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軍中恐怕有。”李默沉聲道。

“這……應當不會才是啊。”駐軍將領想了想，“末將早在此之前就查過，并未發現可疑之人。”

李默想到一個人——小酒。

當年小酒可是趙輕丹的左膀右臂，此人不但機靈還會十分巧的易容，經他之手幾乎沒有破綻。

趙輕丹如今在安盛，小酒恐怕也在軍中。

李默冷哼一聲，手中的扳指：“鐵吾軍中有擅長易容之的人，若是易容我軍將士的模樣混其中，便可輕松將我軍報給鐵吾軍。”

駐軍將領低著頭，想了想，回答道：“末將之前也查過易容之人，確實查到過細，但是那人已經被決了。”

李默不以為然：“那人很聰慧，最會隨機應變，想要瞞過爾等耳目并非難事，豈會讓你們這麼輕易就抓到他。朕要在軍中親自徹查。”

駐軍將領自然不敢反駁：“皇上想怎麼查？”

李默看了手上的玉扳指一眼，忽地冷哼一聲。

“皇后乃是安盛的人，此次渝北與安盛開戰，皇后貴為一國之母卻不為渝北千千萬萬的黎民著想，反倒在朕面前說不利于渝北戰事的話，惹得龍大怒，朕決定下令死皇后。”

霍芙蕖當年還未嫁到渝北皇宮時曾經待在趙輕丹邊，與小酒也有些，此次若是知道霍芙蕖有難，想必也不會坐視不理。

趙輕丹這一類人最重義，昔日同袍陷囹圄，豈會視而不見？

只要自己將死霍芙蕖的消息給小酒，對方就算有所警覺也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確定霍芙蕖的安全，只要小酒主現，就不愁抓不到他。

李默心中十分滿意這招“引蛇出”。

此話一出，駐軍將領連同在場的一眾副將都愣住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駐軍將領咽了咽口水，試探道：“皇上，現在乃是兩軍戰的要關頭，貿然死皇后娘娘恐怕會引起朝臣不滿，百姓怨懟……而且皇后娘娘賢良淑德，又是太子殿下的生母，還皇上還是三思而后行。”

雖然知道李默素來子就有些奇怪，但是沒想到確實這麼難以捉。皇后霍芙蕖雖是安盛的和親公主，于渝北來說確實不好，但皇后做中宮之主這麼多年，一起以賢德著稱，乃是個秀外慧中的好子，李默即使心中對皇后的出有所芥，但死一國之母畢竟不是兒戲。

何況皇后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李默聽出駐軍將領話中的意思，勾了勾角：“既是一國之母，自然要為渝北做點貢獻，朕是天子，想如何置便如何置，爾等有什麼意見？”

眾將領雖然實在不理解李默為什麼突然要這樣做，但李默貴為九五之尊，他們這些做做臣子的自然只能服從命令。

駐軍將領微愣，隨即俯首道：“末將不敢。”

翌日，皇上因不滿皇后娘娘干涉軍中事務，致使軍心不穩惹得皇上大怒，下令不日后將皇后死的消息便在軍營當中傳得沸沸揚揚的。

得知此消息的小酒心急如焚。

夜晚，小酒回到營帳中便要換上夜行。

白靳此時剛好忙完事回來，看到小酒作，有些不解地問道：“你這是打算去哪？”

小酒抿了抿，想著此事就算與白靳說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要連帶著擔心，干脆就不與多說了。

“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下酒一邊套上黑中，低聲說道。

白靳一把拉住他，皺著眉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如今李默已經來了渝北軍營，定然多加布防，小酒此時要是暴了份被李默發現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小酒素來最是謹慎，平日里一點風吹草也會十分警惕，到底什麼樣的事值得小酒冒這麼大的風險？

小酒糾結了一會兒，還是不想讓白靳擔心，含糊道：“一點小事，我去去就回，你乖乖等我就是。”

“不行！你不能去！”白靳小跑兩步上前，張開手臂攔在小酒面前，“現在軍營里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萬一不小心暴你就死定了！你不跟我說，我合理懷疑你是去做什麼危險的事！”

小酒無奈，只好“坦白從寬”：“軍營中有消息說李默不滿皇后霍芙蕖干涉軍政，要死，我得去確認的安危。”

一聽小酒是為了去救霍芙蕖，白靳心中有些吃味：“皇后霍芙蕖？你與什麼關系，居然甘愿為冒著大的風險？”

小酒垂眸，言又止。

白靳見此，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酸：“你和那個霍芙蕖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與我說的？”

小酒：“……”

果然，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薄郎！當初在還口口聲聲地說什麼這輩子真心早就付與了，從此一心一意只對一個人好，還說等天下安定之后就十里紅妝迎娶過門，做一生一世一雙人。

結果現在轉頭就跟其他子不明不白，還不與直說，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意？

白靳眼眶漸漸紅了起來，放下雙臂瞪著小酒：“你要去那邊去好了，只是永遠都莫要再回來了！”

小酒見白靳這個反應才反應過來，知曉是誤會了，哭笑不得地拉起白靳：“不是，你誤會了，我和霍芙蕖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靳一臉：你看我信嗎？

小酒忍俊不，手攔住白靳的肩膀，緩緩道：“當年代替王妃嫁到渝北和親的就是霍芙蕖。”

白靳微愣。

“李默此人薄寡義，當年知道霍芙蕖是假冒的和親公主之后就一直冷落他，這麼多年沒給過好臉。”小酒有些傷道，“一人孤在渝北皇宮，一無心人相互照料，二無強大母族做后盾，在后宮的境可想而知……”

“很多事都是不由己。”小酒嘆息道，看著白靳的眼睛，“霍芙蕖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