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搖了搖頭：“不……他們都是因為我而死的……如果不是我貪生怕死，也許他們就不會……”

善公主手了傅山的額頭，輕聲細語地說道：“戰爭本就無，兩國之爭，必然會有傷亡，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能一直拿此事折磨自己。”

“看開些吧。”善公主嘆了口氣，道。

此時，迎春走了進來：“公主，皇上派人來傳駙馬爺進宮。”

善公主微微一愣，沒想到李默會在這個時候召見傅山。眼見傅山這個樣子，怎麼應付得了李默。

傅山閉了閉眼睛，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緩緩站起來，準備進宮。

善公主一把拉住傅山的手：“我聽你一起去。”

迎春福了福，有些為難地說道：“傳信的人說了，皇上只讓駙馬一人進宮……”

善公主狠狠一噎。

李默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不讓我進宮？”善公主有些不相信地反問道。

迎春輕輕點了點頭：“方才傳信的宮人確實是這個意思……”

“駙馬舟車勞頓，這才剛剛回來，皇上不讓我夫妻二人好好訴訴衷腸也就罷了，怎的還不讓我陪著福駙馬一起進宮？我得進宮親自問問皇上！”善公主有些氣憤地說道。

善公主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李默就沒有放線對傅山的芥，此次出征也是為了試探傅山對安盛的衷心，這一切都是李默早就謀劃好了的。

傅山輕輕拍了拍的肩膀，示意無事。

“皇上若是說了什麼你……不愿意聽的話，你可別跟皇上犟，你這次……”善公主頓了頓，“想必皇上現在正高興著，不會對你如何，你莫要怒于他。”

傅山輕輕點了點頭，轉走了。

善公主看著傅山離開的背影，緩緩合上眼眸，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看向天邊一朵零散的云。

大殿之中，李默端坐在明堂之上，見傅山進來行禮，放下手中的奏折，道：“駙馬不必多禮。”

傅山慢慢直起，低垂著眼眸。

李默上下打量了傅山一眼，頗為關切地問道：“行軍途中想必舟車勞頓，駙馬辛苦了，明日朕就派人送些珍貴的藥品到公主府，駙馬這些日子可好好靜養。”

“多謝皇上。”傅山毫無波瀾地回應道。

李默微微蹙了蹙眉，自然地挑起另一個話題：“朕方才看了唐將軍送回來的信，說是駙馬此次帶領我軍破陣有功，讓我軍得以大敗鐵吾軍，駙馬有功，想要什麼獎賞只管說來，朕都應允。”

鐵吾軍這次依靠陣法占盡優勢，使得渝北軍無從下手，在戰場之上節節敗退，李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若是這次渝北軍不剩，那他妄圖吞并安盛的野心就打水漂了，李默自然不愿。

但是無奈渝北軍中沒有能破解陣法的能將，后來李默想到了傅山，不惜施也要傅山帶軍出征。

之前煙霞谷一事確實讓李默對傅山起了疑心，但是后來看趙輕丹確實有心拋卻傅山，便了將傅山收為渝北所用的心思，但心中對傅山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心，所以便在出征之時了些“手腳”。

沒想到傅山對破解之道如此通，這樣的能才，自然不能就此埋沒了，說不定，傅山就是渝北軍取勝的關鍵！

“從前只知道駙馬對陣法研究徹，天下無人能及。此次朕親眼所見，大為震驚。駙馬既然有這樣的才能，若是不好好重用，豈不是來浪費了。”李默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傅山的神，“駙馬有如此將相之才本領，那不如朕就封你為三軍主帥，由你帶領軍隊出征，對戰安盛，駙馬意下如何？”

傅山薄抿一條直線，薄輕啟，拱手道：“多謝皇上抬，臣無心戰，只想陪伴公主和衡兒，請皇上收回命。”

李默半瞇起眼睛，劍眉微蹙，靜靜地看著傅山，良久，方才開口道：“也是，衡兒現在年紀尚小，正是需要雙親陪伴的時候，你留下來也是好事。”

李默知道傅山現在無心參與渝北與安盛之間的爭戰，若是強迫于他，恐怕傅山會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

雖然李默急于在此次與安盛對戰中取勝，但是畢竟傅山剛剛出了力，立了大功，日后說不定還有用他的時候，還是不能得太了。

“那駙馬不如就將戰場之上常用的一些陣法的破解之法傳授給我渝北軍營的將士吧，這樣我軍在戰場上也可多些勝算了。”李默又說道。

傅山抿抿，輕輕嘆息了一聲，道：“臣恐怕要辜負皇上圣意了，此次臣帶軍出征本就非臣所愿，戰爭無，臣不了親眼見兩軍將士廝殺，橫尸遍野，實在不想再過問將軍戰事了……”

此次親眼見鐵吾軍傷亡慘重，慘絕人寰的景象已經讓傅山心損，眼睜睜地看著昔日同為鐵吾軍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傅山只覺得自己也不該活在這世上，他已然了安神的罪人，又怎麼能再參與渝北與安盛之間的戰爭。

李默瞇了瞇眼睛，道：“駙馬先這麼著急著拒絕，朕知道駙馬心中還念著與鐵吾軍的昔日分，人非草木，一時割舍不掉也實屬正常，但是現在趙輕丹已無意再用你，當初也是了要你命的念頭，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繼續執著于盡忠故國舊主呢？”

傅山若是能為自己所用，必然如虎添翼。

傅山怎麼不懂李默的拉攏之意，只是微微頷首，道：“多謝皇上好意，只是臣意已決，還請皇上莫要再為難于臣。”

李默扯了扯角，笑意不達眼底：“你現在是渝北的駙馬，若是你還執意偏袒安盛，恐怕會落人話柄，也會皇姐為難。”

傅山毫不為所：“公主知道臣的心思，不會強迫于臣，臣心意已決，說什麼也不會再改變，請皇上收回旨意。”

李默臉微微變了一變，磨著拇指上的扳指。