”

小酒搖搖頭：“不行，我不能走。”

孔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